Feb
26
2011
2

pina

Friday Night。小兽医说我们去看pina吧。好主意!虽然为了从高学位的台子上爬下来,我们俩的电影约会都看的是阿凡达哈利波特神马滴,但偶尔有文化一下也不错呢!临走我又把要去“尽情地宿醉”的小贱建拉上了。

文德斯的3D纪录片,皮娜鲍什本人的镜头不多,基本上是舞团的人通过舞蹈在回忆她。幸好文德斯没有出来叨叨,我最怕他。

开场就是斯特拉文斯基的春之祭。太美了。一闷棍打晕。

春之祭的音乐再适合现代舞不过。(几年前爱乐那群街头小混混的舞姿尤在眼前,想来也是sir simon对pina的致敬吧)

每当序曲那间歇悠扬的巴松一奏响,我背上都要起层层叠叠的鸡皮疙瘩,自己也想起身跳起来。对春天的献祭是多么激动人心的场面,身体只是凭着本能在舞蹈,汗水,荷尔蒙与泥点子乱飞。定音鼓。定音鼓!男人和女人,坚定的躯干看得人血脉贲张。献祭的女人穿上红裙,要跳到疯狂跳到死。这中间有很多凌乱的意向,比如强迫的交媾,男人的悲恸与女人的骇异。还有泥土。

比看毛片儿爽。我都听到后排的人沉重的呼吸声。

其实我一直觉得奇怪,如此先锋的舞团怎么能呆在wuppertal那么个鸟不拉屎的小地方。聚集着全世界最优秀的舞者。应该都为了pina吧,她带领他们创造出一个独立的世界,在哪里都没有关系。wuppertal的城市里有一条奇怪的吊轨电车。车厢吊在长长的轨道上穿越城市,使这个乏味的工业区小城拥有了某种荒诞,象一个巨大的游乐场,变得适合作为现代舞团的背景。

所以文德斯比较不酷。有一些舞蹈的镜头是在矿业联盟拍的。其实没有必要。又不是为了宣传德国文化产业。但反过来想,皮娜鲍什作为choreographer(我不喜欢简单地用编舞这个词),她也比较喜欢极端的场景,矿业联盟的荒凉与悲伤以及气势恢宏,一定也会得到她的认可。有几幕场景,我认出了库哈斯那条永无止尽红色与黑色相间的电动扶梯,还有炼焦厂那条用来作溜冰场的水池,有人在上面跳芭蕾,纤细脆弱的足尖舞。当然我一定能认出的是妹岛的白盒子,顶层的天台已经有斑斑驳驳的雨迹,白色的薄的混凝土墙,巨大的方形的窗,空寂而冷漠,就象世界毁灭的遗迹,然后有人在跳舞,男人女人愁肠百转的纠缠。

对。皮娜证明了用身体也能思考,在极致的时候可以到达智性的层面。最终的目的无非是莫须有的领悟和明白,是用身体,大脑,还是心,那不过是一个途径的问题。我自己虽然更青睐复杂精密的脑力劳动,但pina的方式一样让人震撼。不过能象她那样驾驭身体的人只怕少之又少,我们已经失去了先民的淳朴与直接。

走出电影院的时候小贱建满脸花痴地说:我也要参加pina的company!我白他一眼说你太肥啦!结果这个很不要脸的东西居然说,那么请叫我:fat bauch!(bauch比bausch少一个字母,在德语里是肚皮的意思)

之后我们就去“尽情地宿醉”啦。

Written by in: 军火库,柏林柏林 |
Feb
25
2011
5

尽情地宿醉

南亚人小贱建中文很骚包。比如他将一个会讲精致黄色笑话的妇女形容为“淫娃”(你们知道那是谁吗?)今天他仪态万方地扭到我位子旁边来,问我周末要不要去“尽情地宿醉”。这个说法太吸引人了!我才从国内回来就开始没日没夜地加班,满脑子都是要报复社会的念头,想也不想立即大声说“要!”小贱建自然是满意而去,从很远的地方飘来一句:那我们都要穿得很hot哦~~~

欧也~~~

………………………………………测试的分界线……………………………………

archdaily上看到一个好玩的测试:你是建筑师吗?

这个题一看就是老美出的,但我还是兴致勃勃地做了一遍。虽然答对的不多,但猜起正确答案来几乎是百发百中!这种想象中的傻叉建筑师实在是一个光辉经典的形象啊:宜家就是肉球,纸筒就是坂茂,请问还能更老套一点吗?!而且人家zaha大娘怎么就不性感了?!

正确答案如下:1.A, 2.A, 3.A, 4.B, 5.B, 6.B, 7.A, 8.B, 9.A, 10.B, 11.B, 12.A, 13.A, 14.A, 15.A or B, 16.B, 17.B, 18.B, 19.B, 20.B, 21.B, 22.A, 23.A, 24.A, 25.B, 26.A, 27.B, 28.B, 29.A, 30.A, 31.B, 32.B, 33.B, 34.A, 35.A, 36.B, 37.B, 38.A, 39.A, 40.B, 41.A, 42.B, 43.B, 44.A, 45.B, 46.B, 47.B, 48.B, 49.A, 50.B

并且,再侮辱一下工程师师傅们:

You’re an Architect = 41-50 correct answers
You might be a Designer = 31-40 correct answers
You’re probably a Barista = 21-30 correct answers
You have a real job don’t you? = 11-20 correct answers
Sorry, you’re an Engineer = 1-10 correct answers
You’re homeless = 0 correct answers

最后一个题,50题,我答错了!!!

Written by in: 无聊之事 |
Feb
23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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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otected: ach je ach j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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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ritten by in: 有涯之生 |
Feb
23
2011
4

ach je ach je

又跑回国一次。北京。上海。还算一切顺利。回程史无前例地挨着一个彬彬有礼的帅哥坐,交谈愉快但并不聒噪。我还以为每次坐飞机都只能挨着什么脚臭的山东大叔呢。看来老天还是有眼。

在赫尔辛基转飞机,飞过波罗的海,快到海岸的地方,海面上结着冰,白得晃眼。冰上有长长的裂缝,还有很多黑色的小岛漂浮着。真是奇异的风景。

柏林天气晴好,但气温很低。希望这个冬天早点过去。

Written by in: 万水千山,有涯之生 |
Feb
10
2011
24

中年危机

我满脸惭愧地承认,周末看了一部韩剧…岁月不饶人…好好的文艺女青年,就这样一步步地滑向了中年街道大妈的深渊…

要说罪魁祸首都是兜兜。虽然其它很多人也向我推荐这个什么秘密花园,但是我想兜兜作为一个特嫌,她既然热切推荐,这片子总不会过分粉红少女花痴脑残吧。哪知道!这片儿还真就是流星花园那种粉红少女花痴脑残范儿的,连名字都差不多!兜兜同学的特嫌从此一洗而清。

我也并不是瞧不起粉红少女花痴脑残范儿,跟多少文艺女青年一样,我的文艺史也始于简爱和傲慢与偏见。这些书不都在用各种方式演绎 古今中外粉红少女们最喜欢的灰姑娘母题吗?我家是明令禁止一干武侠言情“文学垃圾”,作为还算听话的小学高年级女同学,只好每天晚上怀抱打着名著旗号的外国花痴yy书感动得死去活来。唉。如果我的启蒙读物是亦舒姑婆波伏娃奶奶什么的,也不至于在自己的人生中弄出那么多狗血的桥段来…

(啊,这么一分析,我的启蒙书,一类是粉红花痴,另一类就是西游记八十天环游地球,所以我现在东走西顾满世界遍洒狗血的杯具人生,原来在小学就种下了根子…)

回过来说秘密花园。我从来没有看过任何韩国影视作品,所以一开场,被韩语吓了一跳。觉得真是不好听。有模糊但是抑扬的尾音,听起来像是偏情绪化的语言。可能在德国呆得太久了吧,我偏好发音清晰的语言,喜欢不忽略每一个清辅音的方言,让人联想到“冰裂纹”“碎玉”等美好的意向。韩语有大量延长的浊辅音和单独出现的长元音,影响观感。

但还是看下去了,开场就是富二代男猪脚们的“庄园”,风光优美,星罗棋布于树林草坪间的都是现代建筑!终于不是什么“欧式经典”了!这个设定给了我继续往下看的力量…

男一号住的地方,号称是“从美国抓回来的建筑大师,耗了几个晚上,一个砖头一个砖头垒起来的”。我晕。那房子大面积不规则开窗,若不是钢结构一类轻质结构,就一定是混凝土剪力墙承重,哪里来的什么一个砖头一个砖头。不过用在粉红偶像剧里已经有品到过分,非常符合“穿法国乡下独立设计师,以花与和平作为主题一针一针绣出的蕾丝点缀的运动服”这一欠扁到死的角色设定。

男二号住的地方,完全是范斯沃斯别墅或者philip Johnson的玻璃房子翻版。仔细一想也很符合角色设定:主动暴露在聚光灯下的张扬做作的明星兼花花公子。

看完剧集,我意犹未尽地翻了翻网上的评论,大多数粉红少女也很喜欢这些建筑。那摸,中国大款们也终于快要走出新式巴洛克的可怕年代了吗? 二奶小三们赶紧行动起来,让你们的糖爹爹赶紧把这样的漂亮小房子修起来吧!

(最上面两张图片是男一号的住处,最下面两张是男二号的范斯沃斯,中间是一个小图书馆,说实在的都不差)

接下来是住廉租房的女猪脚,一出场就露出极其帅气的纹身,并且上演了飞起自行车追强盗的街头动作片。女猪脚的角色设定是“四肢发达热爱本职工作的动作片替身演员”,鉴于小贱建对我的评价是“看上去很女王但其实很好欺负的男人婆”,这个女猪脚的表演看得我很有代入感。话说我们粉红少女看花痴狗血剧集,要的不就是个代入感么。我很满意!

但是。我受了欺骗,推荐的人告诉我绝对是美好结局,没有兄妹乱伦,没有人得白血病,但是没告诉我仍有作为韩剧标志的大量死去活来的煽情桥段。我很遗憾是一个逢煽必哭的怂人,再弱智的煽情戏都能煽得我涕泗横流。本来是抱着看搞笑恋爱片的轻松心情看剧,结果煽情桥段一出现,眼珠子都差点哭了出来。多少恨!

好在现在又回到正常状态,开始看城邦暴力团了。小飞同学对我哭成桃子的双眼评价到:偶尔调剂调剂也是可以的嘛,谁受得了整天看本雅明 ?

Written by in: 无聊之事 |
Jan
24
2011
7

本周汇报

岁月如梭,光阴似箭,一个星期又过去了。

这个星期几乎都在家里进行论文工作,只上了两天班。各方人士都希望我定一个时间表,被我怯懦地拒绝了…

物质上的愿望是:希望有一个乐谱一样的架子放书,可以把书页压住的那种。

另外这周末终于如愿以偿地得到了镜子。话说老z家没有镜子,卫生间有一面椭圆形的镜子刚好可以照到脖子以上的部位。对于我来说,是相当郁闷的一件事。向老z提出来,他很果断地说:我们不是虚荣的人。

@#—&%§@^!

又有一天,我臊眉耷眼跑去问老z,要不然去宜家买个穿衣镜,以后我回国就扔了成不?老z断然拒绝:宜家的东西不能进这个门!

…………………….

很多人说我“作”,还有一些人说我“事儿”,现在大家知道了吧,我和我身边这些阿尔法男比起来,那都是浮云,都是小巫见大巫啊。

最后还是老z妥协,把以前泡妞儿用的镜子替我搬了回来。这镜子也不知道造于何年何月,有巨大的乌木框,玻璃上斑斑驳驳,连人影都照不怎么清楚了。不知道在老z勤于泡妞的年生,这镜子曾映照过怎样的旖旎风光?反正最后他金盆洗手,可怜的镜子也就“飞鸟尽,良弓藏”。

返回来说“事儿”这件事情。我记得某个建筑师,好像是Henry van de Velde吧,让他设计一个屋子,他把那个屋子上上下下都设计了一遍,包括门把手,包括碗碟的纹样,包括女主人的衣服。总之完全是个控制欲极强的偏执狂。当然他自己有一大套理论,设计无处不在,风格要统一之类。我是一个中庸的人,不会搞这么夸张的事情招人厌憎。但我也希望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身边的物品能符合我的审美要求:不管是墙上的绘画,家里的镜子,还是舀咖啡的勺,香水或是袜子。所以老z如此鸡歪,我也并不觉得他有什么不对。反倒是有时候看到一些不修边幅的设计师和评论家,让人怀疑他们所说的“和谐”与“美”,到底又有几分真心。

另外就是1q84看完了。用来打发时间还是不错的。村上君说故事的能力还是没得说。而且因为他日本式的洁癖偏执和节奏感,我也能做到每天睡前读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看的时候很用心,然后就马上放下绝对不想。其实一般这种程度吸引人的故事,我都是要一气看通的。大概也是村上的节制感染了我吧。

我是在ibook里看的,所以不是什么正式翻译的版本。译者应该就是象某某翻译组那样的一群人吧,经常在文章里加入很好玩的评注。比如乳房会被翻译为乳河蟹房。在描述一个叫牛河的人对故事情节合理的推理后,译者顺嘴来一句“福尔摩斯牛河…内牛满面”。有一个老师在讲小孩子受到的不公正待遇,说“如果要追究谁的责任,那就是支配着人心的不宽容。”译者很热心地加上一个括号(这话说的不错)。

看起来很可乐。

还有就是DOM出了zumthor的有声书,出版社把CD寄给老z,他随手就扔给了我。(话说我是他的建筑垃圾回收站)所以我这个星期在路上听这本书。也没什么好听,都是些老生常谈的东西。不过讲到vals的温泉时,老peter说,很多人问我为什么要把温泉里的光线搞得那么暗,我就在公司里说,我们这些老年人也要去泡温泉,光线暗一点,免得别人看清楚(老态毕露的身体吗?)了嘛。原来还是一个羞涩的老头。

Written by in: 有涯之生 |
Jan
18
2011
8

神兽

据说博尔赫斯曾经描述过一种包罗万象的中国神兽(听起来象阿莱夫)。对这个神兽我没有印象,哪篇文章提到过它?小径分叉的花园吗?我是间接地看到福柯在讲。原来福柯也看博尔赫斯。可是这又有什么奇怪。这个神兽是:

它属于皇帝

涂过香油

驯服的

幼猪

迷人的美女

难以置信的

迷失的狗

归属目前的分类

狂热的

数不清的

用极为精细的驼毛笔触画成的

其它

刚刚打破水罐

远观如蝇

在这所有的描写中,我喜欢涂过香油的和刚刚打破水罐。也许还有远观如蝇。

啊博尔赫斯你到底有多迷人!你是我永远的大神!

Written by in: Nulla dies sine linea |
Jan
17
2011
5

作为存在证据的汇报

最近几天的成就是:终于踩着冬季打折的尾巴进行了一次放肆的购物活动。以及终于获准不用再读那本可怕的本雅明关于巴黎购物走廊的论文集——前一段时间,真是被瓦尔特先生艰深的德语折磨到内分泌紊乱——能摆脱他太好了。但我还是在继续跟“系谱学”这种夹缠的玩意儿近身肉搏中痛苦不堪。

所以游记就搁置下来了。这也让我很焦虑。但是不能象在国内一样连吐槽都耽搁了,绝对不能。最近的睡前读物是1Q84,嗯,就是被我念成iq84的那本书。我曾经在看到简介的时候怀疑过为什么这样一种题材能在日本经济低迷的时候创下销售奇迹呢?但是读起来也觉得颇有兴趣,说明村上先生果然是一个合格的畅销书作家。虽然我还是不太能接受他那种日本式偏执的小资情结,什么什么酒,什么什么音乐什么的如数家珍。

另外趁着“让子弹飞”看得高兴,又把夜谭十记翻出来看了一下。当年看这本书的时候还是个念小学高年级的小屁孩,情节早忘得一干二净,唯一存留在大脑皮层上的只有巴陵野老这个杜撰出来的名字了。

要说看起来高兴是“让子弹飞”,但耐看还是“盗官记”啊。不过这也许和各人口味有关,看电影之前,猪酱就善意地提醒过我,这是一部糙老爷们儿的电影。老爷们儿我喜欢。糙就不必。

电影其实和书完全没有什么关系。书里的英雄死了,电影里英雄活了;书里的师爷活着留下来讲故事,电影里的师爷屁股挂到了树上——我在看电影的时候很郁闷地想,这样往树上一挂,续集都没得拍了!但也许人家姜文压根没有要拍续集,是我们多虑了。书里的英雄是个半文盲的土匪,真的叫做张麻子,那文绉绉的“张牧之”是师爷为了装点门面给他想出来的;而电影里的张麻子是个本名张牧之的完人。完人神马地最没有意思啦,我又不是尼采,没有完人情结。

在书里,张麻子被一枪敲了砂罐儿,世界还是那个万恶的世界,师爷又重新当起了衙门里的小卒;而电影里,完人张牧之结果了大恶人,革命之路还长。这个结局多么好莱坞式的意味深长啊。说起来好莱坞,好像又不得不狠着心拿姜文跟大神昆汀比一下。同样是荷尔蒙过剩的老爷们儿,昆汀的无耻混蛋比完人张牧之有魅力!在昆汀那里,比暴力更暴力的是语言的暴力,把英法德意四国语言抡圆了招呼的汉斯成了最华丽丽的施暴者;而在姜文那里,语言的暴力只是爆粗口而已,比暴力更暴力的是阶级压迫和民众的愚昧。啊,写到这里我简直觉得索然无味,只好再把低俗小说翻出来仔细回味一番。

让子弹飞最好的部分就是四川话配音。岂止最好。口音的选择也很妙。师爷带着狠喜感的自贡口音,夫人肯定要说软耙耙的成都话(这就跟长三儿要讲苏州腔的上海话是一个道理),胡万作为一个泼皮必然操重庆腔,而完人张牧之的口音当然听不出来,是泛四川腔。换一个设定效果肯定大减(怎么又回到我的语言暴力论上面去了)。哎。只有我们这些热爱四川方言的人才能体会个中妙处了。

Written by in: 军火库,无聊之事 |
Jan
10
2011
14

不知生,焉知死

昨天晚上一连做了两个关于我要死的梦。

第一个梦里我已经死了,正在医院里躺着等捐献器官。又好像没有完全死透,总之意识还是有的。就觉得很多器官都被拿出去了,心里欣慰地想,这么多器官都能用,说明我还很健康嘛——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想,死都死了健康又有什么用?忽然医生就把我的眼球取了出来,当时我又想,糟,眼球取走了,这下要是再活过来,也安不上去了——看来我心中还对活回来存了希望。然后又看到医生在仔细检查我的眼球,看透明的晶状体(大概是因为我白天仔细从侧面看了苏珊的晶状体,她的瞳仁是灰色的),然后那些医生就说,这个眼睛是有近视的,品质一般。我听了就很愤怒,我都捐了,你还说我一般!反正后来我被解剖得只剩一堆软软的肉了,还在那里不停地想事儿。一边想事儿,一边奇怪自己怎么还能想事儿…

第二个梦里我还没死,但是已经得了绝症,马上就要死了。然后还在外面跟大家玩儿。大家知道我要死了,也比较地照顾我——我觉得这大概是受了非诚勿扰2的影响——总之就是很衰弱了,大概死期就在今日,但是今日没死,明日又没死,后日居然还没有死。大家都有点失去耐心了。有人来问,你不是得绝症了吗?怎么还不死?我也很抱歉,跟人家陪着礼说,对啊,我也不知道,按理前天就该死了,不知道怎么还没死,现在身上反倒觉得好些了,该不会是好了吧…

早上吃早饭,把这两个梦说给f听。他表示万分无语。然后又表示,如果一个人每天加班,星期六工作到12点,大概就会做这样的梦。

说到加班。星期四的晚上加完班回家,饿到眼冒金星,走出地铁站发现雨下得很大,我又没带伞。心情变得极度恶劣,但是又无处发泄,非常憋屈。

回到家想起来老z(我回柏林就借住在老z家)说今天要做好吃的给我吃。但是进门家里一团漆黑,他已经睡了——老年人都是睡得很早。空气里有爆炒过虾的香味。我抱歉地想,我回来太晚,老z一个人吃了饭就睡觉去了吧。于是我就去翻冰箱。结果冰箱里啥也没。很沮丧。正好老z醒了出来,我就问他有没有吃的。他很不高兴地嘟哝着说没有,又跑到阳台上去端了一些东西进来。

有一个糊糊,还有一盘青口。我看了很高兴,端了去厨房要热。老z很抓狂地穿着睡衣嘟嘟哝哝地进了厨房,说我热菜的方式错了。又起油锅,爆了扇贝,大虾,再爆青口,又烹上白酒——原来我没回家,老z也就没吃饭。那锅糊糊是用煮青口的汁熬的芹菜打碎了,用来做浇汁。

我狼吞虎咽地把这些都吃了。真是美味。老z在旁边坐着。吃了一只虾一只贝。但是喝了很多酒。我也喝了不少酒,心情又变得很好,满意地上床去,立即沉入黑甜。

我们生活在冷漠的都市里,身心疲惫。只能在美酒佳肴和家人朋友的关怀里寻找救赎。星期四的晚上,老z是我的家人,对他真是有无穷无尽的感激。

另外就是今天看了让子弹飞,真的挺不错,好看!

Written by in: 有涯之生 |
Jan
03
2011
10

明月出天山

刚才在豆瓣上看到一则讣告,死者是一个在豆瓣上叫做sweetii的姑娘。我非常喜欢她的文字,看到这则消息吃了一惊,觉得很难过,生死真是无常。

我对sweetii没有什么了解。知道她是因为我买了柯布西耶的东方游记,无意间看到她的书评。她写得非常之好,那种对文字的掌控能力让我惊艳无比。在这个世界上,就是有些人天赋异禀,拥有某种高出常人的能力。在这些人中,我独独羡慕那些能够优游自如掌握汉语的人,sweetii就是其中之一。而且她很美好,很聪明。而且那时候我以为她是我的同行,她说过一些话,比如“在建筑中漫步穿行,也许是一生中最美好的事情”,我觉得除了搞建筑的没人能写出这样的句子。

这么好的姑娘,也许是同行,又生活在成都。我点开她在豆瓣的页面,发现我们的共同喜好是皮兰德娄的那本短篇小说集“自杀的故事”——于是我很想认识她,但是我这个人很胆怯。所以我把KFC扯出来,让他去“结识”她。后来我发现他们在豆瓣互相加了好友,不知道他们是否曾经相约一起聊天。我有时候会去豆瓣一篇一篇翻看她写的东西。结果今天看到了这则讣告。这很突兀。sweetii对于我来说,她存在的方式并没有改变,但是对很多认识她的人来说,一定是难以忍受的悲伤。

这几年有好多人死掉了,这些死掉的人里有我爱的人,有我喜欢的人,有我欣赏的人,有种种美好的人。让我觉得这个世界不可理喻,用烟囱人的话来说,就是“太糟糕了”。

Written by in: 有涯之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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