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y
24
2011
2

四点零七分

这段时间发生的头等大事,除了维也纳奇遇,就是我换新电脑了。

小白,高负荷运转了四年多后,终于有点儿后劲不足了。当初做毕业设计的时候,我在虚拟光驱下开着Windows,用CAD和SU画图,在Osx下面用Adobe做图片处理,还一边放小津的电影。毕业设计最后的阶段,一边画图,一边看完了所有小津的电影。那时候我还兼着职,跟小白一起工作狂,而我们都勇敢地撑了过来。。。然后它又跟着我东奔西突,常常被掉到地上,泼上咖啡,经历几多坎坷,居然也没有坏,最后还被超人换上了雪豹系统,被顺姑娘用凡士林擦抹干净,简直像是要焕发新生的样子。

现在它终于要光荣退役,阿门。光荣退役之前,还陪我去了一趟维也纳出差。

新电脑是一个四核的pro。我用time machine在小白上做了备份,然后用migrations-assistent在新电脑上导入备份,所有的程序,文档和设定都再现在新电脑上。现在的感觉就像是完全没有换机器,或者小白披着银色的战衣重返青春——因为速度确实很快。

导入导出花了挺长的时间,其实是f在帮我弄,而我在旁边看电影。night on earth,贾木许的老片子。五个关于夜晚的片段,洛杉矶,纽约,巴黎,罗马,赫尔辛基。五个出租车司机,在半夜四点零七分,陪着自己的乘客走一程。在洛杉矶,薇若娜瑞德拒绝做明星,自得其乐地当出租车司机。在纽约,刚刚从东德去纽约的前马戏团小丑试着把大嗓门的黑人兄弟送回布鲁克林。在巴黎,来自象牙海岸的厚嘴唇司机遇到了可以在车开动的时候画唇线的盲姑娘。在罗马,多嘴的司机向神甫忏悔自己操一只南瓜的往事,把神甫搞得心脏病发作死在了车上。在赫尔辛基,人们烂醉如泥,讲述自己的伤心往事。在夜里,一切都可能发生,人心在没有照到阳光的时候,跳动着不同的节奏。我喜欢那个罗马故事,笑得在沙发上打滚,f喜欢洛杉矶故事,我们都不喜欢赫尔辛基故事。说不喜欢也不对,那个故事同样动人,只是寒冬夜行人,风雪夜归人,太冷,太沮丧,完全没有希望,只会更冷,更沮丧,还有潮湿。所以生活在高纬度地区真是需要非同一般的勇气和坚韧的神经。

年轻的薇若娜瑞德在电影里太美了,嚼粉红色的泡泡糖,一根接一根抽烟,她的理想是成为机械师。不当大明星,一点兴趣也没有。我真喜欢她。小时候我爱看金庸,最喜欢的角色是白马啸西风里的李文秀,那位姑娘是苦逼武侠版的薇若娜瑞德,完全服从自己的内心,再好的东西,只要不喜欢也是一钱不值;但喜欢的东西,再怪异也是宝贝。理直气壮,我行我素,自己做选择,自己付出代价。多好。

在深夜里看一部关于深夜的电影。百鬼夜行。f在喝闻上去香得要命的龙舌兰酒,透亮透亮的。我心里很痒,很想喝那个酒,但我选了清水,因为我希望,嗯,怎么说,行止有礼。我的世界是完整而美好的,如果有一天我甘心把它送人,也要完完整整地送,所以我不能喝那个龙舌兰,东送一块西送一块,这个世界就即不完整,也不美好了。

四点零七分,在洛杉矶,纽约,巴黎,罗马,赫尔辛基,世界遇见光怪陆离。而就在这一刻,小白完全还魂到新电脑上,我很高兴,谢谢了f,心满意足地回家睡觉去了。

Written by in: 有涯之生 |
May
22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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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mez-vous Brahms?

维也纳三天。主题是:祖与占,戏梦巴黎,日出之前。或许还有维斯康蒂的魂断威尼斯,或者萨冈?妈的我到底是怎样在被文艺毒草们污染啊,一大把年纪了,出个差还可以出成这样…唉。生活是一位喜怒无常的魔术师,每一顶黑色的礼帽,都扣着一个彩色的秘密。

我一直说,一天中我最不喜欢的时刻是清晨。我不爱看天慢慢亮起来,那通常意味着彻夜工作,当夜空的深蓝色渐渐消退,才发现夜晚也就是寥寥几个小时,根本无法承载你对时间的渴求。而现在是,清晨到来,游戏结束,收拾行李吧,应该继续上路了。

维也纳有一个建筑师叫做Adolf Loos,他在城中心装修了一家小小的酒吧叫做american bar,你若是白天去,那酒吧就像它听上去那样平淡乏味,甚至阴沉压抑,让人无法在里面多呆一秒钟。但如果你夜里去,那酒吧就完全变了另一种样子:镜中倒影幻化出无限而迷离的空间;暗哑的灯泡前还垂着丝绸的帘子;乳白色半透明桌面下打着灯,将满桌大大小小的酒杯从杯底照亮,将灯光再次撕裂得支离破碎;而那些暗色大理石板汹涌的花纹…凌晨三点半,当喧闹的游人都散去,这小小的酒吧才会属于你,它将自己扑朔迷离的真面目展现在你眼前——这里的主题,是illution,是幻像,是倒影,是切割过的水晶玻璃。没有什么是真实的,美好稍纵即逝,能抓住一秒便是一秒。Loos懂得夜,懂得酒精,懂得慢慢散开的烟雾中隐藏的密码。如果你不懂,你就不要去那里。

我并不喜欢勃拉姆斯。当黎明到来,我更想听thomas quasthoff唱一曲冬之旅。那首叫做手风琴演奏者的歌,温柔而忧伤,疲惫,但是并不绝望。

Drüben hinterm Dorfe
Steht ein Leiermann
Und mit starren Fingern
Dreht er was er kann.

Barfuß auf dem Eise
Wankt er hin und her
Und sein kleiner Teller
Bleibt ihm immer leer.

Keiner mag ihn hören,
Keiner sieht ihn an,
Und die Hunde knurren
Um den alten Mann.

Und er läßt es gehen,
Alles wie es will,
Dreht, und seine Leier
Steht ihm nimmer still.

Wunderlicher Alter,
Soll ich mit dir geh’n?
Willst zu meinen Liedern
Deine Leier dreh’n?

Written by in: 万水千山,有涯之生 |
May
15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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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衣服

因为猪三的影响,有时候我也喜欢在淘宝上买衣服,最近看到两个不错的小店,推荐一下。

一个叫做mymymy,地址是:http://ohhmymymy.taobao.com/

是自己做衣服的姑娘,职业好像是杂志编辑。我知道她,是因为她的第一个系列oh my queen是跟上官喆合作的。上官喆是国内不错的设计师(起码是在我看到过的中间),时不时我会去看看他的新作品。记得刚刚知道的时候曾经给听听推荐过,结果她根本不喜欢。好打击。 :mrgreen: 后来发现上官喆做得比较好的是男装,推荐给身边的小gay朋友们,他们都赞不绝口。上官喆的女装比较包子,我基本无法穿。

而mymymy的衣服很我。所以我就喜欢。oh my queen系列里的几件上衣完全跟我平时买的东西是一个范——简单,少女,合身,没有特别夸张的剪裁,做工不错,材料也还行,或者色彩或者细节总有一两个让人眼前一亮的小地方,也并不怎么小清新。我最喜欢的是上图那件橙色的上衣,化纤质料,很薄,悉悉索索的,颜色美,很闷骚。那个系列的裤子我也喜欢。从小到大我就爱穿男式裤子和男式鞋——是文质彬彬的男式裤子和男式鞋,不是蓝领工人的大头皮鞋工装裤——所以oh my queen简直是我的衣柜,但我仍然不敢在网上买裤子。不合身的话太过麻烦。

第二个系列配色和材料都很小清新,比如大格子布和棉布环保袋什么的,所以我不那么喜欢。但条纹西装还是大亮了。首先,条纹。然后,合适的长度。还有,最重要的,没有女里女气的收腰。如果要再加一点就是肩和上臂的裁剪很柔和,修身而短的裤子也非常好。

第二家店叫做MS. Min,地址是:http://msmin.taobao.com/。她家的衣服跟mymymy完全是两个极端,但我也很喜欢,所以只能说每个良家妇女心中都有一枚爪马queen。

图片上的裙子都不错,虽然很爪马,好好搭配了,也不是不可以穿出街。当然晚上穿比较好,缎子什么的,绝对是灯光下比日光下来得美丽。还有几条连衣裙也不错。但我没有买。但我很想去实体店试一试裁剪到底如何,摸一摸缎子质料怎样。硬照ps得太厉害了,让人心生畏惧。

Ms.Min还用绣片改裙子,价格比较高,我也不敢买。去年我跟人去逛北京的古董市场,看到人们买卖绣片。大概都是拿回去再改了再卖。我当时想过这个绣片该怎么用的好,用得不好穿在身上又雷堆又脏,而且很像刚从坟里扒出来的,可惜了东西。

Ms.Min因为是走中式复古路线的,让我想起来以前淘宝上还有个自己做衣服的叫做裂帛,现在都成了不知道什么金冠宝石冠的大卖家,但设计太糟糕了…廉价的民族风,接受不能。

Written by in: 拜物记 |
May
15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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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爱残疾人

又到周末。睡觉写论文写稿子进行博客创作,并:染头发修指甲做面膜洗衣服。宅人欢乐多。所有约会都推了,你们谁还敢说我不宅?

被确诊为乳糖不耐症患者后第一次购物,走入茫茫超市,自然而然地来到乳制品柜台前,伸手之际想起来,我现在应该要买不含乳糖的乳制品。

——顿时茫然了。我平时经常买的乳制品包括:牛奶,鲜奶酪(作为黄油的替代品),camembert和gouda,有时候会买酸奶,想换口味的时候会买蓝酪。如果要做饭,会买奶油,mozzarella或者parmigiano。这些都是非常大众化的乳制品,每种都有几十个不同的牌子,花花绿绿,如果让我一一去看包装上有没有写着“不含乳糖”我一定会崩溃。我知道自己是一个没有耐心的童鞋,但我想任何有耐心的童鞋也会在上下寻觅之际崩溃滴。

所以转身扯了一个售货员过来,问他不含乳糖的乳制品有没有分类放置?答案是没有,但所有不含乳糖的乳制品在货柜标价签上都有一个蓝色的标记,上面写着不含乳糖。这就简单多了,因为标价签都在很显眼的位置。

我用一种全新的眼光审视乳制品柜台,发现所有的牛奶都含乳糖,不含乳糖的是豆浆…晕…酸奶和鲜奶酪也都含乳糖,有一种camembert是不含乳糖的,但包装奇丑,一看就觉得滋味不好,让人毫无购买欲。从gouda一类干酪开始就出现很多不含乳糖的品种,选择余地大大加宽。结论是乳制品越接近牛奶越流汤滴水或软绵绵就越不可能不含乳糖,而越发酵越干越不象牛奶就越容易不含乳糖。

然后我又发现标价签大有文章,不仅有蓝色的标记显示不含乳糖,还有红色的标记显示不含面筋。这让我立即想到了面筋过敏的s夫人,她自从去北欧后就过上了理想中的幸福生活。以前在柏林她常常抱怨不含面筋的食品太少,生活没有乐趣,但北欧有专卖无面筋食品的超市,还有无面筋面包房——非常人性化,非常考虑小众需求。

在我罹患“乳糖不耐症”之前,我从来不知道超市里会有这么些讲究。当然我知道有专门给糖尿病人提供的无糖食品柜台,那里也有蛋糕小熊糖和果酱卖,但糖尿病毕竟与我很难扯上什么关系。因为自己皮实而健康,所以我也没有考虑过大家总会有这样那样特殊的需求。当我第一次得知S夫人面筋过敏的时候,我只是目瞪口呆地想了一下面筋到底是什么,然后觉得资本主义国家的人就是生活得太好了所以会有这么些怪病——对那些花粉过敏猫狗过敏的童鞋我也几乎抱着同样政治严重不正确的态度。我想,天朝那些往盲道上竖电线杆子的人一定也是像我一样缺心眼的白痴吧。但人的身体是多么脆弱啊,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随时可以发生,然后你就罹患某种怪病甚至身残志也不坚…在这个时候,你的生活环境认可这种残疾或病痛的存在,并且相应提供某些服务,让你多多少少觉得自己像个正常人,这是何其可贵捏!

最后我还是一边感动,一边选择了一堆富含乳糖的食品,心满意足地付账后离开了超市。

May
11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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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病

各么现在我成了一个乳糖不耐症患者!

最近一两年我常常肚子不舒服,医生也查不出来是怎么一回事。当然我是一个老胃病,也许是因为胃病所致,但貌似吃了胃药也没什么效果。上周那位漂亮的家庭医生在给我做体能测试的时候忽然灵机一动说,哎呀你不会是乳糖不耐吧,来检查一下检查一下。

医生解释乳糖不耐就是身体缺乏某种酶,不能分解牛奶和奶制品里的乳糖。其实也没有什么害处,但是会搞得人很不舒服,比如我会肚子痛,严重了还会拉肚子。检查的过程是早上不许吃喝,喝半升乳糖溶剂,然后抽血化验血糖浓度,每半个钟头抽一次,总共抽四次,两个钟头。我是一个悲催的低血糖人士,不吃不喝到了诊所,本来就头眼昏花,然后还要喝恶心的溶剂(而且我们现在知道这个溶剂不会让我的血糖有丁点上升),然后还要干坐两个钟头,然后还要反复被抽血。大概半个钟头后,“不耐”的乳糖就开始在我体内发生各种发应并且持续了整整一天。

真是噩梦。

当然医生阿姨很快就顺理成章地得出结论,我果然是“乳糖不耐”…不能喝牛奶不算损失,但是奶酪啊,酸奶啊,奶油烹制的食品啊,蛋糕啊,冰淇淋啊…细细一想,我崩溃了!话说人群中大概有20%到30%的乳糖不耐症患者,机率比同性恋还高,但为什么我身边群魔乱舞,却从来没听说有谁不能喝牛奶???

刚好我前几天看了一篇科普文章也在讲这个:

不少人,尤其是亚洲人,在摄入一定数量的牛奶后,便会有腹胀、腹泻等消化道症状。主要原因是人到成年,肠道内能够分解乳糖的酶缺失或活性降低,使乳制品中的乳糖未被分解,导致在肠内发酵并制造出大量气体。这类人往往被贴上个标签:乳糖不耐症患者。有意思的是,此类肠道反应其实不是疾病,实为正常生理状况。相反,那些能够耐受乳糖者,则是由于基因突变而致。

除了人类,哺乳动物都在成年之后丧失了代谢乳糖的能力。其实在原始社会,成年人类也无法代谢乳糖。在一篇发表于2007年《美国科学院进展》的研究中,德国美因茨大学的Burger等分析了8000年前新石器时代的88名欧洲成年人之骨骼化石,发现无一人携带可以帮助乳糖代谢的基因。与之相反,约70%-80%的当代欧洲成人是此基因携带者。这一结果提示乳糖耐受基因的突变应该发生于畜牧业发展之后,可能是人类为了适应环境进化而成。由于中国人传统上是以农业为主,大众开始饮用牛奶的历史较短,故人群中能耐受乳糖的比例也较欧美人低很多。

我内牛满面地说,原来我才是正常人!你们都是基因突变者!

………………………..

后记:写完这篇blog,刚好在msn上碰到基因突变者锦瑟同学,就向她哭诉了一下。结果这个无良之人就开始跟我讨论法国南部的奶制品是如何的种类繁多,并且说:

那我开车,你就在车里打滚,我给你找些合适的音乐配合你的节奏

:evil: :evil: :evil:

May
07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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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ck jagger买香槟

刚才下楼去超市买洗衣粉,收银台排在我前面的大叔长得好像mick jagger,前后左右的人都在看他。大叔穿一件红色机车皮衣,里面是桃红色衬衫,系一条深红色和褐红色斜杠的领带,戴黑色宽边毡帽,器宇轩昂得来~~

大叔买了一瓶Moët一盒草莓,一看就是要去泡妞。付账时直接拍出一张500元大钞,搞得收银小妞很紧张,哆哆嗦嗦跑到旁边柜台去找了一个验钞机,找零的时候满脸通红,语无伦次。

好想掏出手机把这一幕拍下来,到底没好意思~~~

………………………我们爱学习的分界线………………………

昨天晚上我去听讲座了。jean nouvel讲巴黎大区改造。星期五的晚上啊!我去听讲座!!!内牛满面…

事实上在去听讲座之前我天人交战了很久——气温回升阳光灿烂,办公室里弥漫着典型星期五下午的慵懒气氛——没人愿意陪我去听讲座,大家说你去喝酒我们奉陪,你去跳舞我们也跟上,但是讲座?no thank you…

前段时间锦瑟姐姐说:“一个人一辈子任性而活,貌似很痛快,事实上却又很浅薄。”我虽然是一个浅薄的人,但我有一颗向往深沉的心。喝酒跳舞什么的都去见鬼吧,我蹬着破自行车滴溜溜地跑去文化广场了解巴黎大区改造工作了。

巴黎是个金光闪闪的梦幻之城,这话确是不错。但走出老城区,巴黎就是一块可怕的大煎饼。无数丑陋的居住区,重重叠叠的大板楼,柯布西耶的光明城市里挤满了失业而愤懑的中下层人民,在高层住宅照不到阳光的一面,他们酗酒闹事,点燃警察的汽车,将巴黎大区的名声搞得其臭无比。

即使jean nouvel得过Pritzker,大区改造也不是建筑师能说了算的事。从四年前开始,法国政府组织了一大票规划师,建筑师,工程师,甚至诗人,艺术家和思想者(我五体投地地说:不愧是法国!)来讨论如何改造巴黎大区。事实上他们的举措是谨慎而缓慢的,先从交通规划做起,然后分区,建造次级城市中心,绿地规划,植被规划,功能规划。跟很多中国城市一样,巴黎老城的大学也纷纷在新城区买地建新校区,因为新校区的生活气息不够浓郁,很不受那些放浪形骸的巴黎学生们待见。现在的规划方案很注重在大学新校区旁边发展新的次级城市中心,这样新城也很快就有人气了。我觉得很好的一点是艺术家参与规划,尽管听上去很不靠谱,但想想巴斯克的毕尔巴鄂吧,文化搞好了能创造多少剩余价值呀。

总之是很有意思的项目,感兴趣的人儿们可以去wiki查查词条:le Grand Paris

………………………我们爱工作的分界线………………………

我最近终于不做泥沼一样的中国项目了!新项目很有意思,是把城北一个废旧厂房改成仓库式博物馆。要放入博物馆的展品也都是一些天雷滚滚的物品,每天都像在玩儿游戏。哎呀真好,为了庆祝这件事,我不顾自己赤贫的事实,跑去买了一条春光灿烂的新裙子。

………………………我们爱文艺的分界线………………………

在听lily allen的歌。有一首叫做fuck you的,超级喜欢!哎呀我要是…(算了厚道一点不在公共场合说啦)

很推荐的没心没肺好玩单曲,一唱起来心情会超好~~~~当然你们也知道我的音乐品味很差,有推荐爱情买卖的前科

May
03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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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人院里欢乐多

为什么我从来没有隆重推出过柏林我最爱的地方——大墙公园呢?

我常常说柏林是座疯人院。在这座贫穷而荒凉的大城里,生活着许多不得志的穷学生,没出名的艺术家,半红不黑的小演员——除了钱他们什么都有:奇思妙想与荷尔蒙,无穷无尽的精力。最后一枚大子儿用来买啤酒,提到地铁上去喝。他们在这座城市里尽情地发疯,一旦发上了档次,疯到被承认,他们就离开柏林去纽约去巴黎去伦敦功成名就,但在柏林的时候他们一无所有,只有快乐。大墙公园,就是这座疯人院放风的地方。

有一次我和猪酱走在大墙公园附近,正在讲柏林疯子多的事情,迎面就走来一位面目模糊的中年大叔,他从头到脚都正常得让人无话可说,除了手中的那只香蕉。大叔将一只跟他长得一样普通的香蕉郑重其事地举在脸旁边,旁若无人地跟香蕉另一端不知道什么生物讲着电话,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猪酱和我顿时看得满脸黑线,为自己没有这样一部可以用来通话的香蕉感到惭愧。

大墙公园实际上是某一段柏林墙旁边一块巨大的空地。每到星期天这里会有跳蚤市场。天气晴好的日子,柏林人倾巢而出,挤在这片空地上,啥也不干。

或者也可以秀肌肉,拉韧带,做俯卧撑

还可以扔彩球,练杂技……

总之,放风的时候想干什么都可以。

像我们这种略显正常的人,常常在这些身怀绝技的大仙面前自惭形秽。只好用不理智消费来弥补内心的空虚,通常一去就直奔公园旁边花花绿绿的跳蚤市场。

那里有人卖心肝做吊坠的项链,心肝还放在天平上称称。我觉得这个设计非常大岛渚,阿部定爱到要死要活,最后把情人儿的那话儿割下来当项链坠,不知道跟心肝比起来哪个更惊悚?

还有很多人买黑胶唱片。我曾经也一时心动存了一些,现在它们不知道散落在哪个垃圾堆里。:sad: 还有abba和披头的精选呢!还有莫扎特呢!

逛一会儿也可以整瓶酒去太阳底下tan tan,不过我今年的配额已经满了。我已经像黑鬼一样了。

反正跳蚤市场上卖东西也没有什么逻辑。像这位卖吉他的大叔也卖钢盔。请问钢盔有谁买?买来做什么?比如上面画了粉红色天使的钢盔?——问出这些话来的人显然就还未进入状态。

而这位大叔也卖吉他,但是也卖些三脚架,破电线,还有很多山羊头!!!功能主义者再次郁闷地问:山羊头又拿来做什么呢???又不是自己打的。。。

这位大嫂就正常多了,卖旧装,还卖一点各种草草。摆在桌面上的,应该都不是危险物品。

我是可以在这个跳蚤市场上消磨大半天的。买一些乱七八糟永远也用不着的玩意儿——比如羽毛头饰,或者金色的地图。朋克T恤是可以穿出门的,当然也能买到八成新的托马斯.曼。昨天去的时候,看上一套不知道哪位老太婆留下的旧瓷器,瓷薄而白,边缘有凸起的花的纹样。汤盘菜盘甜品碟咖啡杯鱼盘汤碗俱全,唯一美中不足就是南德出品——不是麦森瓷器——还是很想买可惜现金不够。下星期再去啵。然后运回中国去存着当嫁妆。吼吼。

大墙公园最受群众喜闻乐见的活动是露天卡拉ok,刚好柏林墙下有一片斜坡,上面有罗马人古剧场一样的半圆形阶梯,大家很早就排排坐在这里,等放卡拉ok的小伙儿到来。

现场的气氛总是那叫一个火爆!空气中飘荡的气味,也不知道是荷尔蒙呢,还是大麻烟~~~~

然后那小伙儿就带着他的姑娘,推着小车滴溜溜一路小跑来了。围观的人们快乐地鼓起掌来,就象咱们小时候等那位放露天电影的大叔一样。他的小车上载着音响和花阳伞,还有大歌本儿~

唱歌是自愿上台,免费演出。重在参与。如果唱得不行,那一定要长得行,如果长得也不行,那一定要跳得high!这两位like a virgin的,就是靠令人发指的艳舞掀起了一波一波的新高潮~

看台上也有很多秀色可餐。比如这位金发大叔,虽然不是我那杯茶,却引得我旁边的小妞花痴乱颤:矮油他的铃铛脚环~矮油他的素金镯子~矮油他的腱子肉~矮油他的老相机~矮油他的大纹身~~~

有时候上台的人是专业级别的。那就很吓人。像我们这种二黄黄本来跃跃欲试,但一听到这种就彻底洩气——还是再回家苦练吧!这位sinatra范儿的大叔唱了一曲come fly with me,那叫一个技惊四座。

但也有唱得一般的,唱完了我也不知道她唱了啥,就记得大白腿明晃晃的闪眼~

然后忽然跑上来几十个人,原来是一个欢乐的唱诗班!多么滴修女也疯狂…

这位大妈上场的时候,身边的小妞笃定地说,长得如此不行,唱得肯定很好!以我对人性的悲观,我觉得这样的断语不能下得太早。哪知道大妈果然很给力,唱得确实非常好!而且唱的是闷骚无比的sweat,就是那个欢乐无比的“啊啦啦啦啦隆”。这样的一位大妈啊!真是让人情何以堪!

Girl I want to make you sweat
Sweat till you can’t sweat no more
And if you cry out
I’m gonna push it some, more, more

OVER.

Written by in: 万水千山,柏林柏林 |
May
01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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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爬更健康

最近大家纷纷从以色列英吉利以及祖国来柏林访友游玩出差,所以我每日价吃不完喝不断,就是没有时间写论文,心中大感焦虑,为了减压,就去爬石头了。

因为蓝天上没有一丝白云,我很烧包地穿了件小海军吊带衫去岩场。哪知道北风那个吹~~~第一条上爬惯了的中难度线,还没上到一半我就风中凌乱了。贴在大墙上抖得像筛糠,不管是胳膊还是大腿还是牙都停不下来。

这条线上有两个比较难的点。一个难是因为没有抓得住的手点,另一个难是因为墙体倾斜度太大。我姿势极其难看地上了第一个点,第二个死活上不去,胳膊不停地抖。大半年没爬了,体力衰退。。。我吹着北风哆哆嗦嗦地想:俺老人家这是何苦来?好好的春日周末,我去约个会不好吗?我去逛个街不好吗?我一定要到烈日狂风中来折磨自己吗?还穿这么少~~~这是怎么样纠结的人生态度呀!两眼一闭咬碎钢牙嗖地上去了。

这条线大概磨蹭了10分钟之久。下来后给我打保护的神仙姐姐赫尔嘉表情严肃,抄起小鞭子说:看吧。久了没爬手脚都不知道怎么用了吧。休息两分钟再上一次。

内流满面。

我还抖着呢。可啥也不怕,就怕神仙姐姐扮女王啊…只好抖抖手抖抖脚,深呼吸一口重新上。出溜出溜。3分钟到顶。神仙姐姐露出了蒙娜丽莎般的微笑。我的内个小心脏哦。

然后休息了一会儿,上了一条顶顶难的。又是好几次差点放弃,但终于异常狼狈地到了顶。中间囧了一回,忘了取快挂,结果爬着爬着爬不上去了…

然后神仙姐姐让我上了一条异常简单的线重识自信心,就开始训练我上缝缝啦。

缝缝,就是照片上的缝缝。照片上是神仙姐姐在做示范。但这个示范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参考价值。首先神仙姐姐身高175cm,其次她两条傲矫的大长腿直接长到了脖子下面,所以她可以单面以坐姿一点一点地“蹲”上去。而我很悲催地矮了15公分,两条腿儿很平凡地长在pp下面,要想“蹲”足尖刚好够着对面墙,根本使不上力,所以只好用一种很难看的“大”字形手脚分开蹭上去。这个姿势跟平时攀岩时使力的位置和方式都大不相同。上了3米我就意识到身上有些肌肉自己大概从来没有用过,所以它们就都哆哆嗦嗦地疼起来了~~~这时候大风吹进了缝缝,神仙姐姐惊呼道:你不要被吹走了哦!

这个“大字蹭”同手同脚,极其难看,但蹭到10米左右,居然我也蹭出了心得蹭出了体会。神仙姐姐在下面大声赞扬姿势很标准嘛,我心中一喜,就成功登顶了。所以鼓励式教育法就是对头!

五条线爬完胳膊彻底废了,笔都拿不起来。而且所谓运动减肥神马滴完全都是骗人的,我回家食欲大炽,吃了小半只鸡,一大盘面,一棵生菜,三只枇杷,一只猕猴桃,一杯酸奶,还喝了一壶茶。 :shock:

Written by in: 有涯之生,柏林柏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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