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p
04
2009
5

对前一篇八卦的更正(这个故事教育我们…)

感谢Q,但是,晚餐八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偶像…还有blog这样的东西…别骂我啦,下次我来p堡让你打好不好?:-P

1. ”犹太富商的儿子“

他虽然3/4犹太血统,但是家里早改了宗,二战期间用钱收买政府改了档案,连希特勒都没动他们家,所以一般说来,没人管他爹叫犹太富商。

(3/4还不是犹太人?!)

2.“先是念了工程学,数学极好。”

先念工程不错,可是数学就没显出好过,中学一直成绩平平,大学,嘿嘿,还上过咱俩共进午餐那个食堂所在的大学呢,也没显出数学好来过。

3. “在一战中为前线的伤员发明了一种测血压的机器,据说是可以把奄奄一息,血压低到快没有了的人的血压也测出来。”

拜托,是二战!具体什么发明我记不清了,但是对血压计没印象,这个可以回家查一下再告诉你。

4. “又发明了某种直升飞机,但好像并不很成功…”

不是直升机,而是螺旋桨飞机,他在曼彻斯特修飞机工程的时候,弄了个专利,在螺旋桨上放燃料的,不过和老远另外一个地方某工程师的发明重了,俩人都不知道。

(那就是螺旋桨,我的德语也就那样,对飞机更是一无所知,所以想当然地觉得,螺旋桨,好吧,直升飞机,嘻嘻)

5。 “跑去乡下当小学老师,由于极其没有耐心,打了小孩子,所以被开除了…”

他虽然打了小孩子,可是并没被开除,是他自己不想干了。

(我的重点其实就是打小孩子,我觉得太可爱了,哈哈,因为我也没耐心)

6.“把姐姐的建筑师气走(Engelmann,是Loos的弟子),自己修了一栋房子(就是超有名气的维特根斯坦之屋啦),”

这个真气坏我了!Engelmann跟LW好得要死,而且E是个特谦虚内敛温顺的羊羔,从没跟LW闹过,哪里来的气跑一说?事实上,房子主体全是 Engelmann的,W就是在细节上抠个没完,门把手什么的,曾经在房子即将完工是坚持要求把客厅的天花板升高5厘米,搞得大家狼狈不堪。但是 Engelmann还是特谦虚地说这房子完全是W的,没有他根本就不可能有那么好,把所以功劳归给W。他赞扬W了一辈子,并且处处以W的理想来要求自己的 人生。你看看这样的人怎么会气跑?

(这个engelmann被气跑的事情,我好像不只听一个人说了!就因为W太叽歪!门把手是很重要的,是进门的第一直接身体感受,决定了整个房间的比例!)

7. “每个节点精确到极点,“决无妥协”(kompromisslos)是他妹妹的评价。”

拜托,W自己就是最小的孩子,那是他姐姐,不是房主那个玛格丽特就是大姐Hermine。

8. “修好了这栋房子之后,维特根斯坦喜滋滋地把维也纳电话簿上自己名字之后的职业改成了“建筑师”…跑去跟罗素学哲学,”

拜托!W当建筑师是在25-26年,已经不喜欢罗素,跟他分道扬镳了。当罗素学生是11-13年的事儿了。

(这里我补充一句哈,我写的时候没有分时间先后的,每个省略号后面就是一个新八卦…因为我根本就分不清楚呀)

9.“ 学了没多久,罗素说,这人不是我的学生,他是我的老师…写了一本Tractatus(逻辑哲学论),后来又写了一本哲学研究,大部分内容是跟tractatus对着干…”

就只有这一句话没错…

(这个没错就太好了,不管怎么说这个是重点吧,tractatus我还没看完,哲学研究还没准备看,所以也完全可能说胡话的!)

10. “家里满门英烈,5个兄弟就有3个是同性恋,当然他本人也是。”

拜托!他三个哥哥自杀是真的,可是那里面没有一个是同性恋,至少不被别人知道。

11. “有一个哥哥,在一战的时候丢了一条胳膊,但是钢琴弹得非常好,一条胳膊也满世界演奏。好到什么地步呢?拉威尔专门给他作曲…”

这个etude已经回答了,是他出钱让拉威尔做的。当然了,不能算太错,他要是太差太没名气,凭拉威尔的名气,这买卖也不一定会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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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p
02
2009
11

若无力表达,则必须沉默。

Wovon man nicht sprechen kann, darüber muss man schweigen.

啃了维特根斯坦的Tractatus。起因是读不懂中文版,读得脑子象要爆炸,搅来缠去,心乱如麻。于是下起狼牙山五壮士一样的决心,找了原版来读。结果很好读。完全没有想像中的困难。维特根斯坦的文字清晰,明朗,象冷冷的刀锋。(好俗气的比喻啊…简直是未成年粉丝的行径)总之并不极度艰深晦涩。原来只是翻译太难懂,但也许翻译这种文字很困难,维特根斯坦的德语造诣非常深(又是一句废话),用得又简略干燥。大多数精悍的句子要用同样简单明了同样有力度的中文来表达几乎不可能。要让人懂的话,象唐僧一样绕来绕去把所有的词根,隐喻和双关语都解释一遍,应该也可以,但美感全无,大概翻译者不屑于这样做——于是他把自己绕进了维特根斯坦的语言迷宫:本来意味深长的(sinnvolle)语句在翻译的过程中失去本义(sinnlose),从而变得莫名其妙(unsinnige)。

第一次拜读这么高级的哲学原版书,特此存照——单身生活害死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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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l
05
2009
0

作为某种解释?

在博尔赫斯关于炼金术士Paracelsus的故事里,不信神的Paracelsus请求上帝赐他一个徒弟。

当天晚上就来了一个人,那人希望能服侍他,学习他的知识。他带来一朵玫瑰,要求Paracelsus烧毁玫瑰,再让玫瑰从灰烬中复生——作为其能力的证明。

然而Paracelsus说,不管以什么形态存在,玫瑰都是玫瑰。他拒绝把灰烬变成花。那个想当徒弟的人谦恭地道歉然后走了,现在他知道了名满天下的Paracelsus其实是个衰老的骗子。

当然,他走了之后,Paracelsus对灰烬轻声说了一句什么,玫瑰就又出现了。故事是这么结束的。

我宁愿玫瑰永不再现——既然不管以什么形态存在,玫瑰都是玫瑰。

那个想当学徒的人叫格里斯巴赫,麦粉小溪。我的公寓管理员先生也叫这个名字,他是一个很好的人,总是尽心尽力做好所有工作:当我的水龙头坏了,或者阳台出水孔堵住,我就写一张字条:尊敬的格里斯巴赫先生,我的水龙头坏了,请您来看一看。上班出门的时候我把字条扔在格里斯巴赫先生的信箱里,下班回家,水龙头就已经修好了。

也许博尔赫斯故事里的格里斯巴赫也是一个好人,他那么谦恭,揭开了骗子的面纱后仍然彬彬有礼,他甚至同情起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来。他没有想像力,但仍然是个好人。他是个没有想像力的好人。然而我们认识的好人们也大都是如此。

Jul
02
2009
0

吃书

这本书,已经被我狞笑着收入了“志在必得”单元,我要经常去旧书店徘徊,一见到就不惜任何代价买下来!

1886年出的烹饪书,365天一日三餐贵族,中产阶级,穷人各种阶层吃什么怎么做怎么吃事无巨细全部列出,光目录密密麻麻就有40页!旧社会的人真有耐心!

老太太在开篇即郑重其事地教育妇女们(哦对了这书写明是给女人看的):

仅就一日三餐对健康的影响而言,烹饪的重要性便不容忽视。不管是富家千金还是平民女子,都应通晓厨艺以尽家庭主妇之职责。即令无须亲自下厨,也应能妥善掌管厨房,防范下人胡作非为…

恩…发人深省捏…

Jun
01
2009
0

¡Hola!

好了,正式开始连载漫长的伊比利亚半岛游记,最近挖的坑都填上了,我要再接再厉。

出门之前,就有朋友来问“攻略”,我老人家不看攻略已经很多年了,更是从来没写过。忽然发现我的信息原来对人民大众可能会有用,欣喜之余,我要加大游记的信息量,谢谢支持。但是,因为我喜欢的谷崎润一郎师傅提过的某原因(参见旅行漫谈),很具体的地址店名什么的,还是不会给出。需要具体信息的同学,请留言,写信或者请我吃饭吧。

……………………..我是开篇废话的分界线……………………….

去的西班牙南岸和葡萄牙西岸,飞到马德里,然后坐大巴南下安达露西亚,经石榴城Granada,柯多巴Cordoba,塞维亚Sevilla。城市与城市之间的交通工具有时候是大巴,有时候是火车。

然后坐大巴离开塞维亚去葡萄牙的法罗Faro,在法罗机场租车,加大油门迈过旅游开发过度的Algarve地区:葡萄牙南岸临地中海,是英国德国穷人的度假圣地,两个字总结:恶梦。开车到伊比利亚半岛的最西南角Sagres,再沿大西洋海岸而上,一路风光绝美,游人稀少。最后开到里斯本把车交掉,暴饮暴食数日打道回府。

我认为我们对交通工具的使用非常合理:KK和其良人两月前也走了这条经典路线,只是先后顺序反过来,而且在葡萄牙使用公共交通,到西班牙租车。我觉得这样有点不划算:首先,葡萄牙公共交通似乎没有西班牙发达,而且大西洋沿岸大多海岸沙滩都不通公交,通也只有每天一班。葡萄牙西岸以地理形态变化丰富出名,一路行来,从山区到平原,苔原带,沙地,峭壁,森林,海滩,稻田,橄榄林…几乎每半个钟头,车窗外风景就完全不同。KK从里斯本坐大巴由高速路一路杀到法罗,高速路两旁当然是农业区为多,可惜了。

而在西班牙,我们的重点是城市,城市与城市之间公交发达,大巴每20分钟有一班,火车票便宜得难以置信。路上的风景也不错,虽然有点单一:无边无际的橄榄林,但是很美。在城市里,外地人要开车很难,中世纪的小巷蜿蜒曲折而且非常狭窄,过车的时候,路人都得躲到民居的门垛子里去。而且在城市里为什么要开车呢?用脚走就好了。

……………………..我是交通工具的分界线……………………….

看建筑,好吧,作为建筑生,这个怎么都免不了。但是这里一定要提醒某些同学,如果想看建筑,请提前很早很早就开始做准备:写笔记,找出建筑师,找出业主,挨个挨个打电话,说你景仰,说你想去看,约访问时间。不要认为我说的是私人住宅哦:私人住宅最好从开头就别打太多主意,一来大部分住户不会同意,二来这些房子都藏得太好,很难找到。除非你只想远远地看看建筑外形…那样的话不如买书…

建筑师,是一个很怪异的族群,有自己的语言和小世界,大家自我感觉良好地使用这种外人完全听不懂的语言生活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小世界里。这就造成了一个很实际的问题:即使是要去访问你认为享誉世界的建筑师修建的非常有名的公共建筑,可是本地人大多数还是不知道这个房子在哪里,你费尽千辛万苦找到了,然后发现,虽然是博物馆,可是因为游人稀少,它居然没开!虽然是政府的办公大楼,但是门口有个岗亭,那个警卫说什么都不让你进去!

在西班牙,我们看的建筑稍微多一点,既然答应了加大信息量嘛,那么我之后的游记会多少提到一些。

在葡萄牙,我们根本放弃了看建筑,因为我们的活动范围在里斯本以南,而葡萄牙的现代建筑大本营,大家都知道,是在波尔图Porto。这个城市在里斯本以北300公里处,我们实在不愿意放弃躺在大西洋金色沙滩上晒太阳的时间,为了一两个反正也找不到,找到了也不让人进的房子长途跋涉。不过我还是可以提一点参考意见:

在波尔图当然要看西扎,但是这一带也有其它很值得看的建筑:OMA修了一个跟西雅图那个剧院差不多的东西。还有Souto de Moura,西扎的这位门生,虽然话远远没有他的老师多,但是我个人认为,东西更加精纯耐人寻味。不容错过。另外我个人对Mateus很感兴趣,但这个人几乎只给有钱人修豪宅,能进入室内参观的可能性不大。他的表现图酷得一塌糊涂,玩极简玩得滴水不漏,所以也推荐一下。

……………………..我是看建筑的分界线……………………….

出门之前,正在一项工作中。大概会有机会,但是需要等待。有朋友于是说,如果我是你,就不会选这个时候出门度假,一定留着积极活动,不让任何机会溜走。

我承认,他是对的,而且是百分之百良言。但我一个单身姑娘,平日工作堆积如山,如果再不吃点儿好的,穿点儿好的,抽点儿不该抽的时间度个假,那日子还有什么过头?

……………………..我是祥林嫂的分界线……………………….

另外要感谢同行的闺蜜飞先生。虽然他粘在我身边,导致任何艳遇都失去了发生的可能性,但与这样一位有趣的先生同行,还是平添很多旅行乐趣。而且如果不是他总喊饿,我怎么可能吃下那么多东西?

Apr
29
2009
0

灾后重建之乱翻书

本来做的时候一直觉得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找出问题,解决问题。问题多也无所谓,专业人员不是吃白饭的对不?后来做完了往网上一贴,大家七嘴八舌一说,情况似乎相当复杂,问题似乎很难解决,倒把我吓了一大跳。哈哈。

毕业设计我当初其实是想做一个博物馆,或是一个歌剧院什么的。最后一次可以随心所欲的机会,怎能不好好利用。但是地震了,没办法,谁让我是四川人呢。只好把玩儿心都收起了。但其实没有完全收住。:-)

当然参考了很多书。理论的也好工程的也好。后来发现对我影响最大的还是最初翻的这三本:

当作睡前书重新翻了一遍。包豪斯的人提出了工业设计的概念,并提倡尊重并复兴工艺。他们试图将设计师带出工作室,带到工业界,带上生产线,并通过这种方式将艺术从象牙塔带到大众面前。离包豪斯的年代过去了差不多80年,在中国这些概念几乎还是陌生的。我们的生活似乎更多被一些包豪斯的副作用影响着,从大学生对抽象图块不知所云的拼凑,到千篇一律的住宅小区。

因为从一开始就觉得通过工业化能够更好地进行震后重建,也认为工业化会对中国住宅建设的现状起到改善,所以温习了一遍这本书,看看老前辈们的渊源传承,思想变迁,际遇作为。顺便催眠。

对啊就是宜家的购物指南。在设计刚开始不太忙的时候也去逛了几趟宜家。

但是让我们先回到包豪斯,看一看“魏玛国立包豪斯教学大纲”中提出的教学目标,除开“一切创造活动的终极目标是建筑”以及“艺术家就是高级的工匠”,还有很重要的,甚至是关系学校存亡的一条:“与工匠的带头人以及全国工业界建立起持久的联系”。

最后是北欧人在世界范围内实现了包豪斯这最后一条目标,通过那些位于印度,斯里兰卡,中国东南沿海的巨大生产线,宜家把很多非常优秀的设计以极其平易近人的方式送入了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家庭。

在震后重建中我们也看到了个体建筑师的集体失语。平时玩儿得很透的材料,手法,空间都“咣当”一下变成了砖混结构,现成的轻钢彩塑板和白白的墙上用深赭色涂料涂出来的穿斗。为了让自己不要失去平常心,我于是选了好天气去宜家散步兼血拼。

这本书是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MOMA)出的。去年他们办了一个关于预制住宅的专项展,展出了五个由预制构件搭造的小住宅。之后他们出了这本书,从预制构件这个概念最早出现的时代(1837年)起一直讲到现在,将近60多个图示详尽的例子带分析解说。是“含金量”非常高的一本书。

Apr
20
2009
3

瓦窑坝人烟稠密有名堂

川江号子,从小孩幺闺儿那里扒拉了来。

那些个泡糖甜又香, 出门三根大石梁。
头脊梁、二脊梁, 观音背下石棚场。
三堆子乱七八糟不像样,火焰碛的纤藤要拉得长。
三岩脑的棒客把人抢, 瓦窑坝人烟稠密有名堂。
蓝田坝的猪儿粑逗人想,漏洞子下面沙湾场。
澄溪口开了杉木厂, 河坝头好多美娇娘。
小市街头闹嚷嚷, 水淹土地罗汉场。
小米滩放船要上浪, 打湿客伙慢商量。
高坝就在坎坎上, 垒口又名太安场。
神仙桥的么闺好漂亮, 龙溪涨水田土荒。
手爬岩的尼姑爱和尚, 瓦窑滩对石坛场。
新溪子蹲在岩岩上, 河坝卖酒王二娘。
两条牛行船要轻放, 新路口清静好歇凉。
文滩靠船深凼凼, 三六九去赶弥陀场。
灌口红胡子把人抢, 寡妇嘈赌钱是绅娘。
临江店修在坝坝上, 洞宾岩是个凹岩框。
石鼻子甩弯莫硬闯, 合江两岸荔枝香。
王场修得四不像, 史坝青果排成行。
羊石盘修在盘盘上, 赛平滩得草鞋拜得堂。
佛子嘴就在岩边上, 拔碾抛河莫慌张。
九层岩下翻波浪, 朱家沱的升子像箩筐。
白塔沱的鱼儿长得胖, 松溉有几家大槽房。
朱羊溪洪水消又涨, 磨船又有大石梁。
石门的玩友爱清唱, 中白沙的烧酒实在香。
河对门就是滩盘上, 高站滩有个酒大王。
晾衣湾的么闺莫乱想, 黄牛石睡在南崖旁。
凉水井下面清亮亮, 江津特产是米花糖。
德感坝人来又人往, 黄矸水果美名扬。
泥壁沱吃饭不要抢, 冬笋坝车马日夜忙。
铜罐驿正对江口上, 猫儿山石矿响叮当。
洛黄石两岸多宽广, 小南海庙子向八方。
吊儿嘴下把儿望, 渔洞溪下虾子梁。
水银口只有水波浪, 马桑溪到了莫惊慌。
李家沱过河闹嚷嚷, 板凳角江面水茫茫。
九龙坡自古有名望, 黄沙溪船儿排成行。
菜园坝的菜蔬山头样, 珊瑚坝上宽又长。
南纪门修在坎坎上, 龙门浩几条乱石梁。
储奇门上灯火亮, 坛坛庙里去烧香。
铜圆局建起了兵工厂, 造枪炮打败了日本东洋。
朝天门是重庆港, 嘉陵江水汇长江。
号子唱完心舒畅, 耍上几天又回乡。

Written by in: Nulla dies sine linea |
Nov
30
2008
2

周末叨叨

星期五终于忍受不了继续呆在工作室,午饭前撺掇着小飞去健身房,饭后又把他押去逛街,总之完全没有工作。

出于好奇,我们也去看了看CdG for H&M,结果还是跟上次和shanshan一起去CdG一样,挑了半天什么都挑不出。网上有人说:“川久保玲的衣服简直是一个面目严肃的女人在你耳边中英法夹杂的念叨社会学和哲学和whatever学,我不想穿意图表现那么多知性的东西。”LOL

Shopping结束大包小袋地走在市中心的小巷里,迎面一群人正在抗议用兽皮做衣服,一件用竹篙挑起的大皮草差点儿砸在小飞头上。我们不由得庆幸自己买的都是化工制品。

坐在回家的地铁里,对面的女生染了一头绿色的长发。明明就是很规矩的中学生范儿,白白胖胖的,戴着黑框眼镜,穿着不合身的深色防寒服,手里抓着一只圆珠笔和一大叠卷了边的学习资料。然而一头墨绿色的长发!谁都可以有一颗狂野的心啊…

周末。雨夹雪。灰色天空。黑色枯树。这样的周末能够完全不出门真是太好了!我不由得庆幸自己在周五血拼时良心发现顺带解决了周末采购的问题。于是在家里打扫上网看书烹调。

在网上看到有人站出来说要把三峡那个彪悍的移民纪念碑炸掉。多可惜啊!这么有性格的一个阿物儿。尽管有很多人批评,我还是觉得“三峡好人”里纪念碑点火升天的一幕完全是神来之笔——虽然贾樟柯童鞋只是因为嫌这个纪念碑太丑才欲除之而后快,然而这么荒谬的建筑和这么荒谬的情节,简直跟这个荒谬的年代配合得天衣无缝。

继续在读那本瑞士构造书,真是太喜欢啦。肯德鸡同学说国内的翻译得完全不知所云,那真是太可惜了。如果不能看德文原版的话,强烈建议大家读英文版好了。我喜欢这本书是因为它浓厚的学院气息,不愧是ETH编的书呀:比如讲到木构的部分,举的例子居然有日本三宅岛上60年代的时候左翼学生因其激进的政治理想而纯粹用铁道枕木搭建的进修院,分析的时候又拉拉杂杂地扯到谷崎润一郎的“阴霾礼赞”和Bruno Taut当年对桂离宫的分析;讲到玻璃的部分,例图里有Tom Hanks在“费城”里的剧照;塑料一章的开头提到了罗兰巴特在“日常神话”中对可塑性的分析。也许当我需要一个具体的构造节点时,还是会去参考更干燥粗暴的构造手册。但这本瑞士构造书能让人理解细节的魅力,是推荐给建筑系学生的不二之选呀。毕竟并不是每一个人在看了“卷材的20种铺法之优劣”之后都会对窗户的节点做法产生兴趣,但联系柯布在日内瓦湖畔的小屋,详细分析窗户的做法如何与设计意图产生联系,并展示其达到的效果。读过这些章节之后,也许才会明白为什么此窗非彼窗吧。

Nov
04
2008
4

读后感们

易小飞同学发了一篇文章来叫做“终于发现我们错怪了美国”,吩咐我看了写读后感。文章是关于美国财阀和金融的,我对这个问题一窍不通,费了很大的劲才看完。所以易小飞同学,你的面子很大,平时我是绝对不会勉强自己看这种山寨政论文章的。。。男生啊。。。

金融危机,妈妈炒股票,在电话里抱怨跌得一塌糊涂。然而愿赌就该服输,所以我拒绝劝慰她,她大大地不满意,说我“不孝顺”。危机于我的不良影响大致到此为止。似乎并没有听说有人排队去跳帝国大厦,也没有人跳出来搞种族屠杀世界大战,所以我继续安安静静修房子,也幸好还有人出钱。打开电视歌舞升平依旧,当然很多圆桌讨论,我宁愿听那个,就算讲马克思韦伯讲资本论,起码平心静气客观中立(但愿)。最怕的是中国人写山寨政论文章,立论轻率倾向明显,大家看了立即心潮澎湃——也难怪,谁有耐心看上几大本资料数据,然后总结一个自己的观点?有现成观点送上门来,自然照单全收。

哎,写政论文章的读后感完全不是我的强项呀!因为实在没有感想,所以东拉西扯地讲了点旁的东西来凑数,易小飞你要包涵哈。

。。。。。。。。。。。买一送一的分界线。。。。。。。。。。。。。。。

小城畸人是很多年以前看的了,后来连讲的什么也忘了。终于有一天鸭鸭跳到网上来大赞这书,我因为很重视鸭鸭的缘故,巴巴地又将它读了一遍。

鸭鸭和我看书的口味确实大不同,无法调和。就象他同样赞叹的“瓦尔登湖”我完全看不进去,每次看都象是被人拿了大棕刷抹上清教的土碱肥皂粗暴搓洗我的灵魂,怎么搓怎么难受。于是我恶意地和他对着干,声称“瓦尔登湖”是心灵鸡汤,鸭鸭每次气得暴跳如雷大叫“不是不是”,可爱得要命。

小城畸人倒是不错。但是我先入为主地爱着“米格尔大街”,对于几乎用同种结构写成的美国小城故事无法亲近。生活简单粗暴,我无法承受直白叙事的沉重压迫,飞快地投向四两拨千斤地把生活之重变得可以承受的奈保尔,而且暗暗心仪于那个眼光毒辣满腔深情却装作毫不在乎的叙事者。这是我自己不成熟的表现,连阅读这么严肃的书籍,都要大发花痴,其朽木之不可雕也由此可知。。。

可是在绘画方面,我也并不惧怕满面严肃直抒胸臆地表达正面情绪,比如“一条街道的忧郁和神秘”,就是鸭鸭和我都很喜欢的啊。

Written by in: Nulla dies sine linea |
Jul
06
2008
0

叨叨

大娃去宽窄巷子玩儿了一圈,拍了几张照片来。对于这种旧房充公改造摇身一变成了游客集散区的事情,我向来持一种可耻的改良主义的摇摆不定的折衷态度:一会儿痛恨侵占民房,唯利是图,乱拆乱改,钢筋水泥做木结构的行径;一会儿又破罐破摔地想,只要人民群众喜闻乐见,哎,总比让他们排队上公共厕所好。历史车轮,历史车轮嘛,豪斯曼还敢把巴黎拆了呢。

几年以前,还和某同学坐在窄巷子的屋檐下有一搭没一搭说话喝茶;几个月以前,还和大娃和听听在宽巷子的小楼上吃不新鲜但美味的海鲜烧烤。很快,这些就都要人是物非咯。

-----------其实还是叨叨的分界线-----------

最近很忙。上床了神经还是松弛不下来,就看两篇博尔赫斯。

老头讲故事很有气势,我喜欢看他那些江湖味道很浓的文章——早两年我没有看过他这一路的小说,还以为他是只走文艺玄而又玄路线的家伙。那时候我还没脱了国内“标题党”的壳壳,把自己设计的景观小品很狗血地叫做“小径分岔的花园”,然后窝在家里看“巴别图书馆”。

看到一篇故事叫做“罗森多. 华雷斯的故事”,里面的对话让我想起奈保尔那本让我爱不释手的米格尔大街:博尔赫斯的对话更粗犷,又有点西部片的味道:

我的一个交情极深的朋友⋯⋯有一天早晨,他来看我,对我说:

“你大概已经听说卡西达尔踹了我的事吧。把她从我身边夺走的人是鲁菲诺.阿及莱拉。”

我在莫隆同那家伙有些过节。我回说:

“不错,我认识。阿及莱拉几兄弟中间他算是最上路的。”

“不管上不上路,你现在得帮我对付他。”

我沉吟了一会儿,对他说:

“谁也夺不走谁。如果说卡西达儿踹了你,那是因为她爱上鲁菲诺,你已经不再在她眼里了。”

“别人会怎么说?说我窝囊?”

“我的劝告是不要管别人怎么说,也不要去理会一个已经不爱你的女人。”

“我并不把她当一回事。对一个女人连续想上五分钟的男人算不上汉子,只能算窝囊废。问题是卡西尔达没有良心。我们在一起的最后一晚,她说我老了,不中用了。”

“她对你说的是真话。”

“真话让人痛心。我现在恨的是鲁菲诺。”

“你得小心。我在梅尔诺见过鲁菲诺打架。出手快极了。”

“你以为我怕他吗?”

“我知道你不怕他,但你得仔细考虑。反正只有两条路:不是你杀了他,去吃官司;就是他杀了你,你上黄泉路。”

“确实是这样。换了你会怎么做?”

“不知道,不过我这辈子不算光彩。我年轻是不懂事,为了逃避坐牢,成了委员会的打手。”

“我不想做什么委员会的打手,我想报仇。”

“难道你放着安稳日子不过,却为了一个陌生人和一个你已经不喜欢的女人去担风险?”

他不听我的,自顾自走了。不久后,听说他在莫隆的一家酒店向鲁菲诺挑衅,在鲁菲诺手下丧了命。

他自找死路,一对一地,公平地被人杀了。作为朋友,我劝告过他,但仍感到内疚。

丧礼后过了几天,我去斗鸡场。我一向对斗鸡不感兴趣,那个星期天更觉得恶心。我想,那些鸡自相残杀,血肉模糊,又是何苦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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