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n
31
2010
7

画图画得有点烦

(dezeen扒来的图片)

然后我忽然想来叨叨一下材料这个问题。

从小到大我很讨厌的东西是塑料袋。有一种做法让我非常受不了:为了让物品保持清洁,拿塑料袋儿把它装起来,一个不够就两个——也有用塑料薄膜裹起来的,比如电子设备的遥控器。不久这层塑料就变得灰而脏,触目惊心。

曾经有一个ex罹患塑料phobia,看到塑料的东西会反应过激,若是家里有塑料制品必定暴跳如雷,在快餐小摊儿上如果被供应塑料刀叉就宁愿饿着。我本来很不屑他这种类神经病行为,但后来发现他并不是厌恶所有的塑料制品,对于密实,精致,质感沉稳的塑料他一点儿问题都没有。所以我们对塑料的感受竟然是一致的,不同的只是态度:我若看到廉价粗糙的塑料制品便偷偷扔掉,他则会制造出一些不大不小的恐怖情绪。

塑料是一种低廉易得而且易于塑形的材料,所以大多数人选择通过粗糙的生产程序将它投入简单的运用。他们根本没想过这种材料其实也能够拥有某种精良的品质,但是vitra就可以把panton椅子能托在手掌上的小模型卖到100欧元,而且他们还能很不要脸地说,这是因为生产成本确实很高嘛。

说到吃,这几天我的感受也颇深。本来在中国,好吃的人对食材的讲究有悠久的传统。很多精致食材的出处就象神话传说,就连大蒜头一旦帖上“贡蒜”的标签也会立即身价百倍。在四川,传统烹饪当然也注重烘托食材本身的口感滋味。且不论“开水白菜”这种被无聊文人嚼烂了的名菜,在成都,留在我回忆中那些美好的平民菜肴:热窝鸡,叶儿粑,都会再三强调食材的选择:多大的公鸡几成熟的姜,怎么样的米粉和馅料的搭配。在用到调料的时候更是讲究,盐要自贡产的,豆瓣则是郫县的好,花椒一定要来自茂源,而川南水好,出产名酒,豆制品也格外香醇细腻。到现在,码头菜或类码头菜一统天下,就算某些看似精致的吃食内里也散发着淋漓的码头气息。多年前的川江码头上,人们为什么会偏好麻辣的重口味呢?船夫们一天辛苦而且囊中羞涩,他们要用尽可能少的菜肴下尽可能多的主食,而且大量调料麻痹味蕾,不新鲜食材散发的味道也能被掩盖掉。当主食被置换成酒之后,我们发现,如今开川菜馆子的人实际上是体会到了码头菜精神的。

最后扯回建筑上面。(先插一点儿无聊的炫耀吧,去年我离开之前在淘宝上定了domus的70年精装回顾和好几本el croqius还有一本英文版的neufert,德文当然是没有的。。。都是便宜大碗!!!盗版书简直是穷人的福利。回来看着被压变形的书柜感觉自己真像个暴发户!)说到建筑当然材料是一等一的重要,可是大家都这么说,体会到的人有多少呢?我们的城市如此衰老而狼狈,刚修好不久的大楼就这里那里地现出了颓败破旧的气息,就象笨女人刻意用脂粉掩盖的皱纹,局促寒伧。优雅地老去真的那么难吗?跟着老K做建筑,他常说的就是在修一个新建筑的时候,你要想到这个建筑在50年后会是什么样子。每一种材料,它们会如何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变化。当它们都发生变化之后,拼贴在一起的样子是不是依然美丽?连希特勒这种觉悟的人,也要求他的某些“示范建筑”不要用钢筋混凝土结构,因为很多年以后如果建筑倾祀露出钢筋太杀风景,什么时候罗马的废墟上露出过生锈的钢筋?在北京的时候,有一天跟姐姐和妹妹去西单,在街对面看到老贝的中国银行大楼。我对这个建筑并没有什么好感,不过是一个建筑师修了别人期望他修的东西。但是跟两旁受不了长安街灰烟风尘满面的其它建筑相比,中银大楼干净矜贵,立面上石材和窗户都依然规整优雅,至少远看如此。老贝本来就不是浪得虚名的人嘛。

Jan
29
2010
9

在成都

成都是特别脏的,空气中飘浮着大量灰尘,很多年前我曾歌颂过这一点(灰国),然后被骂了。我并不对灰尘过敏,只是不喜欢。作为一个近视眼,我希望戴上眼镜之后,能看到比两百米更远的地方。可我的手受不了灰尘,指尖又开始大量地脱皮,惨不忍睹,由此可见北京其实是要比成都干净一些的。

室外已经暖和了,太阳懒洋洋地照着,冬天于是也温柔——只在室内肆虐。妈妈说我是恨不得把取暖器抱在怀里。我在正常的衣裤外面套了极其难看但极其厚实的棉袄棉裤,手脚冰凉地堆在书桌前面画图,旁边摆着一只浪费能源到极点的取暖器,烤得左脸又干又烫。南方的冬天真是让人狼狈不堪。

让所有人不理解的一点是,只要回到成都我就会变得厌食。可是想想那些暧昧而汪洋的红油,漫不经心的刀工,肮脏难看的食具或者铺张粗鄙的摆盘。哎。真是倒尽胃口。在沸反盈天的食肆中,满坑满谷的“美食”散发着廉价的调料味道,没有人注意过食材本身的口感和滋味。在层层灰尘包裹中,还能有活物生长出来就是彻底的奇迹了,让我们赶快吃了它吧!

幸好家里有妈妈温柔的声音和清粥小菜,不然这鬼地方真是一点儿让人留恋的地方也没有。外面马路上那个收报纸的家伙,他是怎么找到了一个音量这么大的喇叭绑在破自行车上的?!

Written by in: 万水千山,有涯之生 |
Jan
25
2010
8

卤肉饭净心莲

在姐姐家。我卧室的窗户对着一个没有建成的住宅小区,十来栋高楼主体已经完成,但还没贴上花里胡哨的瓷砖,灰垩色的混凝土裸露在空气里。每天早上醒来都已经是阳光灿烂,金光洒在错落排列的高楼上,给空阔平坦的大地投下浓重的青黑影子。这情形让我情不自禁地想到“Plan Voisin”

每天跟姐姐在北京吃啊玩儿啊,有一天我们开车经过一大片住宅楼。密密麻麻的楼上有密密麻麻的窗户,我问姐姐:你说那边住了那么多人,他们每天都过什么样的生活呀?姐姐往窗外瞄了一眼,说:还不是跟你我一样的生活。

现在见到老大和小曼,简直象“他乡遇故知”一样。也真是好玩儿。而ss已经成了非常幸福的准妈妈。Kian居然可以推荐连姐姐都不知道的按摩脚的地方。我还见到了哲学家,跟他一起去看“第九区”,在Holl修的迷城里。真是让人伤心的电影,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我眼前总是浮现出那个龙虾人在废墟上用铝皮折一朵玫瑰花儿的样子。

很没良心地说,很少想念柏林——除了那几个人。

Written by in: 万水千山,有涯之生 |
Jan
21
2010
4

ich hab noch einen koffer in berlin

标题是玛琳黛德丽的一首老歌,她唱道:

漫步在玛德琳大道,巴黎非常美
穿过罗马的街巷,五月天多么怡人
或者伴着美酒在仲夏夜,享受维也纳静谧的满天星辰
但就算你们都笑我,到今天我依然想念柏林

我还有一个箱子在柏林
为它我即将再次踏上行程
美好的旧日时光
都在箱子里等我将它们找寻

我还有一个箱子在柏林
它永远留在那里其中自然有原因
漫长的旅途也因此值得
等受不了思念的煎熬我就立即动身去柏林

在把五大箱宝贝运去H家那天晚上,我坐在小Z的车上愁眉苦脸。H和小Z要搬箱子,还带我兜风逗我开心:我们从夏洛藤堡出发,经过7月14号大街,沿运河拐进十字山——那曾容我放浪形骸的地方,无数酒吧和夜店在破旧的大街边闪着暧昧的光。然后我们顺着上树桥开过施普雷河,东区画廊隐没在夜色里。在H家,他带我从屋顶的储藏室上到楼顶的尖塔里,看夜晚的柏林重重屋顶上的白雪。回程小Z选了更气势恢弘的路径,在卡尔马克思大道上把30年的破大苯开得风驰电掣。我们开过亚历山大广场和菩提树下大街,犹太人纪念碑匍匐在布兰登堡门旁边,胜利女神柱在夜晚灼灼生光,而夏洛藤堡皇宫则悄悄退到彩云的阴影里。

台湾太极拳大师,请我吃了斋。无数素鸡香干油豆腐装在肚里,他提出要给我拉一段大提琴。我心情很差,非常没礼貌地拒绝了他。可他还是坚持拉了,内向的同学们都无比执着。一段巴赫的无伴奏大提琴——那是我很喜欢的曲子,而且正是恶劣心情的良药。

猪来帮我收衣服。我没有力气没有心情没有耐心,她忙到深夜两点帮我整出一个20公斤的大纸箱邮寄,一个超重7公斤的托运大包和3个超重不知道多少连背都背不动的手提行李,在机场人们对我道路以目。如果猪同学不在我就崩溃了——让我熬夜画图到两点是没什么问题,跳舞跳到天明都不在话下,可收识行李完全不是在下的长项。

小飞和小兽医来帮我刷墙,刷到天黑雾雾,刷到挑剔万分的管理员先生都没话说。他们把我塞得快要爆炸的厨房“导入”了他们家满得快要爆炸的厨房,从菠菜意面到茶叶罐,从电动搅拌器到五种酱油三种醋,我听到他们的厨房在绝望地尖叫。

FYW同学,帮我料理德国可怕的官僚主义繁文缛节,大清早被我拉到办公室教我填报税单,还供应冰冻奶油蛋糕,虽然是冰冻的,也温暖得可以融化门外厚厚的雪!

大Z和小Z带我去看电影。是跟大Z在8月份就说好一起去看的无耻混蛋。按我的意思应该要去delphi,因为电影里好多场景都是在delphi拍的,而且delphi就是我的文艺片根据地。可最后我们去了tacheles,破旧的大墙上写着:how long is now?楼梯间里满是涂鸦,有尿的臭味。可是电影院里有红色的双人皮沙发,还有绒线毯子,可以躺在沙发上,盖着毯子看无耻混蛋。真是爱死昆丁。

又跟小兽医去看avatar,看到紧张的地方我们情不自禁地抓紧对方手臂,结果后来是我被捏得好疼。都说avatar的故事很傻很天真,可我们也看得很开心。无限上纲上线也可以选择其它时间嘛,小兽医邪恶地笑着说,要不怎么是咱俩学位高哪。看完后我们在波兹坦广场吹风流眼泪,姐妹淘真是容易动感情。

大家都跟我说柏林已经15天没有天晴过,是30年来从来没有过的纪录。大家又说,这样也好呀,这样你离开的时候心情会愉快一点。可是亲爱的你们,你们在的地方,怎能不是鸟语花香,晴空万里

Written by in: 有涯之生 |
Jan
19
2010
11

爱物

大忙碌。偷着扒在网上喘口气,忍不住又来写点儿。

上周真是尝尽了生的馒头复杂的滋味。星期六L来搬我的家具,顺便开车把剩下她不要的帮我送到建筑垃圾回收站。我眼睁睁地看着无比舒服温暖的大床被送进“老木头压缩机”,咯吱咯吱就变成了屑屑!!心都碎成一片片!(小飞问:回收站的人说必须要守在旁边看吗?我说:没有啊。飞很没语言地说:您真喜欢折磨自己啊…)

7年,人能攒下一个多么可观的家当啊!一个爱吃爱玩儿爱漂亮衣服鞋子的购物狂7年又能攒下一个多么可观的家当啊!还好我不是恋物狂,大部分东西都送了扔了。(但当猪问东问西,最后问起那条在上海街边摊上买来的山东大妈手织棉布床单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稀里哗啦地哭了起来!)舍不得扔的是一大架子书,还有什么布拉格的灯埃及的水烟,德国高级精钢锅和意大利设计师咖啡壶,初恋那儿抢来的玩具和圣诞市场淘回的茶缸,等等,等等,等等,等等…这些东西说什么也下不了手扔。最后挑挑拣拣剩下5个大纸箱,一股脑留在了H家。易碎的东西都是用宣纸包的!轻软绵实的宣纸,扔了也是扔了…我一边包裹一边惭愧地想自己大概3年没练过字了。还有大堆大堆的相纸,胶卷,我有两年没去过暗房了!可家里却还有这么些东西,提醒人是怎么越来越懒,越来越对自己敷衍的…

………………………………

之间跟momo在网上煲粥,转移一下因为收拾行李带来的紧张感(要知道我从来都是出发当天早上收行李的)结果这家伙说夏天从上海搬到广州带了46个箱子,因为知道还会再搬,有很多箱子到现在也没打开!46个!这是什么精神!我一下子就平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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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高价寄了一箱衣服去妈妈那儿,然后还要带着超重的行李去机场企图蒙混过关,可据说我那趟飞机会被严密监控,因为上面会坐着高级国家官员(btw神马是高级国家官员?)!!!这对于蒙混过关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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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谣言传了出来:

*—*家蹲儿的国王*—* 说: (16:01:37)
听说你为了装衣服都发烧了 😐 好些了吗?

Written by in: 拜物记,有涯之生 |
Jan
13
2010
10

明日晴れるかな

晚上和momo在电话上聊天。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讲吃吃喝喝的事情,我一边在厨房里准备一顿可以吃好多天的大餐。电话那头夜都深沉了,momo同志在床上饿得有气无力,还要听我吹嘘如何炮制酸豆角肉末。

把泡菜坛子里最后的酸豆角和红辣椒捞出来切成细丁,然后倒掉泡菜水,洗干净坛子。(那养了好多年,用自贡井盐和七星海椒发起来的招牌泡菜啊~~~~~~~~)这个举动的后果也许只是吃不着自家泡菜而已,但对一个四川人来说,它有着多么大的象征意义啊…

尽管08年末的冬天我就开始跟所有人说,绝对不在德国再过一个冬天。但两个月前我还拉着姐姐去添置过几个新盘子——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居然不再是一个行动派了呢?总之若不是借了种种外力,也许现在我还守着漫天大雪下不定决心。(这样看来,我们经历的每一段故事都应该有些积极意义。我原来竟然是一个乐观主义者!)

明天就要把地下室的纸箱子都搬出来,将衣服杂物书分类整理,装箱然后送到朋友们家里寄存。陆续有人会来把这样那样家具买走。现在我享受着最后一个祥和的宅人之夜,蜡烛发出幽幽的光,音响里传来“牧神午后”这样悠扬的小曲儿。宜人的辰光因为转瞬即逝而变得弥足珍贵,可回想起来,平时我又何尝珍惜过。

也很妙啊!都已经拥有了那么多不同样的好时光,而更好的还会再来~~~~~~~

(综上所述,因为面临大迁徙,而且同时还有很多工作,所以暂停更新一段时间)

Written by in: 有涯之生 |
Jan
11
2010
14

图书馆


M8之后陪戴老师伉俪和王同学逛柏林,带他们去了dudler给洪堡大学新修的格林兄弟图书馆。路上我就给大家打预防针:很变态的哦,要做好心理准备!

等走到阅览大厅顶层往下望,王同学还是目瞪口呆地说:这是怎样的神经质啊!

作为Ungers最死心塌地的门徒,dudler是我见过最干燥生硬的人。他干燥到某种登峰造极的地步,到最后大家不得不佩服他。格林兄弟图书馆这一整栋大楼都严格遵守同一模数网格,从柱子天花到书架桌椅,仿佛每一条直线每一个直角上都坐着个笛卡尔在丧心病狂地大笑。

格林兄弟图书馆似乎是欧洲目前最大的开架图书馆,爱书的人到了这里简直要发狂。不知疲倦的单调重复制造出一种迷离的景象,虽然跟博尔赫斯描述的巴别图书馆形态不同,但效果完全一样:淹没你!彻底淹没你!

于是我不禁又为埋头书海心旌动摇了:等回国后就要继续闭关修炼当我的第三性~~~~~~~~其实这是很美妙的事,因为另外两性都可以名正言顺地爱!

Written by in: 雕梁画栋 |
Jan
10
2010
0

周末

今天的柏林真可怕,风打着旋儿将雪吹得从左往右飞从下往上飞,地上是黄而且滑。听说日本人用几十种不同的称谓来描述雪,今天这种狂暴的细末末不知道该叫什么。

总之这么灰而冷而举步唯艰,绝对是宅在家里点起蜡烛泡一壶普洱茶看书的好辰光,但我画图画到发颠,居然出门散了一次步,顺便买了点东西并逛了一次画廊。中间回家换一身衣服,又跑到一个人家里去喝了茶。我简直要爱怜地摸着自己的头大声表扬:有活力!

画廊是东区的AEDES,他们在介绍我一直喜欢的奥地利小事务所marte.marte,所以就算飞雪连天也无所谓了。

marte.marte是那种非常手工业者的事务所,做的项目大都在事务所方圆几十里内,项目规模也不大,但是东西精雕细刻,而且很有情怀,不象他们很多同乡是一种生硬的无聊。我喜欢他们修的一座桥,简单的混凝土结构,曲线优美,为群山溪流增色。还有那些1:500的模型,建筑大概不到10公分高,而底座有1米2,整个一块混凝土浇出来,震撼到尖叫。不过布展方肯定也很头疼吧!

从AEDES出来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大雪里感慨着,之所以会喜欢日本或者某些德语区的建筑,除了情怀这种直白的东西,也是因为羡慕那种做事情的环境吧:就象在安静的溪边草地上铺开一张洁净的白纸慢慢精心涂抹,过程已经是享受,结果也更容易让人愉悦。我们都知道,在某些地方做事情,就是在生龙活虎的农贸市场生鲜区正中央展开一幅皱巴巴已被涂抹多次的马粪纸,当然也可以笔走龙蛇,但需要多少定力呀!

Written by in: 柏林柏林,雕梁画栋 |
Jan
09
2010
0

圣诞记事之照片

把圣诞的照片整理好了,所以补贴出来。相机坏了,好多地方有黑色的阴影,所以应该换一个了呀。

阿姆斯特丹的圣诞节已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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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座桥上看那座桥,我想像中的阿姆斯特丹,正该是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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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阳光很好,就是那种带着灰色眩光的,北方冬天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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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张照片后,我想有些人会理解为什么我那么欣赏矿业联盟煤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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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块儿就是从这些大漏斗里掉出来,这才是正尔八经的brutalist architect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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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焦厂的溜冰场,我去的时候,它是这个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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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盒子,强迫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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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室内,照花了,看个意思…

Written by in: 万水千山,有涯之生 |
Jan
06
2010
4

为何为好事泪流

圣诞记事写完,新年也已过去。在电脑前画图,打印机吐出来的图纸角上已经标着2010的字样。曾几何时这个数字代表乘时空穿梭机上学的未来,吃牙膏管里挤出来的食物,穿银色的紧身衣裤。但是当我坐着晚点的火车回到积雪30厘米的柏林,手里那本写于上世纪初的书终于翻到了最后一页,书里讲了一个中世纪的故事,我却觉得故事的主角就是我自己。

有一些书,有一些人,有一些事,能够刚好在某一些时候遇到,留下回忆或是带我走上新的旅程,这些都是缘分。关于2009已没有什么好说。特别幸运的是能在那个哭到稀里哗啦的早晨挂上电话,随手翻开一本叫做narziss und goldmund的书再也放不下。黑塞,谢谢你。

也许黑塞自己并不了解goldmund,所以他认为他在寻找永恒的母亲。其实象goldmund这样永远只忠于自己内心的人,不能凭借自己含混跳跃并且情绪化的思辨(这点黑塞讲得很清楚)明了寻找的对象,他们只是要寻找,也许是godot。这不是虚无主义,这只是一个事实。寻找与寻找的指向无关,但是要不断地上路,并且规避一切可以被预见的未来。

然而我也并不了解goldmund,我毕竟不是他。我被他打动是因为自己也一次又一次拆散象钢筋混凝土一样坚固的安全舒适和温暖,站到未知的旅途前方。和goldmund一样,我也不是不留恋,我也不是不害怕,但后面是厌倦,前面是诱惑,我们别无选择。

我同样被永远看似冷静的思考者narziss打动,并且我自己的narziss并不是它人。阅读可以打开另一扇门,每一本好书都是我的narziss,他在我的头脑里思考,建立一个井然有序的逻辑世界,象西绪福斯一样努力而且有毅力。

这些话,也许看上去辞不达意,因为它们是我写给自己的悄悄话。2010年也许会有很多事情要发生,但同样可能平淡得出人意料,在它正式到来之前,我留一点时间陪陪自己。

……………………………

昨天。伟大的生活再次证明了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这个老道理的正确。事态正在朝着有趣的方向发展。或者说事态一直都在朝着有趣的方向发展,但是从昨天开始我终于有了一点幽默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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