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ug
27
2009
13

偶而也说说建筑之最后变成抒情的八卦

因为田径运动会,柏林西郊的奥林匹亚运动场又被关注了一回。大家看一眼电视,下一句评语:纳粹建筑。然后转台。

实际上在20年代奥运会场就被wiener march设计出来了,什么是纳粹建筑呢?灰色花岗岩?古典比例和现代主义的建筑?纳粹建筑实际上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希特勒看不上原设计里的玻 璃,Speer就把设计改了一下,然后有了现在电视上那个庄严,内敛但气势宏伟的运动场。

那时侯希特勒要为他的千年帝国建造一个辉煌的首都“日尔曼尼亚”,他对年轻的Speer说:Speer,您是我的建筑师,您知道,我本来想成为一个 艺术家,最好是能成为建筑师。日尔曼尼亚有50公里长的东西轴线,轴线上的节点是一个接一个的宏大广场,庄严宏伟的建筑围绕在广场周围。穿过体量相当于巴黎凯 旋门两倍的凯旋门,人们将会看到大于圣彼得教堂17倍的“大众之堂”的圆顶。可以想像一个人站在这样的巨顶下会觉得自己何其渺小,但希特勒却要让他的子民在这个穹顶下找到作为日耳曼人的自信与骄傲。当他听说苏维埃政权准备修建一座高达300米的列宁纪念碑时,希特勒露出了轻 蔑的笑容:300米的鸡鸡算什么。真正的纪念碑是穹顶,罗马人不朽的发明,象巨大的乳房,乳汁抚育日尔曼人民。攻克巴黎之后,希特勒开着敞篷车在这个他一 直向往却从没去过的城市足足兜了三个小时风,回来之后他对Speer说:我本来想把巴黎炸掉,现在不炸了。我要留下这个城市,让它在日尔曼尼亚的阴影中呻 吟。

作为在某种类似政体下成长起来的人,我对日尔曼尼亚的规划并没有德国同龄人那种本质上的反感。我认为这个规划非常有意思。当年愤而离开德国的密斯. 凡.德罗虽然不一定承认,但也许会在心中赞成我的意见。他之所以转投新大陆的怀抱,也只是因为没能成为“元首的建筑师”,野心未得实现而已。日尔曼尼亚的 规划宏大夸张,却拥有细致考究的比例,在最细小的节点上把尺度感掌握得恰到好处。现在很多城市膨胀成为了所谓的“国际大都会”,但是自由生长起来的城市往往缺 乏一个“国际大都会”式的规划,交通以及其它应运而生的问题层出不穷。日尔曼尼亚也许反映了一个狂妄的帝国自不量力的野心,但他的建筑师却很清楚自己并不 仅仅是在造模型。离布兰登堡门不远的地方,就在现在Peter Eisenman那个犹太人纪念场的旁边,是Speer用了不到一年时间修起来的总理府,那时候他已经在新古典主义的路上越走越远,但现代主义的痕迹在外墙 的比例和节点处理上还是清晰可见。为了迎合统治者的口味,装饰越来越丰富,室内的某些照片甚至让人联想到art deco风格的厅堂。我得承认,那些装饰豪华但是比例庄严的室内和内院照片让我深受触动。独裁者给了Speer机会,同时毁了他。最后没什么东西留下来,大部分建筑都成了废墟。他的名字被钉在耻辱柱上,几乎连脑袋都丢了。而没有独裁者作为后盾的其它人,默默怀着疯狂的欲望,在意淫中将某种夸张的网格粗暴地 按在古老城市的地图上,或者干脆远赴第三世界的荒凉土地实现梦想。

俾斯麦大街上,还留着两排Speer设计的新古典主义铸铁街灯,天色暗下来的时候,就会发出幽幽的黄色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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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要正经介绍一下纳粹建筑的,既没有时间也没有耐心,哎,也罢,大家看看八卦,高兴高兴就成)

Written by in: 无聊之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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