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n
13
2009
4

文化活动

珍妮花忽然约我去听中国作家读作品,在时髦的“文化酿酒厂”,那是一个象798那样经过改造的旧厂房,但没有798的热闹劲儿。

来了三个人,毕淑敏,梁平和迟子建。

毕淑敏说话非常慢,穿了大红色的短袖唐装,看起来象兼任宿舍管理员的中学语文老师:有白胖而软的面颊,睁不开的小眼睛和恒温恒湿的坚硬笑容。她给大家念了一首极力赞扬传统家庭伦理的小诗,又强调了世界是美好的,或者起码应该是美好的,而且美好是正确的。不容置疑的语气就象是宿舍管理员在床头重申关灯睡觉的必要性:我。是。为。你。好。温和的笑容越看越狰狞,忽然她。。。打住!我大概是日本恐怖小说看多了。

墙上宣传画报里的梁平是个圆润的谦谦君子,笑容和暖。坐在画像下那个人看起来要严肃得多,象用大量主义和思想武装起来的教导主任。这样的人,如果是我的父兄老师,我大概会觉得他亲切,但如果只是平白邂逅,则让我望而生畏——他被包裹在中年人厚厚的角质硬茧里,拥有大量人生经验以及与人生经验等量的成见,让人觉得此人深不可测,无从捉摸他的想法。

迟子建要活泼得多,有女学生干部式的丰富的肢体语言和女学生干部式的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她的长发在脑后用一只镶满水钻的黑发卡松松别住,穿着半截黑裙,披黑白相间的长围巾,不停地用围巾在上身绕来绕去。与这样女性化的装束与姿态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件黑白色的阿迪达斯运动皮夹克和黑色的阿迪达斯棉袜子还有黑色的阿迪达斯跑步鞋。可能柏林天气太冷,她把黑色棉袜子紧紧裹在黑色连裤袜外面。迟子建念了“世界上所有的夜晚”行文流畅的开头,东北腔语速飞快,脆生生象小水萝卜,让我对她生出很多好感。可因为从小就是板上钉钉的后进分子,我对女学生干部一直有种根深蒂固的抵触情绪,挥之不去。

Written by in: 无聊之事,柏林柏林 |

Powered by WordPress | Theme: Aeros 2.0 by TheBuckmaker.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