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n
18
2007
2

户外军火库之四分钟


周六的晚上我一般很累,不安排任何活动。除非,小飞打电话来邀我去看露天电影。

十字山的周末晚上,空气中飘散着淋漓的江湖气。红色的敞篷车从挤满了人的街中呼啸而过,突突的超重低音让人心跳加速。我终于迟到了,站在露天影院的入口处,电影已经开场了十分钟。一排排沙滩椅密密匝匝地摆在空地上,小飞忽然从这一坝躺着的人群中跳起来,朝我挥了挥手里的一大包不知道什么。

原来那是一包瓜子,它很快也跟着一大纸杯葡萄酒一起被塞到了我怀里。电影叫做:四分钟。

我在一个常去的论坛评论这部电影,说它非常kitsch而且充满了klischee,是一部双k电影。然而这电影还是从一开头就牢牢地吸引了我,因为它的主角,年轻的女主角,她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她从来不主动看人,她有躲躲闪闪的眼神,然而当她注视你,那眼神里就都是期盼,迷惑,和认真。

这女主角是一个钢琴天才,可是她在监狱里,整日用怨恨来打发自己的时光。充当拯救者角色的,是一位不苟言笑的老太太,她也曾经是一个钢琴天才,只是她的才情和她的爱情都被遗落在了六十年前那场战争中。

故事确实讲得老套,音乐也被用得苍白。在最后一幕感人至深的大结局奏响的时候,小飞靠过来说他都要替她们不好意思了……而我也有同感。

好玩的是故事里的一个插曲,狱卒去参加一个“开心辞典”样的节目,主持人问了一个问题:If Mozart write an opera for Cinderella, which cheese comes out from this?

Written by in: 军火库 |
Jun
15
2007
0

自制军火库之爱比死更冷

我发誓,我本来要借的是电影是茜茜公主,然而,没有!那么便爱比死更冷罢……

法斯宾得这个丑陋的无赖,没精打采地躺在床上数齐果拉做妓女挣回来的钱,末了都塞到自己口袋里。齐果拉还在做梦:以后要住到小房子里,买一辆车,相夫教子。俊美的男孩布鲁诺其实不怀好意,可法斯宾得喜欢他。他那么喜欢他,让齐果拉跟他上床。他才不管齐果拉是不是乐意,“反正你喜欢我嘛”。这才叫流氓腔调,所谓爱比死更冷,爱是齐果拉的爱,死的却是俊美的男孩布鲁诺。法斯宾得不生布鲁诺的气,知道他卖了他他也不生气,他反过来对着齐果拉喊:“臭婊子”。

法斯宾得有办法,让人在电影结束之后,口燥唇干。光秃秃的背景,光秃秃的对白,大片空白烧得人心里突突直跳。他对此是这么说的:“有些人,他们为了要过上自己觉得有价值的生活,扮演了不属于自己的角色。这当然有点让人难过,可是却挺美。“

Written by in: 军火库 |
Jun
13
2007
7

来发个牢骚

虽然我确实没有时间,但是想发的牢骚还是要发。

那谁在问,我blog上的图片为什么看不见了。看不见是因为flickr被封了。我在blog上面发图,如果照片是我自己照的,就从我的网站链接过来;其它的图片都是先存到flickr相集里面,然后链接到blog中。那么既然flickr的图片看不到了,我会慢慢把这些图片移到我自己站上去。虽然我相信不久的将来flickr会被解禁。雅虎给我的感觉,更象古狗,大概不会象wiki那么死不松口吧。

blog中有时候有些链接,大都是链到wiki。国内的话,是看不见的,真的很可惜。wiki上面中文信息少之又少,也很可惜,也让人难堪。

小听听同学前段时间出去逍遥,委派我做她的论坛管理员——大概相当于弼马温之类的职务。哪知道又不放心,临出门放出话来,还有一个土地公公,她的原话是“政治监督,免得你们这些国外的同志们自由主义倾向太严重,搅得我家坛儿生花“。我当时想,听听的觉悟也未免太高了吧。过了几天一翻日历,才不由得感叹,听听同志警惕度就是高,不愧是搞新闻出生的。

老话虽然说,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然而既然川都防了,民之口也不在话下。更何况还颇有成效,小年轻们不是已经开始在晚报上面发广告了吗?至于防川防得连年大旱,民之口还会造出什么次来——闭上眼睛,世界就不存在。

Written by in: 无聊之事 |
Jun
07
2007
5

拜物者日记

中学的时候鸭鸭有一阵在看梭罗的“瓦尔登湖“,他为之小小地激动了一阵。那时侯我还是个心浮气燥的小姑娘,看不进去那本书,于是怀着恶意的嫉妒打击他:“你就看你的心灵鸡汤吧!“ 鸭鸭于是很着急,大声地辩解:“不是鸡汤不是鸡汤不是鸡汤!“

前一阵我为身边纷纷扰扰追名逐利的情状所恼,又拿起了“瓦尔登湖“,却依然不怎么看得进去。梭罗追逐本真的态度是吸引我重读此书的原因,然而他对其它价值观轻率的批评让我觉得粗俗。当然如此批评梭罗的我也是粗俗的,毕竟当年的他是一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我在读着他那些充满新教漂白粉味道的言论时,往往忘记了这一点。

归根到底,我对梭罗的抵触,来自于自己的拜物:我爱一切他贬损的物质,温暖的大床,精美的装饰。我也爱湖边的清风,但淋了雨吹风就要发烧;我也爱谷物淳朴的本味,然而多啃两口硬面包腮帮子就要生疼。梭罗的批评,在让我觉得羞愧的同时生出了一种“你凭啥这么随便批评人“的态度。

那么转过来破罐子破摔地讲讲我的拜物情结吧。

昨天安新买了一辆koga的二手车,拿到学校来炫给我们看。koga的赛车一直是我的心爱,纤细修长的车身,和谐的比例,简约的细部设计是我喜欢它的原因。J有一辆,是天蓝色车身,白色车座和把手的;安买的这一辆是偏暗的大红色,黑色车座和把手。再加上钢质的车架,崭新的变速档,让我艳羡不已。可是口水流了半天连上去试试都不曾,因为我技术太烂,不会从后面上车,我泱泱自行车大国,如此说来真是丢脸。

我真正的心水之车是那种the old dutch style。可能也是漂亮车里面,我唯一能骑得上去的。毕竟,这是外婆们当年骑着到小山坡上去和外公们幽会的经典车型。是啊是啊,经典是不会过时的,以后去荷兰,一定要买一辆,就象下面这样:


虽然黄色不太正宗,但是请原谅我对正宗的黑色的抵触情绪。

Jun
06
2007
0

peter and the wolf

今天碰巧又看到了伦敦爱乐管弦乐团去年重拍的“彼得和狼“,还是非常喜欢。特别是彼得的小皮帽和小红棉袄,还有他倔强的神情,太可爱了!

以后小孩有了她的双龙,我这个姨妈要给两个小家伙讲故事,彼得和狼肯定是首选:麻雀问鹅,你连飞都不会,你是个什么鸟?鹅瞪着眼睛回答,你连游泳都不会,你又是个什么鸟?

讲故事之前那一段前奏也挺别致,长笛奏出神叨叨的小麻雀,双簧管是笨头笨脑的长脖子白鹅,懒洋洋的大肥猫是单簧管,巴松是慢吞吞的爷爷,圆号声中钻出一只吓人兮兮的大灰狼来,雄赳赳气昂昂的猎人们来的时候敲起了定音鼓和低音鼓,而当那段轻快明亮的弦乐小调响起的时候,小男孩彼得就上场了。

故事还没讲完就收了场,鹅还在狼肚子里,狼也不知道到底去没去了动物园。然而这有什么关系,孩子们的故事都才刚刚开始。我们只要记住一点就行了:彼得这样的男孩儿是不怕狼的。

Written by in: Nulla dies sine linea |
Jun
05
2007
0

这个季节

雨后茉莉 发出沉沉香气

Written by in: 有涯之生 |
Jun
03
2007
4

诵书人

直译书名,应该如此吧。Vorleser,国内翻译成“朗读者”,又或者“生死朗读”,台湾人秉承一贯的琼瑶姑婆作风,译做“我愿意为你朗读”……

书是小飞去年夏天借给我的,当时我读完“风的阴影”,有些失望,有些意犹未尽。小飞翻箱倒柜找出这本“诵书人”,当时并没说太多,只说,万一你喜欢呢?结果我翻了几页便搁下,每次小飞问起,我就顾左右而言它,或者直接说:你知道,我读德文慢嘛。

结果前几天拿起来,竟是不能释手,交图的当头,还每天晚上一个多钟头,把它读完了——是这两年难得遇到的好书。

作者Schlink博览群书,却并不炫耀技巧,老老实实地讲了一个“莲子羹”似的故事。我所谓的莲子羹,就是说表面上看起来光滑平静,一大口喝下去喉咙烫穿那样的物事。故事中的“我”,十五岁的时候爱上了一个谜一样的中年女人。“我”慢慢长大,“我”不再像最初一样迷恋她,然而有一天,她消失了,给“我”带来痛苦。再见她是在法庭上,“我”成了法学系的学生,旁听对纳粹军官的审判,而她,居然在被告席上。随着审判的开展,“我”慢慢了解她,她为何去集中营工作,她为何当初不告而别,她为什么要承认本来并不都属于她的罪行——“我”爱过的汉娜是一个文盲,她竭尽全力掩盖这个事实。她所作的一切,只是因为羞耻。汉娜被判终身监禁。“我”继续着自己的生活,然而汉娜无处不在,平静的生活潜流暗涌。此时,阅读是一个出口。“我”重新开始读奥德赛,深夜的阅读让人疲倦,然而放下书“我”仍然不能入眠。于是“我”开始大声朗读,并将自己的声音录成一卷卷磁带寄给狱中的汉娜:奥德赛,歌德,海涅,茨威格,卡夫卡……

当然故事还在继续,发生了什么我也不能都讲出来——不让他人的阅读快感打折扣——我是一个好心人。Schlink讲故事的时候,专注于用缜密的语言描述自己的感受和思考。那些随着故事的展开一一铺陈出来的问题:关于诱惑,关于罪恶,关于背叛,关于羞耻,关于救赎,关于纠缠……则恰到好处地点到为止,没有轻薄的回答,大段的空白留给了听故事的人。于是我一边欣喜于作者能够把故事进行到如此的深度,带出那么多有意思的问题,一边感谢他并不抓住每一个问题滔滔不绝地长篇大论。这就是“莲子羹”似的大巧若拙吧。一本小小的书里要讲这么多一本正经的严肃命题,却完全不让人反感,也许只有认真到极点的德国人能够做到。

总之是大力推荐的一本书,万一你喜欢呢?

Written by in: Nulla dies sine linea |
Jun
03
2007
2

假装军火库之HIROSHIMA MON AMOUR

星期三晚上上映“广岛之恋”,当时既没有钱,也绝对没有时间,正在赶中期评图。于是借了来,评图之后那个晚上摊在沙发上把它看掉了。

不得不说,这是一部多么“作”的“作家电影”啊。

原子弹爆炸后的荒岛,三天两夜的邂逅,中间穿插着女人对战争的回忆:法国姑娘和德国兵,死别,战争结束后的清算——女孩失去了头发,失去了爱情,只身去了巴黎。十多年后,纯情的乡下姑娘变成了风情万种的女演员,在广岛遇见这个长着酒窝的日本男人。杜拉斯经典的男女搭配,表现欲强烈的神经质的法国女人和沉默优柔的亚洲男人。这个男人没有讲述自己的过去,他专注于听。关于他的战争体验,我们无从得知。广岛残酷的过去只在电影开始时被大段大段地插入,生硬地,刺目地,搭配着女人梦呓般的喃喃自语,似乎唯一的目的就是要告诉人们,我们来广岛拍片,并不是白来的。更生硬地被插入的是那些隆重的命题:战争和爱情,生与死,得与失,被导演抡圆手臂当当当砸出,想要深刻,却几近浅薄。

因为没有什么情节,画面又容易催眠人的想象力,所以“作家电影”一般都很闷。我于是几欲睡着。之后翻翻杜拉斯的剧本,倒觉得好一些,千回百转的独白,琐碎的心理描写,消解掉了对庞大题材的生吞活剥,正像荒姑娘当年所说:“揪住屁大的事情,肝脑涂地地‘梭’”,也让剧中人那些神经质的行为不显得过分突兀。比起来,我还是宁愿看书。

之后就不跟着军火库上片了,老看法国片神叨叨的倒胃口啊。要过一段时间再看了。接下来准备借点德国片来看。

再加一点废话:比如“诵书人”要诵书,那必定是卡夫卡奥德赛。比如法国女人要搞日本男人,那个男人便是建筑师,书架上要有芭蕉的书。比如法国女人要在广岛搞日本男人,那个男人除了搞建筑就必定还要搞搞政治。两个人在宾馆开房间,那宾馆也必定就在丹下建三的纪念馆对门。是为营造典型场景。

Written by in: 军火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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