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ct
26
2006
0

找房子

下周就又要开拨去法兰克福了,于是开始找房子。朋友们开始询问找房的结果,一大堆的信息在眼前飞舞,房价,水暖,家具,网络,洗衣机,乱花渐欲迷人眼。。。让我时时刻刻都很紧张——必须算计不愿意放在心上的问题,这是一件多么让人厌烦的事情。

上一个周末过得很愉快,胡吃海喝,看电影,逛街,还出去秋游了一次。(游记会慢慢地补上来)

出发去秋游之前,在一个地铁站等猪和wt,就信步走了走。地铁站附近是一个安静的住宅小区,成排的独院小楼躲藏在树的浓荫里,风吹过的时候黄的红的树叶子掉下来,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

不知不觉走到一条路的尽头,那里只有一栋小楼了,一个男人带着他的儿女在路上扫落叶。看到我这个贸然闯入的陌生人,他们大概也吃了一惊,拿戒备的目光瞪着我。虽然是走在公共的街道上面,然而那样的目光还是让人不安,我赶紧转身离开了。回头望一眼他们住的那栋小楼,就跟这个小区里无数的小楼一样,红砖砌成,有一个六十度的坡屋顶,顶上盖着深色的瓦。我开始无聊地猜想这个顶下面的生活——通常是一个中产家庭,父母和两三个孩子。一楼是车库,客厅,厨房,餐室和主卧室,二楼是孩子们的房间,或许还有一个阁楼,是父亲在家办公的地方。每天早上,第一个起床的是母亲,她做早餐,叫孩子们起床,让他们去上学,然后再叫醒她的丈夫,跟他一起吃早饭。男人开车离去,她就开始洗衣打扫采购烹调和看肥皂剧。半下午的时候孩子们回来了,她要安顿他们,并且准备晚饭。傍晚的时候男人会打个电话说下班了,二十分钟后她听到车开进车库的声音,就把晚饭和刀叉摆好。一家人吃了晚饭,孩子们回自己的房间不知道折腾什么,男人看看球,看看新闻片。女人或许陪着,过不多久就到了睡觉的时候。明天醒来,生活还是如此展开。在这个回旋重复的故事里面,那个六十度的坡屋顶对于这一切意义重大,它不仅仅是用来挡风遮雨的顶,也是一个坚实的基础。那个尖利的锐角带来了物理和心理意义上的稳定性,暗示着一种坚实的伦理关系,我姑且把它不伦不类地称为建筑伦理吧。 屋顶紧密地笼罩着其下的居住者,让人对它产生依赖,无法离开。它郑重其事地为人提供了庇护,所以也将人的依附视做理所当然。如果在这样的屋顶下生活的人试着离开它,都将会是一种特别的姿态,他们会赋予它成长,叛离,或者其它一些什么意义。与这样的坡屋顶相比,那些用预制板件搭建起来的平顶建筑则暗示着流动性,散漫和不经意。它们提供的庇护是廉价的,往往被人忽视。它们是如此容易得到,所以离开也毫不费力。它们层层叠加,让它们的住户离开土地,从而忘记了一些来源于土地的传统,比如圣诞夜的歌声和周日的大餐。

对屋顶的取舍表明了一个普通人对居住的态度。就象那个广告里面提到的一样,你只是居住,还是已经开始生活?把这两个概念置换到屋顶下面,就成了:我如何居住,才能开始生活?
生活是什么样子,屋顶就是什么样子。

因为被找房子的事情烦着,随时随地我都能触景生情地想到这些唧唧歪歪的问题。想着想着,发现夜也深了。(前天晚上睡前神志不清地写了,今天读来发现实在是语无伦次,还重复地发了两遍,脸红之余赶紧修改了一下。以后特别困的时候就不写东西了)

Written by in: 有涯之生,雕梁画栋 |
Sep
28
2006
9

有意思

万涛不喜欢柏林,她比较喜欢汉堡。万涛是个转战欧洲各地的金领,觉得柏林破破烂烂。

vanvan喜欢柏林,喜欢x山啊,Prenzlauer Berg之类容人放浪形骸的地方,vanvan是个有那么点左的基督徒,对耶路撒冷和布拉格倾心不已,在自由大学念书。

小飞喜欢柏林,作为欧洲同志之都的柏林让身为同志的小飞如鱼得水。

同学h的父亲应该是爱柏林的,作为柏林市规划局的前局长,时代周报在他退休的时候撰文说,每一个其它的德国城市都应该因为他而嫉妒柏林。他为柏林市的规划制定了近乎苛刻的条条款款,使得作为首都的柏林没有林立的高楼,而拥有大片大片的湖泊绿地,所有的建筑都规规矩矩地退红线,限高21米。如果想要加盖屋顶哪,你就等着一个部门一个部门地去盖章吧。

下周我就去汉堡了。今天在时代周报的副刊上看到他们说:Berlin ist eine Stadt im Werden, so sieht sie sich selber gern. Berlin wird und wird und wird. Und langsam wird’s sogar was。啊,有人对这个城市失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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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给vanvan讲了一个笑话,决定把它记下来,一个好笑话忘了多可惜啊。

其实是个真事。j的一群朋友课间聊自己爷爷辈的故事,有一个人说,那时候我爷爷死在集中营。大家顿时鸦雀无声,都用同情的眼神脉脉地望着他。这人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说,是啊,他喝多了,从瞭望塔上掉了下来。

Written by in: 无聊之事,雕梁画栋 |
Sep
26
2006
6

半夜写

恭贺柏林徐志摩和威尼斯顾城同学得到DAAD大奖哈!洒家亲临现场,灰常激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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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书的口味其实并不高,也称不上杂。

天文地理奇门遁甲之类早已不看,因为看不懂,也不再轻信了。

对高深的理论书,很少能提起兴趣来,便是有了兴趣,也难有心绪,静不下来。平时看的几乎都是专业书,文艺类书,以及一些小说。就说到小说吧,口味也是大变了。

我也有过少女时期(哈),那时候不是不看言情小说的,从悄悄带着上课堂的琼瑶到大摇大摆抓了进厕所的席娟,小心灵受的荼毒想来也很深。然而前一阵起了温故而知新的念头,在网上找了些出来,竟没有一本看上了三分钟。那种憨憨的一厢情愿,让我厌恶得瞠目结舌。算来算去就还有亦舒能让人忍受,虽然林迈克拿萨冈来刻薄她,然而萨冈一味的轻飘飘,我们未必能感同身受。亦舒也轻飘飘,那些轻飘飘的男女精通的却还是世俗小家子气的算计,把那轻飘飘一下子从云端拉将下来,给想入非非栓一块水泥板镇住,倒让人觉得实诚可读了,毕竟是消磨时间嘛。

以前每个暑假,我想要消磨时间,必读金庸。一本金庸在手,再抬起头来又已是深夜,可以带着负罪感又一次匆匆入睡的。这法子从去年还是前年开始渐渐行不通了。开始以为是因为太熟悉,都快能背了,还看它作甚?然而红楼岂不是更熟悉?从来没有厌烦过。今次再看一遍金庸,想了一下。老头写的是大起大落的戏剧,年轻的时候爱它的热闹,现在反而更看到热闹背后力有不逮。而老头那些价值观,好多都陈旧迂腐悖谬之极。以前他四两拨千斤,悄悄把这些‘糟粕’藏在热闹的故事里面,然而多看,也就看出来了,凭空生出几分厌烦来。那么,恐怕十年八年,还是不要碰金庸了吧。所以曹雪芹的修为毕竟是高,坐在茅草棚里写锦衣玉食,虽然也写得兴致勃勃口沫横飞,然而身上毕竟是冷的,肚子毕竟是饿的。那冷那饿,也经意不经意地充满字里行间了。比起火锅般沸腾翻涌的金庸,红楼就象一碗刚用滚烫沸水冲好的桂花莲子羹,清不清浊不浊的,表面光滑得热气都不冒一丝,你倒喝一口试试看?

忽然想起说这些,是因为最近无心读书。昨晚心烦意乱,辗转难眠,开灯看喜宝,竟看到将近四点,羞愧不已,写文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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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在图书馆,仔细看了Herzberger在科隆的一个街区组团的设计和OMA在西雅图的中心图书馆,在柏林的荷兰领事馆,觉得都非常好,值得细看。

Herzberger的这个设计好在规划,对城市格局别出心裁的呼应。几个圆弧状的楼围出一个很有张力的公共空间。看他的草图,构思如何一步一步地深入,从古怪的想当然到刻板单调的惯常处理再到有趣又有理的最后成果,我觉得我受益匪浅。

说到OMA我就很惭愧了,其实每次我仔细看他们大宗建成的项目(或者将要建成的)都会很佩服。然而对夸夸其谈的政治波普和纸上谈兵的试验建筑的习惯性厌恶,让我一直都不能用平常心来看待OMA的作品。我偏爱瑞士人的设计,因为它们大气明晰,然而这些设计语汇的一再重复,也难免让人觉得言语无味了。OMA的这几个设计,却让人看到雄心勃勃的理想主义与设计能力的结合。这样淋漓的激情和想象力,以及完美的技巧,是我希望自己能够拥有的东西。

之后又看了几个sauerburch hutton的设计,我不是很喜欢。不管说它们是旧瓶装新酒还是新瓶装旧酒,总之那样躲在弯曲花哨立面后面规则刻板的平面,虽然说不上来有什么不好,却还是乏善可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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