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v
18
2015
5

这真的不是一个鬼故事

话说我住的这栋楼年久失修,来玩的朋友们都觉得古早壁炉什么的很有意思,但很少有人体会到半夜上厕所还要出门的心酸。

因为通风系统不太灵光,所以楼道里常常飘荡着四邻八舍做菜的气味,鼻子过于灵敏如我,几乎能闻出各家在烹饪上的偏好。

神奇的是,我常常能闻到中国菜的味道,还居然不是我做的。在这个楼里住得久了,邻居们也都认识了七七八八,除了我以外连张亚洲面孔都没有,这中国菜是来自谁家的厨房?要说我闻错了…又是断断不能的,中国菜气味独特,做菜的人似乎大江南北的菜肴无所不能,常常有非常中国的销魂气味在楼道中飘荡。

夏天我老娘来看我的时候,常常汇报说有人在炖药膳鸡,好奇到底会是誰。炖鸡就炖鸡,还药膳,就算德国人学做中国菜,药膳肯定不至于。当时我还信口胡诌,告诉她一定是有喜欢东南亚菜系的欧洲人民买了现成的调料包在家里炮制肉骨茶。然而毕竟味道不是很像,我老娘听得将信将疑。最近我常常能闻到鱼香肉丝的味道,或者红烧肉。今天下班回来,楼道里飘荡着干煸牛肉的气息,似乎还放了不少的花椒。

我的理论是这个楼里曾经住了一个很馋的中国人,但因为当初是东柏林嘛,买不到中国特色的原料和调味品,最后馋虫上脑,郁郁而终。他的怨念盘踞在这栋年久失修的大楼里,天天都幻化为当初为之魂牵梦萦的道道佳肴。

………………….过生日的分界线………………….

妈的,又老了一岁,直端端就往奔四的路上去了呀!现在跟长不大的四十岁大叔恋爱,觉得人生就如白驹过隙,过完了还觉得是个小马驹子,真它娘的仓促!

又因为到了秋冬,天气一天比一天灰寒阴冷,我又进入了强烈的ugg依赖中,每天出门都要纠结好一阵:是穿大衣和皮鞋呢,还是继续包子羽绒服加ugg,最后因为意志太过薄弱再次圆滚滚灰头土脸地出门,看到大街上美丽冻人的姑娘们恨不得一头撞死在自己的自行车上!我要用电疗法治疗自己对ugg的过度依赖!擦!

May
09
2015
3

lost and found

每过一段时间,大胡子就会跑到网上来说:“国家又下命令了,服务器要关掉。”至于国家为什么要下命令,国家也不会解释。我只好跑到某个角落里默默哭泣一阵,然后擦干眼泪回条消息:胡子哥,为了祖国和人民,关掉就关掉。

所以网站又消失了一阵。中间还有朋友问我最近怎么又沉默了。我是被逼的,逼得井喷如我,都换了小号去其它地方写淫秽小故事解闷了。

前阵子和国内的合作方讨论家具的事,我发了一系列室内设计网站过去供她参考,结果不出意料一个都打不开。整个天朝的网络就是一个巨大的局域网,大家泡在里面自得其乐,常常让人联想到这幅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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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一个穿黑袍子的人给了我一首Trakl的诗,那首诗是这样的:

Die Sonne

Täglich kommt die gelbe Sonne über den Hügel.
Schön ist das Wald, das dunkle Tier.
Der Mensch; Jäger oder Hirt.

Rötlich steigt im grünen Weiher der Fisch.
Unter dem runden Himmel
Fährt der Fischer leise im blauen Kahn.

Langsam reift die Traube, das Korn.
Wenn sich stille der Tag neigt,
Ist ein Gutes und Böses bereitet.

Wenn es Nacht wird,
Hebt der Wanderer leise die schweren Lider;
Sonne aus finsterer Schlucht bricht.

作为回报,我给他讲了Andy的故事

我对德语感到绝望。它几乎是我除了母语之外使用得最为纯熟的语言了,可是我对这个传说中诗人和哲学家使用的语言却一点感觉都没有。一首Trakl的诗,我要翻译成中文才能在字句中感受它的色彩。读德文的时候就像戴着橡胶手套挖鼻孔(咳咳),字面意思是全懂了,可是也只看懂了字面意思。

而读英文诗歌就不会这样,比如我很爱的艾略特,在很多单词都不认识的情况下,艾略特还是能让我激动得发抖。

连我根本不会的法语,也会在某些时候让我感动——由人低低地念出来,法语真的是很性感的语言。

所以德语到底是怎么回事?!

Written by in: 柏林柏林 |
Apr
01
2015
3

这样的天儿

最近没有怎么更新,因为我在更新游记——北欧的和罗马的,准备像以前那样弄成静态页面。dreamwaver很久没用过了,再打开简直就是两眼一抹黑,幸好是套用以前的模板,糊里糊涂地拿着图片和内容往上套,吭哧吭哧,很久都没弄好。这样的光景,要让我重新再做一个网站是万万不能了。当然现在而今眼目下也没人再做那么老土的静态网站了。

今天的天气真是…很应景。早上起来,窗外飘着鹅毛大雪。气温太高了,雪也没有积起来,只在屋顶上留了薄薄一层。白天一会儿是艳阳高照,一会儿是倾盆大雨。这时候快下班了,又刮起了飓风(反正新闻上说是飓风)。

这就是早春的天气吧?真是变幻无常啊。

Written by in: 有涯之生,柏林柏林 |
Mar
20
2015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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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是很厉害的。

《说文解字》中,许慎说:“日食则朔”。朔日是农历每月的第一天。那么回家翻翻你的万年历,今天果然是乙未年二月初一。今天,日蚀的蚀甚在法罗群岛,而欧洲大部分地区都能看到日偏食。比如在柏林,我们利用小孔成像,在一张白纸板上拍到了上面的图片。

住在汉堡的猪同学,一枚未来的生物学家,把一张载玻片涂黑,作为观察日蚀的工具。我赞叹道:载玻片真是一个美丽的词!我们这些与科学绝缘的人总相信“知识就是春药”,对这种暗示性极强的专业名词毫无抵抗力。载玻片三个字分别描述了此物的功能、材质和形态,载让人想起载歌载舞,玻璃是美丽的材质,而“片”则是优雅的形态。并且载玻片有优美的发音:仄平仄,中间还有一个脆生生的清辅音。一个美好的词之所以美好,跟它本身的朴实无华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问猪,载玻片的德语怎么说?她发来一个钝拙的回答:Objektträger。听上去感觉就是被硅胶拳头砸了一下。我只好又问她,英语怎么说呢?object slide。稍微好一点,但也没有好多少。我继续不死心地问,拉丁文呢?猪终于被我搞得失去了耐心,粗暴地回答:“为什么载玻片这种现代玩意儿要用拉丁语说。”

科学家总是不爱说人话,拉丁文作为非正常人类使用的语言,深受他们欢迎。虽然对这种语言一无所知,但因为前面提到的暗示性,我对拉丁文始终抱有一种非理性的好感。

春天到了。在一首咏叹春天的赞美诗里,Horace写道:

vitae summa brevis spem nos vetat incohare longam

翻译过来,就是“人生不满百,勿怀千岁忧”。我最近伤春悲秋,很喜欢这样的句子。

Horace这本书在拉丁语里叫做carmina,其实就是诗歌,ode。但是carminative在英文里则是另外一个意思,赫胥黎在crome yellow里曾有过一段关于carminative的有趣对话

crome yellow是我们都很喜欢的一本书,飞先生曾经想用crome yellow作为我们事务所的名字,但因为种种纠结,最终我们还是选择了最无聊的一种命名方式。但最近我们鬼鬼祟祟地准备弄一个艺术家工作室并将之命名为crome yellow,并琢磨着要搞一些虚无缥缈的艺术。(我们历年来做过的类似计划磬竹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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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b
12
2015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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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总有那么几天,我默默坐在一堆excel表格前面,淌着小眼泪,做报表。

这个工作本来是飞先生的,但因为中国过来的帐目他不识得,所以年终的时候我必然要勉为其难一下:填数字呀、做四则混合运算呀、思考我们这一年都干了些什么呀,都是我顶顶不擅长的事。

我念书的时候数学其实并不差,但因为计算老是出错,所以怎么也得不了高分,饱受历任数学老师的虐待。最恐怖的回忆是用算盘做加法,从1加到100,让我加10遍,可以得出10个不同的结果,一个比一个离奇。如果彭老头(我的最后一位数学老师)知道这样一位算不清楚加减乘除的女同学,竟然会有做习题集这么怪异的爱好,而且还经常和他最宠爱的课代表同学在走廊的角落里讨论微积分的问题,他可能会腭骨错位吧。

飞先生在我做完报表之后,细心地审核了一遍,告诉我表格的错误率大约为80%(没有夸张)。有计算错误,也有单纯填错数字的地方,还有一些错误让人无法探究来源,就像任意写了一个数字上去。天马行空的错误们让飞先生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沮丧地说,幸好我检查了,不然我们会破产的呀。

对此我有一些理论。基本上可以证明我是无辜的。但是我得从金字塔说起。

希罗多德说金字塔是奴隶建的。但后来有一种怪异的理论(人民网)说,金字塔修得那么好,肯定不是出自凄凉苦闷的奴隶之手。如果不是自由的工匠投入了热情和精力,金字塔的石头怎么可能连刀片都插不进去?我们都知道,人民网的调调就是这样的。他们既然不能谈正事,就只能拿些鸡汤来恶心人民。但人民网居然是对的。2003年,考古学家发现了很多蛛丝马迹,证明金字塔和狮身人面像确实是自由人建造的

虽然逻辑有点牵强,但我们从这个故事里粗暴地得出一个人民网式的结论:你做不好你不情愿做的事。我一直不喜欢简单的加减乘除,因为太无聊了。所以非要做这种不耗脑子的计算时,那些大脑里过于活跃的空置部分就出来捣乱,导致大量错误的出现。

在另外一个理论中我更加无辜。到德国之后我发现有这样一种病症,得病的人虽不是文盲,但写文章时总会犯大量拼写错误。我开始以为是犯错的人粗心,但后来才听说这是病。得治。算不清楚四则混合运算一定也是一种病,或许就是拼写错误症的一种恐怖的变异。

盘珠算法

噩梦

Dec
13
2014
0

昨晚的话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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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mon ground的主角们是一群生活在德国的南斯拉夫移民。他们因为一个艺术家项目重新回到故国,这场戏讲的是他们的旅途和他们的爱恨交织。

这是今年第二个题材让人没什么兴趣,但看了却觉得非常惊喜的好戏。另一个是前段时间讲到的《吃人者的时代》

我比较天真地相信这个故事是真的:大概确实这么一个项目,组织方里有一个愣头愣脑的德国人和一个以色列来的犹太姑娘,参加项目的还有四个话剧演员,两男两女,都来自南斯拉夫,战争开始后就因为不同的原因到了德国,在德国长大。

项目的内容大概是让这群人回到南斯拉夫的土地上去——这样的艺术家项目有很多:震撼、伤感、交流、怀念,最后不了了之。但这群人把他们的经历编成了一部话剧,没什么戏剧冲突,但有90年代那场混乱的冲突作为背景。他们的任务是寻找和感受,很容易矫情的情节,但处理得真诚而且充满了自嘲精神,让观众们在接二连三的梗里一边开怀大笑一边感概万千。

两个演话剧的女孩儿一样大,都来自Prijedor。她们都在战争中失去了爸爸,只不过这两个爸爸一个是杀人者,一个是受害者。一个男话剧演员是塞尔维亚人,另一个来自波斯尼亚。男孩儿们拿着德国护照买衣服泡妞度假的时候,留在家乡的家人正在遭受轰炸。

萨拉热窝尸横遍地的时候,德国人正在快乐地参加着外星人夏令营。他踢着足球没心没肺地长大,听说Prijedor集中营时候大声赞美:感谢这场战争!我们德国人终于有一次不是凶手了!

犹太姑娘一边认为自己是处理多方争端的行家,一边喋喋不休地把所有人都搞到崩溃。她受不了战争受害者的倾诉,盯着塞尔维亚帅哥想用眼睛糖果安慰自己,结果惹得帅哥暴怒,因为帅哥觉得姑娘是在默默用眼神谴责自己民族的人当初做的恶。

当然我不能复述所有的梗。话剧扫了我对这段历史的盲:萨拉热窝和南斯拉夫什么的,是少年时代常常在新闻里听到的战争与冲突之地。但因为世界上战争与冲突太多太多,所以从未多加注意。留在印象中的,只有“巴尔干火药桶”这样一个细思恐极的名字和用欢快曲调歌唱愁苦生活的吉普赛歌曲。我无法理解,当你来自西西里的姥爷娶了克罗地亚的姥姥,生下你妈嫁给塞尔维亚的你爸,你兄弟和姐姐妹妹去了科索沃黑山和斯洛文尼亚,你自己爱上了波斯尼亚的姑娘,在这样的国家,大家为什么要深仇大恨地打得血流成河?似乎地球上的事儿就是这样,我们这些不开窍的人总是知道得越多,理解得越少。当然了,我们可以从理论上武装自己,看阿伦特讲平庸的恶,甚至自己去参加一个米尔格伦式的实验。但就算理论武装到牙齿,明白作恶也属于人类的本能,情感还是拒绝接受——人类如此悖谬,理解不就是给自己添堵?

说到情感,情感不也是我们的弱点吗?喜怒忧惧爱憎,跳出去没意思,留在里面就是无尽煎熬。每次看到那些讨论是否能将人类情感赋予机器的科幻片我就觉得烦恼,好好地为什么要跟电路板过不去?还是话剧里那位呆萌的德国男说得好,最好是让外星人来把这些种族啊冲突的事情都解决了——话说回来,外星人要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大清洗?而且划分不同的星球算是更高级别的种族主义吧?有智慧的生物就有本能有情感,外星人估计也不能免俗。当然了,我这是站在自己的局限里想问题,说不定人家外星人就是十维生物,神马都是浮云。前一阵儿还跟人聊起这个局限的事情,我们看过的科幻故事大都是在讲技术进步,很少涉及智识的发展。想象力再丰富,你也无法想象一个更有智慧的自己——既然能想象,那你就是更有智慧的自己了。象我自己每天坐在井里,也想象不出来更睿智的天空到底有多蓝。我们背诵着千年以前哲人的警句,常常觉得温故而知新。翻烂了好多本历史书,满纸都写着对欲望的屈服,从没看到“进步”留下蛛丝马迹。

Written by in: 军火库,柏林柏林 |
Oct
20
2014
0

留在干涸了的墨水瓶底里的故事

books

这个标题来自安徒生。或者来自帕乌斯托夫斯基的《金蔷薇》中那个关于安徒生的故事:夜行的驿车。前几天我曾经想起这个故事,就把它找出来温习了一遍。今天我发现了一个巧合,很是吃惊,久久不能平静。

因为我们读过的书,看过的电影,经历过的事。如果我们愿意,可以从蛛丝马迹中找到太多巧合,最后的结果无非是让自己心乱如麻。所以桑塔格说要against interpretation。虽然她是另外一个意思,但我也要用这句话来警醒自己,避免过多胡思乱想。

说到桑塔格,我想起来在差不多两年前曾经提起过她。因为当时看到星相学家们在讨论“土星入天蝎”一说,让我想到了她那些关于土星的悲惨描述:土星运行最慢,是一颗充满迂回曲折、耽搁停留的行星”。瓦尔特·本雅明在土星的标志下来到这个世界,所以注定是一个郁郁寡欢的人,充满了“深刻的悲伤”。而土星既然决定在天蝎座停留两年半,则暗示着这段漫长的时间中天蝎座的孩纸们会受到土星“缓慢而坚忍的考验”。

我大概是受到了考验。而且现在也“充满了深刻的悲伤”。但貌似,确实,在经历钝刀割肉的考验之后,我们这些睿智的天蝎座做出了不无正确的选择。事情变得明朗,让人禁不住隐隐地激动,觉得未来充满希望。上周在讨论设计的时候,我忽然抓住飞先生,希望我们能够更多去考虑设计本身的意义。就事论事已经让我感到厌倦,我希望我们付出时间和精力是在追求正确的东西,并且,是有意识地追求。飞先生自然是大惊失色,首先询问是否混乱的感情生活已经把我逼上了思考哲学的死路,并且提醒我要节食,zaha的惨状就是先例。在确定我未曾感情用事并且绝对认真之后,他陷入了深深的思考。最后,决定我们在每个星期二下午抽出时间,在宪兵广场的爱因斯坦咖啡厅思考“事物的本质”:Der Sinn Der Sache.

既然已经说到Der Sinn Der Sache,我又不能不想到维特根斯坦。想到他那些关于语言、世界以及边界的说法。在一片充斥着陌生语言的大陆上长期生活,我的世界被一堵一堵的高墙所包围。长久以来我已经放弃了鸡蛋碰石头般地与高墙作对(还好村上春树君是站在我这边的:D),龟缩在墙内,徘徊于自己能够触碰感知的世界。是怯懦也好,懒惰也好,迟钝也好,我回避将自己的边界拓展到更深远的地方。然而人不可能永远停留在原地,最近我碰到了某一堵墙。我感到了语言的残暴。用语言施暴并不需要残暴的语言,它也可以是温柔的、有趣的、诙谐的、美丽的、意味深长的。我折服于这些语句的美丽,却止步于陌生词汇搭出的高墙,所以注定受到摧残。就像一个标准的受虐狂一样,在痛苦的同时,居然也甘之如饴地享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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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ritten by in: 有涯之生,柏林柏林 |
Oct
13
2014
6

关于喝酒的一个补充

昨天发帖子说喝酒的事,有朋友看了发微信来问我没事儿吧。嗯嗯,没事,没有变成酒鬼,基本还是在喝茶。

我酒量差,每每喝一点葡萄酒就晕了,后面再喝别的什么也不会有新体会,晕的还是葡萄酒那份。比如半夜醒来心跳,我以为所有的酒喝了都是那样,结果发现如果只喝whisky倒不会心悸,赶紧跑到blog上来显摆,倒让量大善饮的朋友们见笑了。

当然了,伦敦前后种种对我近期生活影响极大。我也会在半夜醒过来,对着黑乎乎的房间,忽然被海一样的悲伤淹没。但其实生活本身反倒出现了积极的活力。大概有一个多月了,我下班回家又开始看书。手机被抛弃了,朋友圈和微博变成了无聊而难以忍受的东西。我开始听正常的音乐。并且重新开始写东西。我重新出门见朋友,聊天、喝酒、饮茶。

翻开自己的豆瓣页面,最后一篇是未完成的《民主与城市规划》,虽然题目起得很大,但写的是一些自己的小感受,居然在年初就停在了开头上。下个月我会在串儿讲一讲这个题目,所以要重新翻出来做准备,也希望在柏林的朋友来听。

很久以来的状态,工作结束就不能再做其它有意义的事情,无非刷刷手机,看看肥皂剧。我厌弃自己的同时,也禁不住去分析是什么让人如此堕落无聊。不是忙,也不是工作压力。也许跟当时的生活有关,但更多是关于所做之事的迷茫。最近在看一本柯布西耶的传记,很感触他能够在一个社会变动的时期把握住自己的敏锐:睁开眼睛去看,积极地思考。而我们现在只是混沌而被动地工作,被各种潮流所影响,屈服于外界施加的压力。浑浑噩噩也在所难免。

好在,及时地意识到了这一点。要大量地阅读。要积极地思考。要让自己充实起来。而且要去爱。

Written by in: 柏林柏林 |
Sep
21
2014
3

keep calm and move 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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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我种了莴笋,耍哥哥种了玫瑰花。

莴笋的问题是种太密了。我不小心洒多了种子,结果每颗种子都发了芽,舍不得扔掉,最后挤挤挨挨地在小花盆里长成了热带雨林。努力地吃了几茬,眼看着莴笋杆儿变得又细又高,一阵风就耷拉下来。回国出差一段时间,耍哥子疏于管照,莴笋们就死掉了。

玫瑰倒是被照料得很好,耍哥子勤力地浇水施肥,玫瑰们也很有知遇之恩地开出了一茬又一茬娇艳的花,深红色和粉红色,让我们的窗台变得很美丽。但是到了秋天,花儿凋落之后,玫瑰们看着也有点泱泱的。

昨天花了大半个下午的时间,把玫瑰的残枝败叶清理了,浇了水,施了肥。把死掉的莴笋拔掉,整理了花盆,又种上了石楠。

石楠并不是美丽的花,只是秋天应景。过几天我准备在另一只空盆里再种点菊花。虽然没有绿拇指,但尽心照顾,希望它们能在窗台上茂盛地生长一阵。

刚好前几天跟飞先生讲到了石楠。我们在讨论出去游玩的天气,飞先生当然是愿意时时刻刻阳光普照的那种,我却想起有一年和猪一起去看石楠花,遇到了凄风苦雨的天气,我们固然是被淋得落汤鸡一样,但那一丛丛石楠被风雨洗得鲜亮,却像荒原中缭绕的野火,让人印象深刻。后来也在晴好的天气去过石楠盛开的公园,就没有风雨中那种恣睢的美了。

Written by in: 有涯之生,柏林柏林 |
Aug
18
2014
2

回到花果山

今天去城东的erkner划划艇。那里有一个小湖叫Dämeritzsee,划过湖区可以进入安静的河道,水流平缓,两岸有茂密的树林或宽广的田野,水面一片一片盛开着睡莲。耍哥子流连忘返,还未返航就筹划下次什么时候再来。

记得有一段河道临着公路,可以听到车来车往的声音。因为刚刚从寂静的密林里划出来,虽然是乡道上有限的车辆,但还是觉得那噪音无法忍受。相对自然界那些层次丰富的声响,人类制造的声音是多么粗鲁。

啊。我变得这么矫情了。近段时间的工作更多跟人打交道,遇到了很多不怎么样的人。我倒是很难像飞先生那样立即进入批评状态,只是觉得那些不怎么样的人就是弱点更多一些,比如他们更贪婪,更虚荣,更不诚实,有时候更无耻。鉴于自己也难免有贪婪,虚荣,不诚实的时刻,甚至也曾无耻过,也鉴于我从未见过理想中的圣人,我还是心无芥蒂地跟这些人继续打着交道。有时候意识到出于常规,人们应该在某些时候发发脾气才能继续正常工作,那么我也会应景地发发脾气,但心里却难免嘀咕,其实也不必如此啊…难道本妇女的更年期已经过了?!

小时候读西游记有一句话印象很深,悟空在见菩提祖师时,祖师问他姓什么,猴儿说:

我无性。人若骂我,我也不恼。若打我,我也不嗔,只是陪个礼儿就罢了,一生无性。

这样的猴子,却会因一时烦躁,就一棒把妖精打成烂泥,也经常动念要一棍结果师父唐三藏,最后以斗战胜佛的名号位列仙班。我一直很喜欢孙悟空,不是因为他能上天入地七十二变,而是因为看到了这些心意相通的片段。

……………………………………….我是贴照片的分界线……………………………………….

之前西门在问为什么不上飞先生婚礼的照片。上图片最早是vanvan的建议,web2.0是她把我带入的,而上图片也是为了吸引更多人来看,那时候确实也希望有更多的人来看我的blog,大概因为觉得是个时髦玩意儿。写到现在,觉得能继续写就很好了,贴图片是个有点麻烦的事,我又是个怕麻烦的人…

图片最早是贴在flickr,后来智能手机模式开启,就换到Instagram,还会时不时转帖到微博和脸书,后来因为烟囱人强制推广微可拍,就放弃了Instagram,再后来经常只是用微信朋友圈贴图片。而这一切也不过就是在短短几年之间发生的,乱七八糟的媒介如此之多,已经引起了我的审美恐慌和整理焦虑。

大概是这样的状态。

Written by in: 有涯之生,柏林柏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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