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
20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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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是很厉害的。

《说文解字》中,许慎说:“日食则朔”。朔日是农历每月的第一天。那么回家翻翻你的万年历,今天果然是乙未年二月初一。今天,日蚀的蚀甚在法罗群岛,而欧洲大部分地区都能看到日偏食。比如在柏林,我们利用小孔成像,在一张白纸板上拍到了上面的图片。

住在汉堡的猪同学,一枚未来的生物学家,把一张载玻片涂黑,作为观察日蚀的工具。我赞叹道:载玻片真是一个美丽的词!我们这些与科学绝缘的人总相信“知识就是春药”,对这种暗示性极强的专业名词毫无抵抗力。载玻片三个字分别描述了此物的功能、材质和形态,载让人想起载歌载舞,玻璃是美丽的材质,而“片”则是优雅的形态。并且载玻片有优美的发音:仄平仄,中间还有一个脆生生的清辅音。一个美好的词之所以美好,跟它本身的朴实无华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问猪,载玻片的德语怎么说?她发来一个钝拙的回答:Objektträger。听上去感觉就是被硅胶拳头砸了一下。我只好又问她,英语怎么说呢?object slide。稍微好一点,但也没有好多少。我继续不死心地问,拉丁文呢?猪终于被我搞得失去了耐心,粗暴地回答:“为什么载玻片这种现代玩意儿要用拉丁语说。”

科学家总是不爱说人话,拉丁文作为非正常人类使用的语言,深受他们欢迎。虽然对这种语言一无所知,但因为前面提到的暗示性,我对拉丁文始终抱有一种非理性的好感。

春天到了。在一首咏叹春天的赞美诗里,Horace写道:

vitae summa brevis spem nos vetat incohare longam

翻译过来,就是“人生不满百,勿怀千岁忧”。我最近伤春悲秋,很喜欢这样的句子。

Horace这本书在拉丁语里叫做carmina,其实就是诗歌,ode。但是carminative在英文里则是另外一个意思,赫胥黎在crome yellow里曾有过一段关于carminative的有趣对话

crome yellow是我们都很喜欢的一本书,飞先生曾经想用crome yellow作为我们事务所的名字,但因为种种纠结,最终我们还是选择了最无聊的一种命名方式。但最近我们鬼鬼祟祟地准备弄一个艺术家工作室并将之命名为crome yellow,并琢磨着要搞一些虚无缥缈的艺术。(我们历年来做过的类似计划磬竹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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