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说自己有拖延症,不知道有没有人跟我一样,四月才开始写new years resolution?
圣诞节我们去了巴黎,回到柏林过新年的时候又有朋友从国内过来,没来得及写blog。之后每天都在莫名其妙地忙碌,很快又到了农历新年。我当时还自我安慰:农历新年写resolution,好歹也算是new years resolution。农历新年国内同事们放假,我可以休息两个星期,可想而知有大把时间写blog睡觉爬墙放空。结果上海虽然消停了,柏林的项目还在继续,那十四天我几乎天天都在工作,连周末都搭了进去。过完年又开始准备回国。以往回国白天工作,晚上一个人在酒店正好看书看剧写blog,但今年带着sabbatical的格格巫,每个晚上都有莫名其妙的事情,包括并不限于陪工作狂怼在办公室熬夜班,但办公室的环境也很微妙,并不是同事们走了我就可以享受me time,这个场域会自然而然地生成一堆工作相关的琐事,让人没完没了地做下去。
这么一写,好像我是个工作狂。但其实又不是。这两年我其实很注意工作和其它一切之间的平衡。确实一直在工作,但确实也有其它事情占据了大量时间:恋爱、见朋友、看书、做运动、旅行、管理财务(这不仅又是一个blog大坑,同时也是时间黑洞,新买的房子意味着很多paperwork,同时我还报了一个学习投资的线上课程,每周要听二十多节课,还要做课后作业)每天忙得不亦乐乎,同时觉得很疑惑:那些有家有口的朋友究竟如何分配自己的时间?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成了韩炳哲书里那种被时代车轮裹挟和碾轧的倦怠成年人,maybe yes。世界不断崩塌,而我还在摸摸索索搞一些有的没的。每次在上海,女朋友们聚会一个恒久的话题便是退休。退休了就可以不再为生存和经济压力所迫(我的想象当然充满了乐观主义精神,预设自己只要继续搬砖二十年,退休后就可以不再为生计发愁。但即使还得发愁,对于一个乐天知命的四川人来说,退休也意味着既然没有力气继续卷生卷死,当然应该心安理得地躺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了此残生)格格巫对我的想法持批判态度,他认为我现在也应该做自己喜欢的事,不应该等到退休之后。但搞建筑跟搞哲学是不一样的。我虽然喜欢自己的工作,工作仍然是工作,工作总是跟一些让人烦恼的事情混在一起:迎合甲方、处理人事、管理财务、接受失败的成果。很希望某一天我不再需要面对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