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
25
2015
0

伐木丁丁 鸟鸣嘤嘤

今天在一种充满罪恶感的焦虑中度过了愉快的一天。之所以愉快,是因为朋友们有理有趣。幸好有你们,不然该有多不堪。

猪同学,我晚上和Heiko、小凡吹了壳子回家来,倒在沙发上乱翻书,看到一句莫里哀的话,觉得就是我下午所说,抄给你看:

Je fais toujours bien le premier vers: mais j’ai peine à faire les autres.

另外他还说:

Plus on aime quelqu’un, moins il faut qu’on le flatte.

莫里哀看来也是个爱写警句的。

Written by in: Nulla dies sine linea |
Mar
20
2015
0

IMG_2986

古人是很厉害的。

《说文解字》中,许慎说:“日食则朔”。朔日是农历每月的第一天。那么回家翻翻你的万年历,今天果然是乙未年二月初一。今天,日蚀的蚀甚在法罗群岛,而欧洲大部分地区都能看到日偏食。比如在柏林,我们利用小孔成像,在一张白纸板上拍到了上面的图片。

住在汉堡的猪同学,一枚未来的生物学家,把一张载玻片涂黑,作为观察日蚀的工具。我赞叹道:载玻片真是一个美丽的词!我们这些与科学绝缘的人总相信“知识就是春药”,对这种暗示性极强的专业名词毫无抵抗力。载玻片三个字分别描述了此物的功能、材质和形态,载让人想起载歌载舞,玻璃是美丽的材质,而“片”则是优雅的形态。并且载玻片有优美的发音:仄平仄,中间还有一个脆生生的清辅音。一个美好的词之所以美好,跟它本身的朴实无华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问猪,载玻片的德语怎么说?她发来一个钝拙的回答:Objektträger。听上去感觉就是被硅胶拳头砸了一下。我只好又问她,英语怎么说呢?object slide。稍微好一点,但也没有好多少。我继续不死心地问,拉丁文呢?猪终于被我搞得失去了耐心,粗暴地回答:“为什么载玻片这种现代玩意儿要用拉丁语说。”

科学家总是不爱说人话,拉丁文作为非正常人类使用的语言,深受他们欢迎。虽然对这种语言一无所知,但因为前面提到的暗示性,我对拉丁文始终抱有一种非理性的好感。

春天到了。在一首咏叹春天的赞美诗里,Horace写道:

vitae summa brevis spem nos vetat incohare longam

翻译过来,就是“人生不满百,勿怀千岁忧”。我最近伤春悲秋,很喜欢这样的句子。

Horace这本书在拉丁语里叫做carmina,其实就是诗歌,ode。但是carminative在英文里则是另外一个意思,赫胥黎在crome yellow里曾有过一段关于carminative的有趣对话

crome yellow是我们都很喜欢的一本书,飞先生曾经想用crome yellow作为我们事务所的名字,但因为种种纠结,最终我们还是选择了最无聊的一种命名方式。但最近我们鬼鬼祟祟地准备弄一个艺术家工作室并将之命名为crome yellow,并琢磨着要搞一些虚无缥缈的艺术。(我们历年来做过的类似计划磬竹难书)

Written by in: 无聊之事,柏林柏林 |
Mar
18
2015
4

cueillez dès aujourd’hui les roses de la vie

虽然我还是穿着羽绒服把自己裹得像一个包子,但天气毕竟是一天比一天暖和,白天也一天比一天长了。今天一大早约了人谈事情,起得又迟了一点,所以只好骑自行车出门,没想到一点都不冷,最后还出了点儿毛毛汗。

漫长的冬天终于要过去了,心情也变得明亮了起来。

上周从伦敦回来。伦敦真好呀,恨不得立马就搬了去。英国人民都热爱文学,地铁里写着叶芝的诗:tread softly, because you tread on my dreams; 好像跟每一位路人甲都能讲谈莎士比亚。并且我惊喜地发现,伦敦有很多好吃的东西,伦敦的天气特别好。

(爱是盲目的)

小K带我去Hampton court玩,我们兴致勃勃地八卦娶了六个老婆的国王,还视察了他的厨房(厨房里有精通各国历史的话痨大叔穿着都铎时代的衣服在烤羊肉)。我们吃了古法鹿肉派和豌豆泥(想必是古法罢),还作为群众演员观摩了安博林和亨利八世调情,煽风点火地帮着这两人赶走了可怜的红衣主教。

调情的桥段很风雅,亨利八世为了得到安博林的一个吻,不得不答应用她身体的三个部位来作诗,女生群众演员为安博林出主意选了三个地方:手肘、眉毛和脸颊。男生群众演员帮亨利八世作诗就不那么靠谱了,在歌颂脸颊的时候,一个老头建议用peach来做韵脚,什么跟peach押韵呢?有个小男孩很高兴地叫道:leech! 这首诗就变成了“你的脸蛋儿像蜜桃,我恨不得爬上去变成水蛭一大条…”

所以安博林最后只允许亨利八世吻了一下她的手。

我还在诺丁山买了一幅19世纪的铜版水彩画,就是下面图中的,中国大烟馆…

opium

Written by in: 无聊之事 |
Mar
03
2015
0

罗马归来

感谢那些无所不知的朋友们,我在罗马累成了一条狗。

在路上,有人给我发消息:注意安全哟!ISIS要攻击罗马。我莫名其妙地答应了。然后我转身告诉Heiko ISIS要攻击罗马。Heiko莫名其妙地望着我问,ISIS为什么要攻击罗马?我绝望地翻了一个大白眼,智商这么捉急,还不如一个恐怖份子。

说到恐怖份子智商捉急的事,我想起来有个人说70个圣处女的圣处女其实在可兰经的原文中是“葡萄干”。后来由于各种翻译和传播,葡萄干变成了“圣处女”(所以管小番茄叫圣女果也挺有意思的)。想像一个呕心沥血的人肉炸弹挣扎着爬到先知穆罕默德脚下,穆圣笑眯眯地扔给他一塑料袋葡萄干,完全是周星驰电影的即视感。

说回ISIS和罗马。据传意大利人民在知闻ISIS的威胁后在社交媒体上表现出了大无畏的精神。但究竟有多大无畏呢?911之后,意大利宣布只要飞过罗马上空的飞机航线出现偏移,为了保护梵蒂冈和永恒之城,军队会无条件击落飞机,不管里头坐着啥。我听说这个事之后惊得差点颚骨脱臼。

这又让我想起一个好玩儿的事。有个人批评记者写文章老是说行话,比如说到恐怖袭击的时候,惯用的句式必然是伤害了多少多少无辜百姓。他于是问百姓为什么都是无辜的呢?为什么一定要用无辜来做定语呢?可不可以袭击一个百姓全是罪人的国家呢?比如梵蒂冈就很适合这个设定,而且梵蒂冈除了一群穿着极其可笑的瑞士人以外,几乎没有任何军队防御。

IMG_3435

Written by in: 万水千山 |

Powered by WordPress | Theme: Aeros 2.0 by TheBuckmaker.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