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
02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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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

老z走了,我去参加了他的葬礼。之后不久是小z的生日,我去陪他吃了一个晚饭。小z和老z的关系,我曾经觉得很像桑塔格和她的儿子,虽然没有那么夸张。饭桌上的小z可怜巴巴的,吃饭的时候,他红了好几次眼圈。

唉,有人要离开,总是一件伤心事。想到人生就是相会与别离,就觉得人这种充满了悲剧情怀的动物早一天灭绝早一天好。

我借住在老z家的时候,他已经不再是bauwelt的主编。也就是那段时间,与他相伴多年的女友去世,老z的时间本来大概三分之一在编辑部,三分之一在女友家,一下子变成了天天困在家里。

他被病体所困,象老而愤怒的狮子,但是并不表露出来。只不过评说别人时愈发尖刻。我和老z的相处模式就是晚上一瓶酒,相对磨嘴皮,本来常常是愉悦的。但那段时间,愉快的辩论往往发展到剑拔弩张的争吵,我也会在偃旗息鼓之后恨恨地想这些老阿尔法男为什么总是如此地充满偏见。

老z常常不无得意地评论自己:宽容,但是不无偏见。据说也是年轻时一位红颜知己所赠。那阵子我和他天天为了他的偏见怄气,居然忘了他对我的宽容。现在想起来,虽然惭愧,也无从补救了。

老z年轻的时候是个任性而豪迈的阿尔法男,烟酒女人还有建筑,是他热爱的事物。所以不到60,他本来很强壮的身体也被自己都毁得差不多了。那段困兽般独居家中的日子,他百病缠身,虽然自己不愿承认,但他居然开始整理自己满墙的藏书,最后除了几本珍爱的侦探悬疑小说,其它通通卖的卖,送的送,弄了个清光。

借用他喜欢的钱德勒的书名,这也算是《漫长的告别》了吧。

老z的葬礼上,小z放了老z喜欢的梅林茂那曲“梦二的旋律”。熟悉的音乐幽婉低回却并不感伤。让人觉得老z的离开,虽然未必是他所愿,但有过尽兴的人生,想必也没有遗憾吧。

Mar
02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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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一个惬意但满满愧疚的星期天

昨天晚上小布家爬梯,我没去。

他们新科隆星人的爬梯都是午夜才开始,明摆着就是要让人现真身,我的真身就是:绝壁老了呀。

之前就纠结了很久去还是不去,耍哥子很担心,三天两头问我,小布的爬梯你去吗?我嗯嗯啊啊只能给出模棱两可的回答。到了周六晚上10点半,我还满脸是油头发蓬乱地坐在电脑面前,经过痛苦的挣扎,给小布发了一条短信:爬梯我就不来了。。。以后组织活动早点。。。

我自己心里也很痛。难道我就是这么加入了中年妇女自绝于人民的队伍吗?

12点钟带着愧疚感爬上床去,一觉睡到周日的10点,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饭,收拾房间。然后开始在瑜伽毯上一面压腿一面看书。下午估计会在电脑上写点东西,然后做运动。然后烧饭。

不管怎么说,我觉得比早上6点烂醉回到家里,一睡睡到下午两点,起床昏昏沉沉,接下来的几个钟头也什么都干不了。。。要好得多了啊!

看到我是真的老了。内牛满面。

Written by in: 有涯之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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