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ug
31
2007
0

请跟我念

如果你会江阳城土话:
天黄地绿 小儿夜哭 君子念过 睡到日出

Written by in: 无聊之事 |
Aug
13
2007
3

曾经的那些画

Metropolitan的展上,有安格尔那幅土耳其浴女的黑白版。同一个主题,他曾经画过很多次。这次看到的虽然只是灰色调,却仍然细腻感人。浴女那闻名遐迩的大屁股,我小的时候就很熟悉了。

小时候家里很简陋,妈妈喜欢到处挂一些名画的复制画片稍作装点。沙发上方,镶在有复杂花纹的深色木画框里的是雷诺阿的一幅静物瓶花。我的房间门上嵌着拉菲尔一幅壁画的片断,圣女和一个小天使躺在云端嬉戏,非常应景。书桌的玻璃下面,压的就是安格尔那幅土耳其浴女。有多少次,在和四则混合运算搏斗的时候,我曾唉声叹气地盯着浴女圆润的腰肢和屁股发呆。奇怪的是,我从来没觉得那腰太长,那屁股太大。我想,我一直认为浴女是很美的。

让我印象最深的一幅画是在妈妈办公室看到的。她办公桌的玻板下面压着一幅关于希腊神话的油画复制品。画中是溺水死去的伊卡鲁斯,他被海妖安置在一块岩石上面,有着金色海藻般长发和洁白身体的塞壬们,围绕在伊卡鲁斯身边,注视着他那依然英俊的脸,连歌唱都忘记了。一直到现在,我都能清楚地回想起画中暗哑而狂热的色彩如何似火般燃烧,还有伊卡鲁斯那对巨大的羽翅如何美丽,当然还有那个故事本身:伊卡鲁斯和他的父亲被囚禁在克里特岛上。为了离开,父亲为自己和伊卡鲁斯用搜集来的鸟羽做了两对翅膀,用腊粘结在一起的翅膀就如同真正的鸟翼一般。然而如果飞得太高,腊就会融化了。得到自由的伊卡鲁斯忘掉了父亲的叮嘱,终于能够在空中自由飞翔的他情不自禁地越飞越高,向着太阳飞去。终于,炽烈的阳光融化了伊卡鲁斯的翅膀,他落入海中,死了。小时候的我,总是一边惋惜着伊卡鲁斯才得到自由就失去生命,一边像所有提前知道答案的人那样提出聪明的问题:他为什么就不…?

为了查到这幅画的作者我在网上搜了老半天。这位生在维多利亚时代的宫廷画家叫做Herbert James Draper,wiki上提到他时轻描淡写地告诉我们:现在人们已经将他淡忘了。然而小时候看过的那些画,不管如何制作简陋印刷粗劣,却还一直留在我的记忆中。

Written by in: Nulla dies sine linea |
Aug
11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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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和画展

我忽然就把blog搁下了这么久。不想写,可以有一千种理由,这一千种理由交织在一起,就叫做:不想写。

在这期间。妈妈回国去了,意味着我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正式结束,从此我靠冷冻格里的藏货过日子。图交了,ende gut, alles gut。虽然还是违背我最初指天誓日发下的诺熬了夜,然而毕竟比以前熬得要少。猪来玩了一次回去了,我们去看了环幕的三维哈利波特。原来那么贵的票,只有最后20分钟是三维的。教训是,不要在电影之前复习书,乐趣会少很多的。猪在的时候,我们追看了“霍格沃兹翻译学院”翻译的最后一集哈利波特。作为大结局,很让我不喜欢的是“20年后再相会”这样的情节。我并不像猪觉得小朋友们在魔法学校谈恋爱的情节不好玩,因为设身处地想一想,当年我在学校里早恋起来也好玩得紧。然而彼得潘有朝一日要长大,还要结婚工作,生一大堆孩子,确实是很悲哀的事情。我又开始暑期一周六天的打工,小飞要去泰国哈皮,布同学回了家,连同事们也都一一出去度假,我的暑假生活,日趋无聊…

流水账结束。

妈妈在柏林的时候,虽然dead line火烧眉毛,我们还是一起去看了大都会的展。纽约的美术馆们跟柏林新国家艺廊似乎关系很铁。MOMA装修的时候大批名画运过来,搞得全欧洲文艺中青老年蠢蠢欲动。现在大都会又装修,于是再来柏林大赚一笔。主题是“最美的法国人来自纽约”,展览的内容是法国十九世纪绘画。

莫奈高更劳德雷克,莫迪利阿尼塞尚还有褪色的梵高。换了早几年,我早就在这一堆一堆的油彩面前流鼻血了。然而这次久久吸引我的,却是毕萨罗和一个我现在连名字都想不起来了的画家。

那个名字都想不起来了的画家,画了一幅冬天的乡村街道。矮矮的夯土墙沿下堆着发黄的残雪。印着深深车辙的路上泥泞不堪,一定让人寸步难行。灰色的天空就压在枯树枝上。画中弥漫着又湿又冷的空气。

毕萨罗也有一幅冬天的街道。不是冷冷清清的乡下,然而车水马龙的蒙玛特大道依然显得空洞寂寞。马车的黑影在潮乎乎的空气中晕开。因为画面的视角很高,看着街道房屋和天空树木在远处湮成雾气,让人忽然生出一种洞察世事的苍凉感觉来。

最喜欢的是毕萨罗一幅夏天的树林。取景没有一丝特别的地方,就像拿着数码相机乱拍照的游人,在一排茂盛的乔木前随意按下快门。回家看照片时,对着这张没有重点,平淡无奇的照片,竟连是在哪里拍的都想不起来了。画上应是午后,炽烈的阳光成了强弩之末,空气都发白。没有近景,中景是一片草地,远景是一排树。草和树都正在最茂盛的时候,然而照过了正午的阳光,这茂盛也有点没精打采的,似乎没有如此丰盛的理由,讪讪的。是这样一幅平淡的画,画中有这样平淡的喧闹和寂静,让我想起曾经度过的无数个百无聊赖的夏日午后,曾经见过的无数片被阳光晒得苍白的小树林。那样无可奈何的平淡,让人在回忆中低徊不已。

也许是老之将至,渐渐喜欢平和的事物。连口味都清淡了很多,不再热衷于辛辣的食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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