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r
02
2007
4

猪样的日子


在豬傢過豬一樣的生活。不外乎是每天吃了又睡,睡了又吃,然後看帥姐。

對啊,看帥姐。上世紀三十年代,瑞士蘇黎世,Annemarie Schwarzenbach。她的名字後面跟了一大串定語:家世顯赫,雙性戀,吸毒,政治立場激進,不斷嘗試自殺。這些定語當然也讓人浮想聯翩,就像她本人,襯衫長褲,斜斜打領帶,手指修長。還有還有,跟在她足跡後面的一大串地名:德黑蘭,辛都庫什山,喀布爾,列寧格勒,剛果,摩洛哥……

手邊的書叫做《無盡的藍》,作者是AS和Ella Maillart,裏面是她們那次去阿富汗旅行的散文和照片。集子裏面還有另一個人叫做Nicolas Bouvier的文章,他和男友在1953年也沿著同一條路出發。

德語裏面有兩個相對的詞是Heimweh和Fernweh。這兩個以痛苦Weh做詞根的詞,是一把鋒利匕首的雙刃。Heimweh是思鄉,對所來和所終之地的尋求,Heim是傢的意思。而Fern意為遠方,Fernweh是對異鄉的追尋。人在為Fernweh苦痛時,也總是被思鄉的刃口磨著吧。那些在比遠方更遠的地方還找不到塵世邊界的人,他們早在尋找的時候丟掉了自己的故鄉。在我的字典裏面,這兩個詞還有兩個更隱秘的詞根,欲望和厭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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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
24
2007
0

我终于在慕尼黑停留了两个小时以上

周三早上不到四点就起床了。五点,从火车站搭便车去慕尼黑。十点钟有约会,跟蓝天组的Wolf Prix教授一起看他的新作“宝马世界”,然后采访他。

我在车上睡得昏昏沉沉,忽然一个激灵醒过来,发现车正开过安联体育场,大气包白白的不奇怪,可是为什么连四周都是白茫茫的?我迷迷糊糊地还没想清楚这件事,司机转过来说:喂,你准备下车了哦!下一分钟,我就站在了慕尼黑的茫茫大雪中。

“宝马世界”还是一个忙碌的大工地。采访很顺利。结束之后跟Prix少少聊了一阵,看着雪似乎下得小了,我就决定去看看慕尼黑。

坐地铁,从马利恩广场钻出来,就看到那个哥特风格的市政厅。围着马利恩广场走,慕尼黑有什么意思,还暂时未见分晓。下雪下雪下雪,鼻尖上的雪都不化了,天气冷得让我决定放弃观光活动,一头扎进了h&m的“五个院子”。

五个院子是个适合消磨时间的地方:有画廊,有书店,有衣服家具小玩意,有咖啡,有泰国菜。于是我先去看了一阵画,又去填了一肚皮咖喱,然后试了试各家的春装,在无印良品看了看那个曾经很喜欢现在没感觉了的碗,又跑去灌了一盅姜茶,然后去alessi跟店员聊了聊他们还没上架的07新货——跟台北故宫一起设计的厨房小件,最后在书店消磨完了剩下的时间——时差旅游系列之“莫尔瓦尼亚”还有“道连格雷的画像”。

将近五点的时候离开了五个院子。雪还没停,太阳却已经出来了,黄澄澄地照在马利恩广场上。好多人围在被太阳照得金光灿烂的市政厅前,似乎在等着什么,忽然叮叮咚咚音乐响了起来,钟楼上面的小人儿都转起圈子,人们开始喀嚓喀嚓地按照相机,报时的钟敲响了。原来已经到了我要离开慕尼黑的时候,可是雪还在下。

要感谢的是载我回程的女孩,她特意开车在城里绕了几圈,让我看了看慕尼黑——原来是一个整饬的大城,我喜欢大学区素雅庄严。然而我不能想象在这里生活,并不是每个城都有留人的魅力。

Feb
25
2007
0

世上本没有路

先是,这样:


或者,这样:


后来就有人做了些花样,比如,这样:


via:BLDGBLOG

我忽然想到,亿万年后,某种生物忽然来到荒芜的地球。它们首先发现的是密布于大陆上盘根错节的高速公路网,然而他们不知道那是什么。这些生物生来就可以在天上飞,或者它们可以“幻影移形”。总之,他们不用受到万有引力的束缚,或者没有沉重肉身的牵绊。它们苦苦地思索高速公路网的用途,最后总结道:这里曾经生活着拥有智慧的生物,它们热衷于建造大型的祭坛,用理性的几何的美向它们虚妄的造物主进行献祭。

Feb
24
2007
2

Kunstbox Berlin – ein Geschenk für die Stadt


Krischanitz教授的新作立在了博物馆岛上,做学生的当然立马来敲锣打鼓一番。

Feb
16
2007
1

赞赞赞

也许有一天清晨,走在干燥的玻璃空气里,

我会转身看见一个奇迹发生:

我背后什么也没有,一片虚空

在我身后延伸,带着醉汉的惊骇。

接着,恍若在银幕上,立即拢集过来

树木房屋山峦,又是老一套幻觉。

但已经太迟:我将继续怀着这秘密

默默走在人群中,他们都不回头。

——蒙塔莱 也许有一天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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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b
06
2007
0

再八海上花

张奶在后记里面讲到堂子里的爱情,说是“较近通常的恋爱过程”“总要来往一个时期,即使时间很短,也还不是稳能到手”。其实客人来寻欢,而倌人却要以此为生,那表面上的一点平等,也是不存在的。即使是身价高贵的长三,也不过仰仗着青春貌美,多了一点选择的底气,遇到多金或是有来头的客人,还是不能拒绝。说到这上头,我首先想到王莲生沈小红张惠珍,因为梁朝伟的关系,花痴我的印象也就格外的深。

江户日本里面讲到吉原游女中身价尤高的“太夫”,似乎比长三有过之而无不及。游客要见她,必须三次拜访“扬屋”。如果“太夫”看得中客人(可没有说客人是否看得上太夫),那么她第一次会喝一杯酒,第二次也不会动筷子,第三次才会陪游客吃吃饭,之后还有无数名堂,客人才能享受到春光一刻,而这中间的花费,自然也是浩浩荡荡…

租界的长三书寓没有这许多名堂,就是叫个局,吃饭打牌抽大烟。倌人的用度,不外坐坐马车,置置新衣头面,一年三节,打点上下。沈小红需要王莲生,“她身上的一针一线都是他给的”,要什么他都给她,还要受她的气,“臂膊上,大腿上,给沈小红指甲捏得呵都是血”。可是她毕竟没办法爱这样一个人,所以王莲生几次三番说要娶她,她也没答应。她姘戏子,那小柳儿“穿着单罗夹纱崭新衣服,越显出唧灵唧溜的身材,脚下厚底京鞋,其声橐橐,脑后拖一根油晃晃朴辫”,自然跟“四十多岁了,儿子女儿都没有;身体本底子单弱,再吃了两筒烟”的王莲生不可同日而语。他只好去娶张惠珍,可见他未必是真喜欢流连欢场——他也应该没有那个本钱,毕竟是个鸦片鬼。张惠珍虽然巴巴结结嫁了他,却也不爱他。最后还是被他捉奸在床,跟他的侄子一起。

重新看电影的时候,我想,若王莲生果然像梁朝伟一般,便有十个小柳儿十个侄子,沈小红张惠珍们也未必看上一眼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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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b
05
2007
1

读书笔记

tender at the bone译作天生嫩骨真是差到极点,标题那点调皮的闷骚荡然无存。

外国讲吃的书,翻译过来往往像是在看天书,就像看以前的女人穿衣服:金丝八宝攒珠髻,朝阳五凤挂珠钗,赤金盘螭璎珞圈,豆绿宫绦,双衡比目玫瑰佩,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窄袄,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翡翠撒花洋绉裙。看了半天,只觉得满眼五彩缤纷,就是不知道妙人儿到底穿着啥。

前一阵子无聊在书店里站着看那本厨房机密,因为是看的德语,反倒把以前很多没搞清楚的菜名弄明白了。简单的比如奶油奶霜,复杂的比如松鸡翠玉冻之类。如果中文版的书上有原文附注就好了,起码大家不至于那么云里雾里。这一点呢,欧阳应霁就做得比较好。

江户日本当做说明文来看很不错。只是作者的文笔,不是我喜欢的那种。所以也就只能当作说明文来看了。

海上花真是太好了。虽然下半截看得我有时候稀里糊涂忍不住要睡着,还是觉得精妙无比余韵悠长,就连结尾都结得格外的别致格外的恰到好处。看完了,又把电影翻出来看了一遍。电影也好,可惜太短。电影里只着重讲了张爱玲在后记里提到的那几对,若按我的私心,还有好些人可以拍拍。而且王莲生和沈小红在电影里坐着互诉衷肠,书中却完全不是那样的意思。哎,本来一个伧俗的庸人和他那点浑浊的自己尚且不明白的爱情,却被梁朝伟演成了心事重重的多情种子…饱了我们花痴的眼福,却格调全无——变成了俗气的争风吃醋的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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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ct
20
2006
2

days in hamburg

(说起来要把自己用中文写出来的东西翻译成德语还真的挺困难的,手边没有字典,写着写着就开始胡诌,再写下去连中文都说不圆泛,还要担心说得拗口了翻译不出,就象有时候做设计,怕模型难做就简化方案,投鼠忌器,就是说的这个吧?)

渡船上来回的十五分钟是我每天最愉快的时候。

易北河的泠泠波光让人神清气爽。早晨即使天气很好的时候,河上也总有些雾飘着,无数的桅杆和起重机的长手臂错综复杂地交织在一起,在逆光的河面上成了一些纤细的网一样的剪影。秋天已经来了,甲板上吹来的风有时候很凉,下船的时候脸木木的,但也舍不得就如此坐到船舱里去。


Die schönsten Zeit eines Tages sind die 15 Minuten auf der Fähre.
Die Silhouette von dem Ufer verschwimmt in den Frühnebel. Die Maste von den Schiffe und die Hebelarm von der Maschine auf den Containerhafen flechten zusammen.
Es ist schon Herbst. Auf dem Deck ist manchmal der Wind schon zu stark und zu kühl, doch es ist zu schade in der Kabine sich zu verstecken. Dachte ich mir mindestens.

Oct
19
2006
0

days in hamburg

我在gmp的汉堡总部做实习,他们在柏林,北京,上海都设有分所。所里流传着一个说法,汉堡的同事如果要去中国做事一般都会去上海,柏林的同事则会选择北京。这其实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对比,折射出不同的城市性格,汉堡之于柏林,就如同上海之于北京,少了一点厚重的文化历史氛围,多了点精巧chic。哪样更对自己的口味,亦是见仁见智。

每天早上我出门坐地铁,然后去上岸桥乘船。62路渡船在汉堡只是普通公交,并不另收钱。沿易北往下一程,看对岸集装箱码头红红绿绿忙碌不停,很快就到博物馆渡口,我就在那里下船,沿山道上山,事务所便是山顶那幢小楼。站在会议室里往外望,视野很开阔,可以望见集装箱码头那一边高高的易北大桥,车来车往,还可以望见更远的地方,天边云卷云舒。


Ich arbeit bei gmp Hamburg, sie haben auch in Berlin, Peking, Shanghai ihrer Niederlassung. Meine Kollegen haben mir erzählt, wenn eine von dem nach China geht um dort zu arbeiten, geht er meistens nach Shanghai. Stattdessen gehen die Leute von berlinre Büro doch lieber nach Peking. Das ist ein interessanter Vergleich. Sowie Shanghai zu Peking, ist Hamburg vergleich zu Berlin chicer, hat aber weniger Kultur Atmosphäre.

Morgens fahre ich mit U-Bahn raus. An der Landungsbrücke steige ich auf der Fähre. Die Fährelinien 62 gehört zu dem normalen Verkehresmittel in Hamburg, man muss nicht zusätzlich was bezahlen. Auf den Elbe sieht man den bunte Containerhafen, der immer so betriebsam aus scheint. Ein Stück mit der Fähre runter gefahren, steig ich wieder am Museumshafen raus, dort klettere ich auf den Elbtal herauf und erreich das Büro oben auf den Berg. Im Gesprächsraum sieht man den ganz Hafen und darüber hinaus, die große Brücke, und die Wölke weit weg.

Oct
17
2006
2

days in hamburg

就象两三天就喜欢上汉堡一样,也是短短的两三天我就决定离开它。行李都还没有打开,又要计划下一次出发的时间。居无定所的时候人总是神思恍惚,喜欢胡思乱想。害怕离开就会忘记,要立此存照。
(汉堡的照片只有寥寥几张,未曾整理,先发旧照片。以后要按照vanvan的方式来推销照片,并学习老大,他练英文我跟不上趟,那么我就练德语)

In zwei drei tage habe ich mich schon entschieden Hamburg zu mögen, genau so wie ich mich so schnell entschieden habe, dass ich diese Stadt verlassen möchte. Die Koffer liegen noch unausgepackt auf dem Boden, ich muss schon die nächste Reise planen. Man ist immer verträumt wenn er sich nicht wie zu hause fühle. Meine Gedanken kommen und gehen, damit sie nicht so schnell wieder vergesst werden, schreib ich jetzt my days in hamburg au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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