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n
02
2009

琐碎及漫无目的

安通知我说,我要来看你。然后忽然就有一天拖了口大黑箱子出现在我门口。

进门直接打开冰箱,说,我要吃鱼,怎么没有鱼?指挥我买鱼,做了鱼和面条,拌了一盆凉菜,被飕飕地吃光。又吃了两球前段时间搞出来的怪味冰激凌,一个猕猴桃。然后轰然睡去,睡了整整16个钟头。

醒来之后,她拍开一张地图,指给我看:你看,这就是亚琛。

唔。我点点头,国际大都会呀。

我住在这里。她指着城边上的一个用黑色记号笔标出的小点。我每天早上骑自行车去上课,路过住宅区,花园里伺弄花草的老大爷都会跟我说哈罗。我骑十分钟,就到了城里,再骑十分钟,就从另一个方向出了城。从这边走呢,她指着相反的方向,骑十分钟,就到了荷兰。

我表示艳羡。

然后我们出门去找乌里,她要去苏黎世了,我们三个人一起吃早饭,应该是最后一次了。我们花十分钟走到地铁站,十分钟坐地铁到换乘站,再花十分钟坐轻轨到要去的地方,出站又走了十分钟。

安模模糊糊地提起某个日本以色列的混血男人,17岁离开日本去伦敦念书,现在在法兰克福搞艺术。我很感兴趣,问,他喜不喜欢日本呀?安说,提都别提日本,他说他一辈子也不想回去。

很奇怪,我认识不少的日本人,所有,无一例外,都是逃出来的,而且再也不想回去。日本有什么不好?樱花烂漫而且有节奏感,人们克己复礼,掌握复杂的交际艺术。

对比起来,离开中国的中国人就比较有平常心。我认识的大部分人,包括我自己,都诚恳地表示当然迟早要回去,呆在国外毕竟不是长久之计。然而为什么不是长久之计,似乎也很难说得圆泛。

看到苏丝黄帖她的旧帖子,声讨北京文从字顺中气十足:

北京其实没有多少欲望可言,有的更多是对欲望的述说和模仿。精致的感官享受总是至少要打半折妥协——雪白的裘皮大衣领一天就脏了,看似奢华的餐馆雪白的桌布下盖的是油渍斑驳的贴塑方桌,而厕所里的斑驳令人不敢睁眼,走在路上被汽车喇叭和垃圾桶臭气追逼,坐在咖啡馆里被俗气可怕的音乐压迫,到了商场里看货而不买要忍受售货员的势利眼,文化人艺术家们在一起最爱谈论女人、权力和钱,但是他们通常一样也得不到。那些得到了它们的人,又只会用最单调的、量化的方式来消费它们——人头马10瓶10瓶地开,法国葡萄酒拿来一大杯一大杯地干,喝到全部吐出来;性是数量,而不是结合丰富微妙魅力的经历;权力是用来践踏规则,而不是为了用来做些好事。你看人们如何炫耀他们的所有,便知道这是个黑洞一样的城市:它许诺的是一个大漏洞,里头什么也没有,就像物价上涨之后的干锅居里头的干锅,里面越来越找不到鸡肉了,挑了很久,只见一些剁碎的鸡爪子,和很奇怪的、不知道来自鸡身体哪一步部分的骨头。

要分析明白那种就算这样我还是非回去不可的心态,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我是留言指南的分界线……………………..

吃鲍鱼粽子的傻福大姐说没地方留言。留言其实很简单,每一篇blog点击标题都可以进入文章本身,拉到下面就可以发表意见。又或者点击日期下面那个大多数时候都标着“0”的小标签,0的意思是本篇blog留言数为0…留言是有censor的,hiahia,其实就是个防spam的工具而已。

Written by in: 无聊之事 |

4 Comments »

  • 在在 says:

    看到你的文章我想,到底要不要去日本,乌里要去苏黎世ETH吗.真好

  • messer says:

    不是啦,我们都毕业了,呵呵。她嫁鸡随鸡过去工作。日本的话,去玩两年是不错的,我举双手赞成,等玩过两年,再说去留就是你自己做主了。

  • 在在 says:

    恩,,能嫁去ZURICH,真是好. 我就是个5年内嫁不出去的折腾主儿了.

  • messer says:

    没嫁,男朋友是那儿的人,就跟着去了。在在你还小,多折腾好,尽量折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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