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l
18
2022

子不语

果然,blog作为一个树洞,只有在坐牢或失恋的时候会引发井喷。一回到柏林,天蓝蓝,草绿绿,一分钟都不想在电脑面前多呆。但是!停更两个月还是有亿点过分的!所以今天来记录一下我罹患疾病的经过。

病发是两个多星期前的事情,至今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早上我照例跟上海的同事开网络会议,开着开着便觉浑身发冷,肌肉酸痛。柏林那几天气温骤降,所以估计是着了凉吧!于是加了几件衣服,继续工作。但情况没有好转,到下午就发烧了。

那几天G跟我一起在家工作,抱着对同事负责任的态度,下午出门买了抗原试纸,测出来是阴性。测完放了心,还去牙医那儿走了一遭,做了例行检查。晚上早早睡觉,第二天早上醒来觉得自己状态不错,决定正常工作,哪晓得早上量体温是35.3°,到下午就变成了38.5°。

G还在我家。她画着图,忽然问,你说你发烧,是不是因为你邻居在门口摆得那个阵啊?

我的邻居,是一个性格古怪的芬兰人。这次我从上海回来,就发现他的门口摆着一本叫做Archigrad的建筑杂志,还在锁眼儿里插着一朵花。这两样东西摆了好一阵子没动过地方,以至于我认为他出远门了。结果某天我在楼道里遇到了他,我说了一声哈罗,他阴恻恻回了一句:

“唔。”

又过了一阵,芬兰邻居陆陆续续在门口添了好几样东西,比如一个非洲乌木人像、一把不锈钢马桶刷、一个小蜡烛、一个塑料水壶的顶盖圈、一把干枯的红玫瑰和两张明信片:一张上印着两个举动可疑的猴,小猴扒着大猴的屁股说:“我看穿了你”,背面写着:“NI HAO”;另一张黑乎乎的,看上去像是一个壁炉在熊熊燃烧。

G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来,这张壁炉的照片是最近才摆出来的,好像一摆出来我就发烧了!

我和G面面相觑,又跑到门口观摩了一番,越看越觉得芬兰人居心不良,摆阵给我下了一个萨米蛊。没想到呀!一个搞音乐的芬兰大个子,居然还懂得厌胜之道。我们商量了一下,把这堆东西扔了估计不太好,但物业规定楼道里不能放障碍物,所以我暗搓搓地把这个阵整理了一遍,所有东西都塞到他家门套里,面朝屋内,还把那两张怪里怪气的明信片压到了其它东西下面。

回到家,我和G久久不能平静。再做一次抗原,还是阴性。我高烧之下无力工作,只好摊在床上玩手机,把迷信思想通过互联网散布给格格巫和我的朋友们。格格巫表示:你脑子烧坏了吧?朋友们发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只有TH伉俪认真对待了我的苦痛,表示她们可以把自家雕版印刷的四大天王送给我辟邪。

这当然是非常珍贵的艺术品:TH伉俪都是很不错的艺术家,版也是她们自己刻的,第一版据说也没印几张。当晚她们就带着这幅威风凛凛的雕版艺术作品来到了我家。大家一边吃着我下的速冻馄饨,一边兴奋地讨论着如何用佛教仙人对抗北欧巫术。但讨论来讨论去,大家都认为四大天王并不是门神,而且…就这么贴上去是不是有点露骨…三个怂人(加上后来的格格巫是四个)一致决定,要不还是贴在家里吧!四大天王保证风调雨顺,一定能够间接驱走来自北方的恶灵。

第三天是个周六,海科和S要去“德国最美的小城”,二战时就挨了一颗炸弹的Tangermünde玩,我作死跟他们一起去了。回来发烧变成了天旋地转,我躺在床上再做了一次抗原,还是阴性。

第四天是个周日,但我必须加班搞完一个设计。于是我睡一会儿,画画图,再刷刷手机再睡会儿,再画画图。到晚上是Q的生日,我居然跑出去跟她看了一个露天电影。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每天都晕得像刚从过山车上下来,烧渐渐退了,又开始撕心裂肺地咳嗽。虽然没有再做抗原,但我坚持自己应该是得了covid。作为一个在疫情期间绕着地球飞了好几圈的人,这估计是我无法抗拒的宿命吧!于是我抱着电脑了去了格格巫家,跟他和他的三个同屋住在一起。我相信:只要能远离芬兰人的邪法,我就能好起来。所以我每天身残志坚,坚持工作,又病了一个星期。但这期间跟我接触过的所有人都没有感染病毒,所以最后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Written by in: 有涯之生,柏林柏林 |

6 Comments »

  • 听听 says:

    哇呀呀呀,这病的传染性真是强!

  • messer says:

    咦?但是大家都没有被我传染上哟

  • 听听 says:

    是不是他们都得过了呢?

  • messer says:

    有的有,有的没有。现在这个东西就是一个玄学,因为有的人打了四针也染上了,有的人一直到现在虽然到处乱窜依然安然无恙。好在大部分我认识的人也很快就好了,不过时不时能听到一个long covid,还挺恐怖的….

  • 别扭 says:

    哈哈哈哈哈哈哈除了Covid,还有很多细菌和病毒跃跃欲试哦!因为在德国大家坚持戴口罩,除了新冠病毒之外,大家也失去了对很多其他流感之类病毒的免疫力,so……我们一行人去维也纳,一半得了Covid,一半得了其他的病,很多都病得比Covid重

  • messer says:

    我也觉得!更何况我covid之前抵抗力就不怎么好,武汉封城那天我也重感冒了,在成都流着鼻涕簌簌发抖;后来赶着德国封国之前最后一班飞机去芝加哥,飞机上旁边大娘一个接一个喷嚏,我到芝加哥就又病了,还是簌簌发抖,还传染了格格巫。

RSS feed for comments on this post. TrackBack URL


Leave a Reply

: 4 + 6 =

Powered by WordPress | Theme: Aeros 2.0 by TheBuckmaker.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