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c
12
2012

冬之叨

圣诞季又到了。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冷。一分钟都不想呆在室外。在电视上看瑞典乡村里的人过“光明节”,虽然屏幕上人人都是喜笑颜开,但焦虑的观众如我却是越看越冷。在一望无际的雪原上寻觅麋鹿和小鱼;天好不容易亮起来就黑了,中午时分的路灯下一片晕黄。如果没有烈酒,要怎样才能浇熄抑郁?如果有了烈酒,只怕抑郁之火更会越烧越旺吧。

甜食大概是比烈酒更能抵御寒冷和黑暗,所以北方人民一旦过了新陈代谢旺盛的年月就开始往横里长,女人尤甚。电视节目里庆祝光明节的小姑娘,金发梳成细小的辫子,肤色白得晶莹剔透,身材纤细,穿着白麻布的大袍子,就像密林夜雾中走出来的精灵。旁边小姑娘的妈则完全是一个胖大粗壮,笑容憨厚的农妇,让人觉得。。。不食人间烟火这件事,也就能坚持到18岁吧。。。呃。

不过对于我这样的懒人来说,北方严寒的冬天给人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呆在家里。烧个炉子,泡个茶,看个书,看个碟。不用出门散步呼吸新鲜空气见朋友看展览。这样堆到明年开春,肚皮上多出来两个游泳圈,牙都被浓茶漂成象牙黄,邋遢到死,但是惬意。(天哪!这真的是我说的吗?!)

这样的一个懒人之冬,有望能多到网上来得瑟。争取把以前挖的坑都填一填。

…………………………..尼迈耶的分界线…………………………..

上周我喜爱的老头尼迈耶死掉了。在中国70岁后去世就叫喜丧,所以我在这里闲话,也不一定要用某种悲痛的调子。王小波说,一个人死了,这就意味着从此可以不把他当作一个人,而把他当作一件事。老头子早就是一件事了,就像卡斯特罗或者伊丽莎白女王,直接活进了历史书。尼迈耶常常说,生命就是一分钟,他的一分钟于是持续了104年。而老头又说:生命就是浮云。如果是别人说这样的话,我肯定要在肚里暗笑一声,但104岁的老人瑞这么说,这浮云就实实在在地虚无起来。

我对尼迈耶的爱,也总是浮云环绕般有一种淡淡的哀愁。他代表一个逝去的年代,那时候男人们都象格利高里派克,女人们都穿高跟鞋,头发梳得云一样。我隔着浮云看那些红男绿女坐在有光洁幕墙的大楼里,玻璃倒影出他们的影子。而且那落地大窗的窗框只有我二指那么宽。那个年代属于单纯而简单的线条,虽然有点傲慢自大,但也因为其简单而真诚并且优雅。那个年代不能跟厚重的古老年代比。我记得有人曾问过尼迈耶巴西利亚那些空旷的广场,若是种上树是不是更有人情味一点。尼迈耶冷冷回答:圣马可广场上也没有种树。但巴西利亚大而无当的广场们是无法与圣马可相比的。而那个年代也不能与喧嚣的当下作比。冷艳的线条们再降再降,也不会属于普罗大众。

象尼迈耶那一辈的建筑师,常常拿粗黑的笔在纸上勾勒简单流畅的线条,然后直接扔给“绘图员”去“实现”。他们还会说建筑最重要的就是形,就像一个人骨架不好再怎么穿也没用。我最近也常常想要捏着笔去找那样的线条,又觉得自己倒行逆施。毕竟,整个冬天我都在穿羽绒服加ugg,羊绒大衣和高跟皮靴藏在柜子里,根本没有见过天日。

…………………………..情感世界的分界线…………………………..

我象所有白痴婆娘一样问耍哥子:你喜欢我啥咧?

他想也不想说:因为你很奇怪啊。

然后他就亲了我一下。我说:你这样亲我,我很可能会变成一个癞蛤蟆哦!

他大惊失色地说:亲爱的!我看你是变成一个公主的可能性更大吧!

5 Comments »

  • Q says:

    我差点读成了:“亲爱的!我看你是变成一个公知的可能性更大吧!”

    大部分人死我都不难过诶。。。只要死法不是惨烈的就行。

  • messer says:

    😈
    从一个普通二逼青年变成共知,和从一个蛤蟆女变成公主。不知道是哪个更让人无语呢。

    死嘛。反正大家都要死的。但是,死得不甘心也是让人难过的。想尼迈耶可能就没有这样的问题,当然了,有我们也不知道。(知道了也不同情)

  • cai says:

    我就不知道为什么法国女人大部分都很纤细。。。胸又大。。。

  • 听听 says:

    我大惊失色地说,我也看成了公知!公知!受不了!

  • messer says:

    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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