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l
22
2011

这个也不是招生帖

上周UdK年展,星期四晚上我去喝了一排酒,看了一些展览,院子里听了几分钟音乐会,遇到n多不想遇到的人,跟小甜甜海科互叙近日甜蜜八卦,然后不痛不痒地在12点的钟声敲响之前回家了。

但是美少年说:这怎么行?!

于是星期六他们又把我拉过去了。

天还没黑的时候,我们趸在三楼(建筑系的地界儿)聊了会儿天。居然陆陆续续地不停有人来看展,还能听到各国语言,大出我的意料。爱鸟的男孩儿把在意大利拍的照片用A0的相纸冲印出来挂在走廊里——5分钟曝光时间——要多拉风有多拉风,我很想让他送给我,结果他早就卖给老k了!

然后我们就去casino赌钱。背景知识是,casino在德国虽然遍地开花,但都是机器赌钱,真正的赌场法律是禁止的,只有那么两三个历史很悠久的才被允许继续营业。所以我们去的casino完全是一个违法乱纪的产物,只能被冠以“行为艺术”的名号。

那是几个油画系的哥们儿搞出来的玩意,他们在油画系老楼的楼梯拐角找了一个奇怪的跃层房间,里面弄得个黑漆妈乎,到处是神神鬼鬼的幽暗灯光和旧货市场上搬回来的巨大的老式沙发。不大的一间屋,上面是轮盘赌和花旗骰,下面是赌马(对着一个电脑屏幕…)拐角还有一个酒吧和一个吸烟区。油画系的各位一本正经地穿着赌场工作人员的小花马甲在赌桌旁维持秩序,贩卖烈酒和角子。奇装异服的人们上上下下,在烟雾缭绕中大声下注,我们一边笑骂世风日下,一边买好角子和whisky上了花旗骰的赌盘。

当然,我们那点子钱,一会儿就输得精光。

然后爱鸟的男孩儿忽然说,要不然去洗桑拿吧?

神马?

两人一阵风地把我带到Gregor Schneider大师班的工作室。那里立着一个高大而花枝招展的器械,他们指了指这个怪异的装置说:

看!

看神马看?

原来这就是他们说的那个桑拿。桑拿房本身像个鸟巢一样驾在二十根大木头上,洗桑拿的人要脱光光了然后顺着梯子爬进去。桑拿房的下面有个洞,底下是个铁框。雕塑系大师班的那几位疯子会把烧得红通通的石头放到这个铁框里,桑拿房里的空气就热起来了。桑拿房的顶是用塑料薄膜做的,开始我觉得他们稍微做大了一点,塑料膜软哒哒地垂着。结果后来桑拿开始,滚烫的石头填到桑拿房之下以后,那个塑料薄膜的顶就慢慢地鼓胀起来变成一个半圆形的球,好有热气球的感脚!

至于那个花枝招展的大顶就完全是装饰。

工作室外面的院子里还用大木头搭着一个1x1x5米的水池,水池里注了满满的水,旁边一堆火生得正旺,下面埋着桑拿用的石头。美少年和爱鸟的男孩儿一看到这个场景就开始很兴奋地脱衣服。为了避免在公共场合太过有失体统,他们每人得到了一条小毛巾和一块中间有一个洞的布条,可以披挂在身上,看上去就像两个倒霉的死囚犯。

大家知道,我来自著名的文明古国,不喜欢在人前赤身露体,所以我婉拒了大家“爽一把”的邀请,收下了大家手里的酒,坐在旁边去玩手机,并负责给大家拍照。

桑拿鸟巢里大概进了7个人,当塑料薄膜顶慢慢鼓胀起来的时候,工作室里来了一个裸男。我开始以为他是特地来赶桑拿的场子的,结果他拒绝了大家的邀请,表示自己只是喜欢赤身裸体到处走——UdK到底是一个什么怪地方啊!!

大概10分钟之后,洗桑拿的人们又一个一个从鸟巢里顺着梯子爬了出来,奔到外面扑通扑通跳入水槽。我在工作室里,听到院子里传来一声声又是痛苦又是欢快的叫声。美少年和爱鸟的男孩儿高叫着我的名字问:我们的酒呢?我们的酒呢?

唔…

两个人洗完这场怪异的桑拿后彻底high了。大呼小叫地又要去赌场。我只好跟着他们再次去输了一回钱,这次是轮盘赌。赌着赌着刚才不想洗桑拿的那位裸男也来了,还就站在我的左边,搞得我头都不好意思往左扭——不是因为他赤身裸体,而是因为他赤身裸体得实在有点难看。另外一边赌马的场子也是热火朝天,有人赌光了所有的银子,索性脱下衬衣来下注,庄家把衬衣举在空中使劲摇,大呼小叫地招呼人下注,场面一片混乱…

因为已经变成了落魄的穷光蛋,我们站在这片嘈杂的旁边默默关注了一会儿,转头去音乐系的“暗房”跳舞。重金属震耳欲聋。两个钟头后,我觉得自己快要脑震荡了。。。

美少年说,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地方像UdK一样疯狂和美妙呢?我其实完全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同意他这个说法。。。

Written by in: 有涯之生,柏林柏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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