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l
16
2015
12

深夜里的互动

我这个树洞和听听的裤儿现在已经成为姐妹博客,各种互动。最近她又讲起了“深夜自我怀疑”

好吧,在某个自我怀疑到挠墙的下午,我扒着听听狠狠地倾诉了一番。关上电脑,我跑去跟自信心很足走路带风的女朋友喝酒,狠狠给自己灌了两盅。

我倒不觉得进行体育锻炼会对自己的自信心有什么改善——体育锻炼当然是很重要,身体好精神面貌就好,精神面貌一好,我那个外强中干的劲儿就更足了;当然体育锻炼还可以消除赘肉,增强自己对身材的自信心,虽然并不会让我的腿变得更长,所以并没有什么卵用——有病治病,没有自信心的病根又不是缺乏锻炼。

至于病根在哪里,我想首先要像佛洛依德老先生一样从童年去找原因吧。“别人家的孩子”是很多人成长阶段的噩梦,我当然不能免俗:无论你多努力,都有一个别人家的孩子比你更优秀,更何况我根本就不努力。然后很不幸的,在离开了“别人家的孩子”之后,我居然养成了自己去寻找“别人家的孩子”的变态心理。天下那么大,有那么多的人比我漂亮、比我聪明、比我有钱、比我成功、比我腿长、比我外语说得好、比我会调情、比我能喝酒…我瞪着那些觉得我挺不错的人,不知道是他们脑子有问题还是我脑子有问题。

好在大多数时候,对于自我认知这么玄妙的问题我是无所谓的。虽然没有自信,但也没影响我不羞不臊地活到了而立之年,这如狼似虎的年岁。如果你非要认为我很好,以后可别说我没有提醒过你哟。

Written by in: 无聊之事 |
Jul
12
2015
0

August

jinnong

上周酷热,好说歹说骗了格格巫跟我去城外游泳。城铁加自行车,走了一个多小时来到人多得像是下饺子的湖边。格格巫诧异地说:我还以为是人迹罕至的小湖呢,怎么搞成了公共浴场?!

然并卵。两天之后,我又在琢磨收起来的羽绒服是不是要再拿出来穿穿了。(好吧,是薄款的)

下周又要回国两个星期,再回来就是八月了。八月要跟妈妈和安一起出游,从托斯卡纳到蔚蓝海岸,好期待!

…………………………………..文艺分界线…………………………………..

我看到朗姐姐转贴了一段鹦鹉史航写的词,第二段写得很好。或者是我现在就喜欢这样的调调,请大家原谅我。kitsch当然是kitsch的,但是应景,所以读得人心里怔怔忡忡的。

红尘有多乱啊,裹住了旧山河。
眼前是千秋雪,心里是马蜂窝。
若不能长相守,就为我唱首歌。
唱你若做了佛,也不介意我是魔。

另外还有一句里尔克,虽然是大家说烂了的一首诗,但我喜欢里面这个没太出名的句子,像是我度过每个周日的方式。

wird wachen, lesen, lange Briefe schreiben
und wird in den Alleen hin und her
unruhig wandern

Written by in: 有涯之生 |
Jul
10
2015
13

说人话!

听听同学长篇大论的回复请:摸这里摸这里

另外要愉快地告诉大家的是,回复留言的bug貌似被我修复了,请大家帮我测试一下!

听听同学说“专注而深沉地过一生”这样的提法文艺到近乎矫情,让我非常心虚!我立即去请教她如何用一种人类的语言表达这样的情感,她给出了如下睿智的回答:

做事不专心!精力爱分散!未来怎么办?!

Written by in: 有涯之生 |
Jul
10
2015
5

继续叨叨中年危机

前两天说到中年危机的事情,得到了听听的积极响应

其实《在切瑟尔海滩上》这本书所讲与中年危机完全无关,这本书描述了一场筹划已久顺理成章天经地义但最终没有做成的爱,我能从里面看出个中年危机来,也算是任性的读者了。

而我的危机,不在于怎么过得丰盛,我纠结于这一生能否过得专注而深沉。

那场该做而没做的爱发生在上世纪60年代早期。熟悉历史的人们可能还记得,那个年代对于热爱自由的人们来说是黎明曙光照亮天空之前最后一抹浓重的黑暗。然而禁锢和禁忌造就更加严肃拘谨的性格,某些时候能让人更加内敛,更能专注于某些,怎么说,也许是我的偏见罢,更有意义的东西。比如,我很难想象瓦尔特本雅明能生活在当下这个喧闹的时代。男主角爱德华曾经以为自己能够成为一个历史学家,写下一系列历史书。然而离开了那个让他爱慕却拘谨的女人,他把那些需要恒久忍耐才能达到的目标抛到脑后,开始愉快地把玩自己的自由:玩爵士乐,拥有不同的女人。爱德华心安理得地享受自己的生活,但轻佻的音乐和来来回回的女孩儿对他来说究竟是不值一提的,在想象中与曾经那个女孩对话的时候,他觉得三分钟就足够描述自己的一生了。

我不想抱怨得到的自由。但我怕自己性格中的轻浮不够驾驭我所拥有的自由。像我这样纠结的人类,还会掂量自己的欢愉是否当得起某种审视,所以才搬出了孟夫子和康德–被欲望左右的生活,难免让人感到心虚。换句大俗话来说,这些生命中让人无法承受的轻哪,不到中年,哪能有这样的况味。

但后来我仔细想了想。像我自己啦,像听听啦,我们还是在慢悠悠地做着那些我们本来就想做的事情,所以,在专注的同时丰盛,也没什么好危机的。

Written by in: 有涯之生 |
Jul
08
2015
8

星星知我心

前几天在广州经历了人生中第一场台风。虽然风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台风中心也并不在广州,但倾盆大雨和航班延误吓唬吓唬我这样的外乡人还是足够了。

大概是言情小说读多了罢,我对台风有很多莫名其妙的浪漫想象。濡热的空气,肆虐的风雨,人们被困在金碧辉煌的酒店里,耳鬓斯磨,难免滋长出一些暧昧的情绪来。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空气、风雨和酒店都是有的。但钢琴声中,穿戴精致的人儿们坐在一起,翻来覆去却是在讨论一些合同或是法律条款什么的无聊东西。

所以顺君已经开始厌弃我了,她看破了我无趣的本质。

说到言情小说,我在渡口书店买了一本Ian McEwan的《在切瑟尔海滩上》,匆匆忙忙地在飞机上看完了,然后,用那句滥俗的套话来说:久久不能平静。(其实我在飞机上还看了“霍比特人:五军之战”,“五十度灰”和半部“魔力月光”,所以大概是累得狠了,反倒回光返照地兴奋了起来。)

格格巫说,Ian McEwan太爪马(带着轻微鄙视的口气)。Ian McEwan描写的人物离我很远很远,而我总能从字里行间读到自己:第一个片段是当乡下长大的男主角爱德华想象自己离开长大的地方,再回来就是一个客人。他遥远地设想自己出国多年后回到故乡,陪着他的父亲一起向外眺望,目光穿过田野,望见那两条宽阔的毛茛道,它们恰巧在地势沿缓坡下降、进而向树林延伸的地方分成岔路。McEwan写到,爱德华体验到的是一种孤独的情绪,为此他颇感内疚,但其中勇往无前的意味又让他兴奋不已。我心有戚戚地想,这种感觉曾经多么熟悉啊。

然而真正让我久久不能平静的,是短暂爱情过去之后爱德华的生活:因为纯真和固执与相爱的新婚妻子分开,但他很快就跟随着时代的变迁,成了一个如今的我们熟悉的角色,在大城市中有一份似是而非的文艺营生,一连串纷繁芜杂的情人。他舒舒服服地活在当下,不无诧异却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们这个赞美感观享受的时代。他随波逐流,半梦半醒,漫不经心,胸无大志,做事不认真,膝下无儿女,生活很安逸。虽然在很多年之后,他还是会想起那个女人,在心里跟她说话,在想象中给她写信,但是他再也没有跟她联系。他会想,如果当初能同时拥有爱和耐心,那他们未尝不能继续在一起,而他的生活也一定会与现在不同,他也许会顺着最初的设想,写完一系列的历史书。

这一连串描写让我感到深深的、深深的恐慌。我心慌意乱地把身边认识的人过筛了一遍,仿佛看到一连串爱德华在没精打采地微笑。孟夫子说“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几希,庶民去之,君子存之。”康德说“位我上者,灿烂星空;道德律令,在我心中。”McEwan也许爪马,但他轻轻巧巧地捏住了锦袍里的虱子,哎呀!中年危机一旦到来,简直排山倒海,势不可挡。我穿上运动鞋,出门跑了5公里,回家扒拉了一大碗米饭,仍觉得神不守舍,久久无法平静。
kontengi

Written by in: 有涯之生 |

Powered by WordPress | Theme: Aeros 2.0 by TheBuckmaker.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