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
06
2013
10

就算会与你分离 凄绝的戏 要决心忘记我便记不起 明日天地 只恐怕认不出自己

这种歌词,一看就是林夕写的呀。

Weic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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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安从莱比锡来找我玩。星期六过来,我们一起去做了按摩。晚上和耍哥子去了一个酒吧,喝了点酒,和一大群不认识的人玩乒乓球。

星期天很晚才起,耍哥子出去给大家买了羊角包,美美吃了一个早餐。然后三个人一起开车去城外的湖边溜冰。天气很好,蓝天白云大太阳。大家都有三个多月没见过蓝天,顿时觉得很振奋,车开在森林里,就像度了一个小假,好不惬意。

安以前是花样滑冰的职业选手,她在冰上转起圈圈来大家脸都绿了。我呢则是颤巍巍好不容易立在冰面上,步履维艰地往前挪,大概挪了个一二十圈才好歹找回了平衡感。安觉得我孺子可教,就让我练习花样滑冰的起手式“鹳鸟”,结果我很悲催地摔了一个“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

溜冰之后坐在湖边吹着冰冷的早春的风吃了一根烤肠我们就匆匆赶回城里,梳洗打扮,沐浴更衣,然后听歌剧去。

我从小爱看戏,所以后来变成了一个爪马queen。最近两年尤其爱看新版的老戏,除了有充满古典情怀的好故事看,有悠扬动听的音乐听,还满足了一个事儿逼对舞美灯光服装道具等等等等的事儿逼需求。

歌剧是在喜剧院看的魔笛,舞美特别有意思,是澳大利亚人Barrie Kosky和英国一个叫1927的剧团一起做的,超级有爱。背景就是一块大白板,投影仪把各种动画场景打在白板上,演员在白板前面演出,动画设计缤纷又迷幻。我最喜欢的角色是夜后,她是一个很萌的白色骷髅大蜘蛛。

看完歌剧回家,安同学开车回莱比锡,我饿极了,跑去大吃了一顿。

十年前的这一天,是我来德国的日子。

坐了9个小时的飞机,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觉得长途旅行一定要穿经脏的衣服,就穿了冲锋衣(是啊我也是有过冲锋衣的人)和一条军绿色的牛仔裤。裤子又厚又硬,很不舒服。

好容易到了,来接我的是zby。我们一起扛著我30公斤的大箱子乘公车去动物园站,我记得我的背包也是很重的,起码有10公斤吧。那时候柏林总站还没修好,动物园站是西柏林的中心站,我们从那里又转火车去小城布兰登堡。

去布兰登堡是因为zby在那里的一个职业高专念书,那是同济的一个合作项目,所以高专虽然很小,倒有好些中国人。我们大晚上坐火车去,穿过茫茫的德国的原野,黑暗中不知人在天南海北。我也不记得自己是不是兴奋或害怕了,只记得对面坐的人又丑打扮又土,让我很失望——德国也不过如此而已。

在布兰登堡职业高专的第一晚,我借宿在zby的宿舍里,那个楼是新修的,现在想来,是很中规中矩的现代建筑,学生宿舍有宽敞的公共活动区域。但当时只记得那种德国新建筑特有的建筑材料的味道,还有就是一切门窗地板天花都干净简单。

zby跑去同学那借了一个弹簧床,自己睡在上面。我睡他的床,两个床之间放了个晾衣架,上面搭了件大衣,以示男女之妨。我换了睡衣但是睡不着,就起来收拾带来的行李。

出国之前也不了解国外到底是怎样,带了很多夸张的东西。我记得还是在网上看了很多帖子然后列出的单子,居然还带了被子,毛巾,还有电饭锅和菜刀。也不知道箱子里怎么塞下的。妈妈和姐姐来机场送我,出关的时候因为行李超重还遇到了麻烦。

菜刀是妈妈新给我买的,上面贴着塑料标签,从大行李包里拿出来,怎么撕也撕不掉。作为一个与生俱来的强迫症,我大半夜地去卫生间就着水龙头擦,结果标签没擦掉,倒在拇指的关节上划了一个大口子。

血大概是喷出来的。zby也看傻了,但是男生粗糙,他恶狠狠地说我就叫你不要捣持不要捣持,赶紧睡觉去。于是我就捏着伤口乖乖上床了。

留学生到德国是一律要办医疗保险的。但因为我刚到,一应手续还没有,保险也没有,所以也不敢去看医生。医生想必是贵得吓人的,本来拿了家里那么多钱出来就已经心中有愧,哪里还敢胡花。

手上那个伤口已经见了骨头,伤口老是长不拢。但好在德国干净,也没有感染发炎什么的,就是红的白的那么翕着。过了一个多星期才被一个德国人看见,说老天爷,你这怎么行。被他强行拉到一家诊所,医生也很好,听了我的忧虑只是笑了一下,给伤口消了毒包扎好,开了一些涂抹的药,又给了一大堆纱布和防水创可贴,没收钱。

现在拇指上还有一个很明显的疤。我不是疤痕体质,但这个伤口太深,又太长时间没有处理,所以没办法,褪不了了。

三月到德国满不错的。来的时候田野上还积著雪,很冷。但是很快天气就好了起来,白天一天比一天长,夜晚一天比一天短。树木都开始发芽,柏林有很多樱花树苹果树,都开得花团锦簇。复活节到来的时候总是艳阳高照,人的心情也很好,感到前途很光明,充满了乐观情绪。

然后,一转眼,就是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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