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eb
22
2010
0

江阳

眼镜儿小弟弟逐渐被头号文艺妹教育成了一个文艺小弟弟,最近拍出来的照片都呱呱的。他还有一个质量很差的小底扫,回家就飕飕地把这次拖血印子的照片都扫了出来。

发两张,小朋友要用鼓励式教育法…还有豆瓣爱好者文艺青年鸭鸭同学,他照的那片江,是我的!我的!

想起自己照片子的时候总爱用竖向的构图去照,最后冲出来,却更喜欢那些横构图的。后来有时候,就会在拍的时候刻意想想这件事,然后把相机再正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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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b
15
2010
0

顺庆人的早饭

顺庆这个地方嘛,没有江阳的灵秀,没有成都的柔婉,没有重庆的旷悍。好的东西掰着五个指头都能数过来,比如油茶和米粉。

顺庆人早上爱吃米粉。这个米粉本身没有什么特别,好是好在汤头——店里支着大锅煮牛羊骨汤,要就舀上一大碗。滚烫的汤,下一笊篱细线粉,搁点切碎的肉或羊杂,撒满葱花和香菜。顺庆郊县就有回民聚居的市镇,所以吃牛羊肉的风气很盛。汤里要放白胡椒提鲜,早上吃这么一大碗是非常醒神的。顺庆人用“油干儿”下米粉——地近秦川,想来是受了泡馍的影响。油干儿是一个巴掌大的面饼,在菜籽油里透透地炸到酥脆,中间鼓起来一圆块儿入口化渣,边缘一圈却是绵软香咸。泡在肉汤里很好,我常常吃了一只还想再要,却也吃不下了。

全国各地有很多完全不同的吃食都叫做“油茶”。顺庆人的油茶,是把生米炒过磨成细粉,再加水调成糊糊。米粉不能磨得太细,粗粮便要有粗粮的气节,太细了反而腻在嘴里不清爽。吃的时候撒上各种调料,再加上面条炸的“馓子”。油茶是非常平民化的早餐,油茶馆子前面总是架着一两米直径的大镬,里面慢慢熬着金黄色的米糊。吃油茶还用的是大搪瓷碗,很难看到没有缺疤的。调料里很重要的是切成碎米的冬菜和大头菜,这些都放好了,卖油茶的人才从大塑料袋儿抓两把脆硬的馓子放在米糊上。我总是想方设法试着多要点儿馓子,但卖油茶的大嫂很彪悍,她总是质问我:你要的大碗还是小碗来?你加钱了没有来?小碗又不加钱,吃啥子馓子来?

油茶很香浓,馓子又酥脆,混在一起好吃的来。吃的时候要用瓷勺子,最好嘎生猛地大勺舀,发出“呼呼”的声音飞快吃完。因为要是吃得太文静,时间太长,馓子就被米糊糊泡软了,虽然滋味也还是不错,可是口感难免差了很多。

好了。关于顺庆城,这次也说得够了。明天我要打道回江阳去也!我要去麦当劳打牌,去五味轩喝酒,去酒城宾馆开房啦!hiahiahiahia!暂停更新哈!

Feb
09
2010
12

思无邪

在杭州。第一天是一场灾难。杭州的空气是象成都一样浑浊,而毛毛雨飘得象柏林一样惨淡。我胃疼,恶心,受了风寒,全身的骨头就象是要散架。可是必须在巨大的旧厂房区吹风淋雨。不能休息。还做了智商和情商很低的事。到晚上,老k想跟我扯扯工作经,却发现我已是眼神涣散,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只好很没语言地放我回房“安”了。

第二天雨停了。度过了很有趣的一天。

第三天。热情感谢土著人小K的建议。早上吃了白粥,一碟橄榄菜,一碟酱瓜,一碟黄萝卜片,一碟雪菜丝。有雪白的器皿和窗外雾气氤氲的泽国风景。这才是江南人的吃喝嘛,我终于重新拥有了旺盛的食欲并感到自己萎靡了两天的小宇宙又开始熊熊燃烧。而且出太阳了!所以抓紧工作前的时间,跑到西溪湿地瞅了一眼。

湿地是密密的错综复杂的小河,有姿态优美的水鸟从疯长的芦苇丛里飞起,又没入远处的树林中。河畔有各色叫不出名字来的树,纤细的树干间胡乱生着不同的草。空气里漂浮着水的味道,凉凉的,沉沉的,到远处就化成烟灰色的雾。

下午我们终于又得了浮生半日的闲。老K自然是要去看西湖的。我们先带他到郭庄。其实我也不知道曲院风荷旁边居然还有这么好一个园林,远山烟树全被拉到了园子里来。苏堤飘在水面,树木灰色的剪影倒映在水中,纤细秀美得象个梦一样——别说这个园子的格局未必就及不上苏州那些,即便不如,郭庄借到西湖的绝佳景色,先天足了太多。老K站在一个一个窗户前面是连脚都挪不动;房间里细墁地上磨砖对缝的青砖,游廊里粗墁砖石的排列,甚至小小巧巧一个柱墩都让他赞不绝口。而我则是对着墙角的腊梅心仪不已,好多年都没有闻到过腊梅浓艳又清冷的香味,为什么我没有一瓶这样的香水?

然后是西冷印社,有tian姐姐在,大家就当是去听课了。并且她还有很多让我瞠目结舌的项目,不管是在浙江美术馆的屋顶上看雷锋夕照,还是去美院的某个天台赏西湖夜景,总之游玩的王道就是要有这种很好很强大的土著人做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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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b
07
2010
9

烟雨

终于被彻底打败了…先是不能吃鱼虾贝类,然后是碰不得肉类,很快变成连油都不能碰,最后是咸的东西也吃不下…整天饥肠辘辘,可是胃大人大发脾气,让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下午淋了雨,到晚上又开始发那惯常的“心力交瘁烧”。幸好这次有tian姐姐跑来挤着我住,逼我大剂量吃药。tian姐姐跟猪风格不一样,不会逼我狂喝水并各种民间偏方比如红糖姜汤,她是“药派”并“威胁派”:你明天不好起来,怎么能给我工作?

杭州这个城市,每次都让我有一种别样的狼狈不堪…而且我为什么要当工作狂?情绪真是很低落…

Written by in: 万水千山 |
Jan
29
2010
9

在成都

成都是特别脏的,空气中飘浮着大量灰尘,很多年前我曾歌颂过这一点(灰国),然后被骂了。我并不对灰尘过敏,只是不喜欢。作为一个近视眼,我希望戴上眼镜之后,能看到比两百米更远的地方。可我的手受不了灰尘,指尖又开始大量地脱皮,惨不忍睹,由此可见北京其实是要比成都干净一些的。

室外已经暖和了,太阳懒洋洋地照着,冬天于是也温柔——只在室内肆虐。妈妈说我是恨不得把取暖器抱在怀里。我在正常的衣裤外面套了极其难看但极其厚实的棉袄棉裤,手脚冰凉地堆在书桌前面画图,旁边摆着一只浪费能源到极点的取暖器,烤得左脸又干又烫。南方的冬天真是让人狼狈不堪。

让所有人不理解的一点是,只要回到成都我就会变得厌食。可是想想那些暧昧而汪洋的红油,漫不经心的刀工,肮脏难看的食具或者铺张粗鄙的摆盘。哎。真是倒尽胃口。在沸反盈天的食肆中,满坑满谷的“美食”散发着廉价的调料味道,没有人注意过食材本身的口感和滋味。在层层灰尘包裹中,还能有活物生长出来就是彻底的奇迹了,让我们赶快吃了它吧!

幸好家里有妈妈温柔的声音和清粥小菜,不然这鬼地方真是一点儿让人留恋的地方也没有。外面马路上那个收报纸的家伙,他是怎么找到了一个音量这么大的喇叭绑在破自行车上的?!

Written by in: 万水千山,有涯之生 |
Jan
25
2010
8

卤肉饭净心莲

在姐姐家。我卧室的窗户对着一个没有建成的住宅小区,十来栋高楼主体已经完成,但还没贴上花里胡哨的瓷砖,灰垩色的混凝土裸露在空气里。每天早上醒来都已经是阳光灿烂,金光洒在错落排列的高楼上,给空阔平坦的大地投下浓重的青黑影子。这情形让我情不自禁地想到“Plan Voisin”

每天跟姐姐在北京吃啊玩儿啊,有一天我们开车经过一大片住宅楼。密密麻麻的楼上有密密麻麻的窗户,我问姐姐:你说那边住了那么多人,他们每天都过什么样的生活呀?姐姐往窗外瞄了一眼,说:还不是跟你我一样的生活。

现在见到老大和小曼,简直象“他乡遇故知”一样。也真是好玩儿。而ss已经成了非常幸福的准妈妈。Kian居然可以推荐连姐姐都不知道的按摩脚的地方。我还见到了哲学家,跟他一起去看“第九区”,在Holl修的迷城里。真是让人伤心的电影,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我眼前总是浮现出那个龙虾人在废墟上用铝皮折一朵玫瑰花儿的样子。

很没良心地说,很少想念柏林——除了那几个人。

Written by in: 万水千山,有涯之生 |
Jan
09
2010
0

圣诞记事之照片

把圣诞的照片整理好了,所以补贴出来。相机坏了,好多地方有黑色的阴影,所以应该换一个了呀。

阿姆斯特丹的圣诞节已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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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座桥上看那座桥,我想像中的阿姆斯特丹,正该是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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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阳光很好,就是那种带着灰色眩光的,北方冬天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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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张照片后,我想有些人会理解为什么我那么欣赏矿业联盟煤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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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块儿就是从这些大漏斗里掉出来,这才是正尔八经的brutalist architect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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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焦厂的溜冰场,我去的时候,它是这个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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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盒子,强迫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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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室内,照花了,看个意思…

Written by in: 万水千山,有涯之生 |
Jan
05
2010
2

圣诞记事9

当然,矿业联盟煤矿吸引我的并不只是铁血或重金属。我一直希望亲眼看看SANAA的白盒子。

不管是工业设计时装设计产品设计还是建筑设计,对日本我一直无条件偏好。上次出发去日本之前我有那么多抵触情绪,一坐进成田机场到东京的地铁就只感到愉快得冒泡。拖着箱子在深夜找酒店从来是最沮丧的体验,可是走在南千住凉风习习的小街上我却从心底觉得惬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风景,就是喜欢,就是熟悉的愉快。象那些做到极至的设计,到手底却只是觉得温柔——这种感觉其它任何一个国家都不能给我。

RSS 里有一些设计类网站,很久以来mark的都只有日本的住宅了。新建筑们很少打动我,但是东京拥挤街区里干净的三层小楼,它们是我这种城市动物的终极幻想。不需要怎样出挑的建筑,出挑反而是毒药,成全这些自在天地的是喧嚣巨大的城市。它们独立而淳朴,在林立的电线杆和狭窄的街道旁默然不语。

但是我们也常常听说日本设计师的任性。刚念书的时候那么迷安藤,可也被他住吉的长屋吓得不轻:两个单体之间是一道露天的桥,曾是拳击手的建筑师解释说要让主人家锻炼男人的意志。可是这位男人不知道家里有没有妇孺?他会不会有一天衰老?冬天晚上踏雪上厕所的时候会不会被冻出肺结核来?

后来很不能免俗地亲睐SANAA,就也没少听人抱怨妹岛拿手的薄墙细窗框,几年下来,冷暖交替,风雨濡湿,墙角窗檐都没法看。老房子糊墙的和纸,却是可以撤换的啊。

但是SANAA到了矿业联盟煤矿,瓷实的鲁尔工程师却不能由着她俩任性。还是菲薄的清水混凝土墙,还是巨大的开窗,还是细长到连心理都难以承受的圆柱子,德国人卯足劲帮她们番番件件做到完满。

矿业联盟煤矿虽然已经停产关闭,但地下的热泵仍然在运行。工程师把导热管插入几十米的地下,将热量导到地面,再分成无数的细管弯曲排入现浇的混凝土墙内。所以这个建筑室内在冬天靠墙面供暖,而混凝土的密度和厚度刚好能满足热量不外溢——就算有轻微的散逸,地下的热泵反正都一直运行着,所以也不算浪费。因此 SANAA的白盒子不需要厚厚的保暖层,那些细腻光洁的墙能够继续象贝壳一样薄着。

墙也很薄,柱子也很细,空间跨度也很大(整层楼就是一间屋),所以工程师将泡沫球埋入楼板的钢筋里减重,钢筋的下层满是电灯空调的排线,上层是供暖的水管,这些都排好后,整个现浇楼板。那张井井有条的工地照片,对我来说就是天堂的景象。

还有那些埋到墙里看不见的固定窗窗框(强迫症啊强迫症),还有那些将一切努力痕迹遮掩得干净后谦逊明亮巨大空旷的室内空间。连安也承认,就是冒着大雨来看也值得呀。

(没时间整理照片,网上抓了几张下来)

Written by in: 万水千山,雕梁画栋 |
Jan
03
2010
1

圣诞记事8

(网上抓来的照片,点击可以看到煤矿的3D图)

然后我一个人跑到鲁尔区去看安并且提出一个无理要求:参观矿业联盟煤矿(Zeche Zollverein)。

如果我在德国有什么非去不可的地方,那便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煤矿”。一战前矿业联盟煤矿就已经是鲁尔区最重要的煤矿和炼焦厂之一。在20年代,建筑师Fritz Schupp和Martin Kremmer主持改造更新厂区,非常包豪斯非常功能主义地将建筑与工程几近完美地结合在一起。材料的选择很单纯: 钢结构,红砖, 玻璃。没有任何柔软或温暖的元素,就是冷硬的铁血。战后20年,矿业联盟煤矿曾是德国工业的发动机。但是当重工业在鲁尔区逐渐衰退后,这片煤矿也和其它很多煤矿钢厂一样,被完全关闭了。多亏厂区杰出的建筑与工业设计,矿业联盟煤矿在2002年成了联合国的世界文化遗产,逃脱被拆除的厄运。大批明星建筑师:Norman Foster, OMA,SANAA都跑来上下其手,将高级餐厅,演剧院,博物馆和溜冰场塞满曾经落满煤渣的厂房。

在大雨中走过矿业联盟煤矿,钢结构裸露的红砖厂房,清晰的网格,长窗!美丽而纯粹的横向长窗到处都是!对装饰的彻底放弃成为最华丽的装饰,对浪漫的完全漠视成为最终极的浪漫。漫长的输煤轨道飘荡在长窗与长窗之间,钢结构传动塔高高耸立,驱动皮带的大齿轮不再转动,但它们唤醒了我对重金属的热爱。

在炼焦厂连绵不断的烟囱和钢架下面有一条狭长的水池。在夏天这道水池上浮着荒草。可现在它是一个溜冰场,就在那些黑色的珩架下面,穿着大红色羽绒服的小女孩在雨中快速划行,伴着某种没心没肺的音乐。

(网上抓来的照片)

Written by in: 万水千山,雕梁画栋 |
Jan
02
2010
0

圣诞记事7

作为勾引我尽快重新投入欧洲怀抱的诱饵,男人们带我去了阿姆斯特丹。可是当他们大清早把整夜失眠的我从床上抓起来的时候,我简直是对自己和这个阴雨连绵的世界都怀着深深的怨念啊…

出发的时候,天空灰得象个铅桶,雨从四面八方扫过来。我热情地建议大家不如转道去安特未普shopping,但这个如此美好的建议竟被残酷地无视了…

可是当车开过边境,云忽然就散开了。小兽医的奶奶说,当天使在路上的时候,总是随身带着灿烂阳光!

荷兰真是跟德国很不同!一越过边境,房子们都齐整整地变成了姜饼小屋的样子。在波肯我们还特意去参观过一栋被称为architectural highlight的现代建筑,可是荷兰到处都是architectural highlights,风格派的影响真是深入人心。除了姜饼小屋和architectural highlights们,剩下的就是new urbanism式的小镇,荷兰活生生是一本当代建筑的教科书呀!

阿姆斯特丹与我以往见过的城市又不同,因为按照宽度收税,房子们都又深又窄,又因为建在沼泽上,很多房子都歪歪斜斜,似乎明天就会倒掉。城里蜘蛛网一样布满了运河,运河交错的地方就有桥。站在桥上的阳光中,四面都是粼粼的水波。小时候喜欢的香港电影里,落幕前有过似曾相识的场景。我们准备找家旅馆过夜,随意走进一个楼里,觉得接待台附近的人都怪怪的,看我们的眼神也很莫测高深。小兽医问三个人一晚上多少钱,柜台上的人愣了一下反问:“一晚上?”然后拿出小计算器一番,报上一个我们认为很贵的价钱。走出门来,发现左边一个live f… show,右边橱窗里一个”橘皮大屁股”(小飞语),原来我们是误入红灯区了!很是增广见闻!

在阿姆斯特丹喝茶,店家总是奉上一杯热水和一盒各色茶包供人选择。咖啡馆里的楼梯都又陡又窄,转角处要是滑一下真能把大腿骨摔断。沿街都有很多非常有性格的小店,橱窗里的裁剪一看就是我不顾一切也要入手的类型,结果男人们根本不让我进去,因为“一看就没有男装卖”!!我们没有去看伦博朗也没有去看凡高,因为伦博朗门口排了太长的队,凡高的门口也是同样。而且我对凡高的爱,实在不再需要博物馆之类可笑的证明。事实上如果我去买票,也只会是因为修建凡高博物馆的rietveld,但后来人对这个建筑如此漫不经心的粗糙对待让人感到愤怒,那么不看也罢。

因为荷兰人除了高达奶酪实在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食物,所以晚上我们去了中国城。那里的街名都是用荷兰话和中文双语标出,比如stormstraat被称为”顺风里”,是不是很喜兴!我们在“荣记”吃了叉烧肉和烧鹅,我还额外要了一碗云吞面。但是那个在阿姆斯特丹过夜的计划…因为被街上的大麻味道熏翻,所以只好作罢。结果就是我没有去成乌德里希。

Written by in: 万水千山,无聊之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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