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r
08
2009
0

在日本之京都

清水寺每年有两次在夜间开放。春天赏夜樱,秋天赏红叶。

沿着山道慢慢往上走,路边的樱花都被灯笼照着,也不很亮,影影绰绰,跟白天繁盛的景象又格外不同些。

灯笼是乌木的骨架,本白色的皮纸,倒有点象阿拉伯人的物事,花样很繁复。

身边走着好些穿和服的人,也有很多平常装束的一般游客。日本人的话,都要去奥院下的音羽瀑布喝一口水,大概是能得保佑的意思。我们既然没有这种信仰,就直接上“舞台”去。那是建在悬崖上气势恢弘的正殿,由百多根大圆木搭成的架子支撑着。山西的悬空寺也架在悬崖上,支撑的大木远看就象牙签,不由得人不心惊胆战。清水寺的“舞台”敦厚些,大木头架子层层叠叠地堆砌着,虽然也是精巧的结构,却让人放心得多。

日本人说:清水の舞台から飛び降りるつもりで。是形容人奋不顾身地做事,全然不计后果。如果我就这么跑去了日本,那也该算是从清水的舞台上跳将下去。我向来是没有这样的勇气的。

站在“舞台”上,整个京都在脚下平平铺开,原来也是很大的城市。华灯初上时候,似乎与别的地方没什么不同,高速公路,火车站,购物中心,也一般地灯火通明着。

和尚们做了汤豆腐出来飨客,在山道边搭了蓬,架起塌塌米。其实应该跟外面做的差不多,因为是在寺院里吃的,又觉得格外清爽干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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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
29
2009
0

在日本之京都

京都御所,桂离宫,这一类的地方都是要先报名才能去。本国人常常等得更久,三个月四个月是常事。外国人,拿了护照去,每天40个名额,一两天就可以轮到。

去的时候绝对不能迟到,大家乖乖排队走,前方有导游开路,后面有保安殿后,皇家的要求是:绝对秩序!请轻言细语。

大部分时候都不能进入内院,更别说室内。站在院门口往里张望,地面满满铺设着白色细石,用笊篱整理过,象枯山水庭园一般。不同的是这里没有篱出山河景致,只有平行的纹路安然铺满整个宫院。难怪是不让进的。

宫殿干净得一尘不染。除了主殿是木造瓦面,大部分的宫室都铺树皮顶,厚厚的,看起来象茅草,但据说是特别制作的松树皮编织压制而成。屋顶每隔一些年生就要修葺,所费极巨,因为是要严格按照古法进行的。

即使有那么多相似之处,这样的地面和屋顶,跟大青砖和琉璃瓦两相对比,依然是很不同的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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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b
13
2009
0

那天还去了另外一片水边。要大多了宽广多了,烟波浩淼。然而冬天的景色不管怎样都只是,唔,tristesse。

我站在一个阳台上看这片水,想起以前那些美丽的画片,古代的中国人也好日本人也好,安静地画万倾细浪,一排一排地画下去,画面上只有层层叠叠弯曲的线条。看了这样的画片心中也没有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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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b
12
2009
3

山水

冬天去过的一个地方。空山寂寂,在湖边站了很久很久。

呼吸完全平静之后,试着让大脑完全空白。很难做到呀,即使在这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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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b
09
2009
3

圣诞东逃火鸡国之在彼岸

从土耳其回来后看了叫做“在彼岸”的电影。这样的时间顺序让看电影的感觉就像在故地重游。

电影里的故事发生在不来梅或伊斯坦布尔,一对父子和两对母女的生活交织重叠,或是平行或是错过。想象出来的故事中,命运总是格外弄人。相爱的人擦肩而过却没有看到对方,干着急的都是局外观众。然而生命脆弱易逝,现实比电影更甚,真实的生活之所以更加无常,是因为并没有一个急性子的旁观者,对一切发生未发生的巧合了然于胸吧?

“在彼岸”更像一个德国人拍出来的电影,有没有伊斯坦布尔实在是无所谓的。德国式对亲情的理解,德国式青春激情的发泄,德国式对周遭世界的批评,天真,隐忍,执拗,偏执。就连宣礼塔上的唱经也是德国式的:对“彼岸”一知半解的揣测,自以为是的了解以及不露痕迹的炫耀。

实际上,彼岸,就是永远不能了解永远不能到达的地方吧。人人都守着自己的孤岛。就像漫步在伊斯坦布尔街头的我们,前一刻还在和搭讪的小年轻开心说笑,转过街角就看着那个油腔滑调的男孩消失在清真寺阴暗而巨大的圆顶下。我们怎能知道,让他收敛笑容每日三次准时觐见的那位安拉,会跟他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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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b
03
2009
0

补老帐:布达佩斯

俺樣。回来了。晒伤,浑身淤青,肌肉疼到下不了楼。但是,手脚完整地回来了!可以接着夜以继日地工作。。。

那么再补一张照片,为庆祝冬季娱乐顺利结束,照片也喜庆一点:布达佩斯是个浪漫的城市呢!而且灰色的心里有温暖的色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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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n
05
2009
0

火鸡回来

圣诞节躲去了火鸡国,天气寒冷,吃了很多东西。回柏林自暴自弃地继续吃,丝毫没理会在火鸡国时候信誓旦旦要减肥的宣言。

攒了很多图片,以后要每日一图地发上来。新年愿望跟生日一样,是小红包。也希望2009天下太平,大家心满意足。

又要上班上学了,很难得地度过了完全不工作的两个星期,现在居然有了中学时代长假之后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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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n
21
2008
0

信不信由你

俺。在下。本姑娘。跑到维也纳去看鸟了一场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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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r
26
2008
9

买书记

飞来横财,原来也是会砸到兄弟头上的!

前一阵在当当网上订书订重了,多花了一百多块,心中很痛。痛到懒人如我,也跑到邮局去把多订的书再寄回去,希望那一百多块银子能被退回来。哪承想退回来的是全部上次订书的费用,六百多大元呀!兄弟我心花怒放!

小孩说,有个人去银行取钱,遇上ATM机器出故障,取10块,出来10000,于是那个人取了10000块,抱了10000000银子回家。后来,这个人就被判了死刑。再后来,又被改判了无期。

这个故事教育我们,六百块钱总整不死人,难道还能退回去?当然要花了它!所以我就把放在当当网上暂存架里的书全部买下,很大的手笔呀!结果连那六百块钱都没花完。可惜,最近好看的书不多,而且既然是放在暂存架里没买的,大多是些鸡肋。书单如下:

中国文论:英译与评论
雅克和他的主人
川菜杂谈
乌合之众:大众心理研究
缘缘堂随笔
江湖丛谈
赭城
八十年代访谈录
黑暗时代的人们
京都一年
东方游记
比我老的老头
幸福的建筑
中国的城市生活
一个人的好天气
中世纪的城市
好兵帅克
致女儿书
草原帝国
旅行的艺术
城市九章
我与故宫五十年

这样写一遍,发现其中鸡肋真的很多啊。汗。

再来说说买书时好玩的事情。

回国之前,台湾太极拳大师托我帮他带一本书。”王光祈论文集”。因为台湾太极拳大师本行是搞乐论的人,王光祈大家可以自己放狗出来搜一搜,大概是搞乐论的专家,又因为是在四川活动的,所以关于他的书应该能在成都找到。起码台湾太极拳大师是这么想的,而且这本书真的让他在孔夫子上找到了。于是他把书名,书店名和店主的手机号告诉我,吩咐我去给他找这本书。

如果他早说,孔夫子,问题也就解决了。我上网,汇款,收书,刷刷刷,管它是在成都还是在海南岛呢。然而我不知道呀,回德国之前一个星期的时候,才施施然给店家打了个电话。寄钱八成要把事情整黄,所以只好自己去拿书。而此时我才得知,这家二手书店早就倒也。那个有气无力的店主(只怕也行将走上青文的不归路)在我步步紧逼下终于同意我去他家拿书。

而他家,在“北一环路二段七号院23栋”!这是一个多么讨厌的地名啊!而且在北城区!北城区,除非是遇上要迎接久别的情人这样的大事,我是从来都不去的啊!

然后我就在烈日炎炎下坐着公共汽车来到了北城区!汽车啊,灰尘啊,略过不表。单说我怎么去找这七号院。北一环路二段是一条很长的大街,上面分布着无数个语焉不详的大院,哪一个是第七号呢?

我问了很多个面目模糊的门房,买报纸的大叔,溜狗的大妈,望风的扒手,执勤的警察……终于来到了一个“铁道部的”七号大院门前,然后被告知,这里没有23栋!这里的楼到17栋就没有了,我应该去“教育局”(或一个另外什么单位,忘了)的七号大院!

于是又是一番寻找……最终来到了另一个七号大院,在院里转了很多圈,才来到一个小平房前面,有几个人说这就是23栋,当然也有一些人说这里不是23栋。于是,我开始给半小时前才通过话的店主打电话,他居然就不接了!

我大概在打这20个电话的时候把我一辈子所知的脏话都骂尽了(还是很可观的哦!)最后这位听起来象个鸦片鬼似的孔夫子店主终于接起电话,他告诉我,他根本就不在23栋,他住在39栋。有气无力地说完这句话后他果断地挂上了电话。

我操!

“教育局”的七号大院里面当然又没有39栋。而据说叫做七号大院的也只有两个。我只好折回“铁道部”那边。“铁道部”的大院既然最多只有17栋,为什么又会有一个39栋存在呢?然而“铁道部”的人说有:穿过这个巷子,在厕所那里倒左手,再往前过幼儿园左转,然后再问其它人。“铁道部”的人如是说。

城堡!城堡!

我于是穿过这个精密的七号大院。这里的房屋陈旧而简陋,都是70年代末期修起来的砖混结构的单元楼和筒子楼。楼下的厕所发出恶臭,人们就在厕所旁边的街沿上坐着乘凉,掏耳朵,说闲话,顺便用一种怀疑的眼光注视着我这个满脸焦虑,行色匆匆的外来者。

我问自己,在我们这个伟大的社会主义国家里,究竟有没有一栋,哪怕是一栋,可以被称为是“社会集合住宅”的大楼呢?

密密麻麻的阳台上晾满了床单,从床单之间飘出阵阵油烟。一楼的窗户开敞着,五楼的窗户外面装了密密麻麻的铁栅栏。空调危险地悬挂在半空,下面更加危险地挂着一盆君子兰。

在“左转,左转,左转,左转”了很多次以后,我终于找到了一个通往39号楼的虚掩着的小门!此时我的胃已经由于快速的左转极度不适,我马上就要吐了啊!于是赶紧给店主打了一个电话,希望他下来之后能够一把抢过他的“王光祈论文集”,再把所有的脏东西都吐到他身上。

然而看到那个店主之后我就吐不出来了。这个象一团灰仆仆的大棉花一样的男人眯着眼睛把书塞到我手里,一言不发地收过12块钱,在听到我愤愤的“你不愿意卖就别登出来啊”之后只是稍纵即逝地笑了一下,就转身消失在漆黑的楼道里。

就酱紫。

Mar
25
2008
0

一次夭折的行动和一次刚开始的行动

夭折的行动是这样的:有人给我一个机会去大凉山给小朋友们修一个小学校。这种项目是俺长期以来的梦想。到最近终于有可能亲眼去看看当地的情况,然而地方上的官僚一个电话打来击碎了俺的梦想——前段时间雪灾,大凉山区受灾惨重,所有的人忙着救灾,没有谁有精力来关注一所小学。更何况修好了的小学都被冻坏了。又有前段时间开大会,地方上也要开小会,所以大家都开会去了。又有人闹不和平,大家都忙着监督和平,更是不能让我这种可疑分子现在溜到山区里去。所以行动就夭折了,天灾人祸,天灾人祸啊。在此给关注过这个行动的人通报一声,还有那些捐书捐衣服的同学们,也许未来的某一天,这个小学还是会被修起来的。

刚开始的行动,就是我今天到日本了——我坐在塌塌米上,穿着黑白图案的和式睡衣(说起来这个睡衣,有人已经更加洋洋得意地在策划pajama party了),洋洋得意地写道。今天中午是模范男人同学把我送到机场。在他的目送下我凄凄惶惶地走过安检口,就被服务人员一声暴喝:去哪里?——东京。你是不是就是那个某某某?——是啊是啊。就差你一个了,还不快点!

由于日本人的拖沓和行动组织者的惫懒我对这次行动一直就有或多或少的抗拒,懒得准备,懒得做功课,迟到早退,更加引起了行动组织者的不满,然而这是题外话。我懒洋洋地等着国航去东京的飞机,懒洋洋地听组团旅游者兴奋不已的叨叨:或云何处有吃“女体盛”(原文为“裸女大餐”),或云迪斯尼没意思不如组织购物,或云东京比不上巴黎,红磨坊天下无双不可不去…很快就上了飞机。

国航的飞机餐非常难吃。航程中我一直在看一本叫做“滇缅公路”(the burma road)的书,很好看。忽然想起飞到日本去看讲抗日战争的书也挺怪的,然而书的确是出门前随手拿的一本。快到了才极不乐意地把行车路线图拿出来看看,一看就傻了眼,简直不知所云。幸好身边坐着莫姓的大哥和姓周的姐姐,夫妻两是日本通。指点我行车买票,介绍我美食名胜。看我冥顽不通,下飞机后又带我去买了票,就差把我送上车了。世上还是好人多。

坐JR线从成田机场到旅馆所在的清川二丁目路途极远。好在换乘并不难。到站后下车走个20分钟就到旅馆。深夜清冷,路上无人,我拖着小拉杆箱一步三叹,满脑子都是妈妈的热菜热饭,柏林家中香喷喷的浴室和温暖的大床,或许还在痴心妄想别的什么,没出息到极点。四处游玩的心,这两年是彻底冷了下来,总是还没出发就生出了厌倦。换到年轻些的时候,或者我还会兴冲冲地跑到居酒屋里去要上一客小食,一斛小酒。可是现在,我就是一个胆小的,软弱的,受不了挫折,耐不住孤单的,没出息的家伙。

Written by in: 万水千山,雕梁画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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