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c
23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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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愉快

圣诞还没到,但是大餐已经吃过,酒已经喝到半醉,舞也跳到天明,加班终于到头,于是我可以收拾包袱暂时逃离了。

22号星期五下午两点半,办公室的人走得差不多了。我关上电脑,到每个隔间去祝所有还有事干的人们圣诞快乐新年快乐,然后出门,采购。给西蒙同学的礼物是带果仁的黑面包和巧克力酱,西蒙同学虽然是个素食主义者但是酷爱甜食。他昨晚在skype上汇报了我们的行程安排。在特拉维夫机场接到我以后,我们会一起去耶路撒冷,晚上走路去伯利恒,(他说的是夜里。。。)之后我们将和海科还有海科一个我不认识的朋友一起开车去戈兰高地,之间什么时候大概会杀向死海,还要看xx,xx,xxx,xxxx等若干我没听说过的城市或者风景。然后我的一个星期也差不多到头了,我可以去布达佩斯吹一天风,继续回法兰克福睡大觉。睡到2号继续加班。

我多么喜欢这个计划,我已经厌倦自己做行程安排和各种相关功课了,我老了。在采购结束回家的路上我买了一本星周刊,因为这期的封面做的是耶路撒冷,我准备在机场无聊的时候看看。之后复印和扫描了自己的一切证件,以备非常情况的出现。

回到家很困,早早吃了饭准备上床,蓬头散发地端着碗去厨房里洗。正在水沫四溅昏昏欲睡的时候,走进来一个眼眶乌青,牛高马大的阿拉伯兄弟,见面就打招呼说,你好!你不记得我了吧,我是你对门邻居的朋友 。。。我顿时很无语,我连我对门邻居是谁都不知道。但是阿拉伯兄弟丝毫不介意,开始海阔天空地要跟我聊天。开始聊天气氛还不错,伴着洗碗的哗哗水声甚至相当热闹,原来这位阿拉伯兄弟来自摩洛哥,跑来等那位“对门邻居”朋友,那人不在,于是他就到公用厨房里来玩玩。。。可是一听说我要去以色列,阿拉伯兄弟脸色大变,非常嚣张地说:

我不认识以色列人,我只有巴勒斯坦朋友!

我没接他的话头,他又接着吼吼:

对于我来说没有以色列这个国家!那里是巴勒斯坦人的地盘!

我非常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问,哎呀,这是什么话,以色列当然是一个国家,你这人说话怎么象个民族主义者啊?

他于是又说,民族主义有什么错,以色列人侵占了我们的领土。。。

我打断他的话头,这人不是摩洛哥人么,怎么也跑来跟以色列人过不去?

然而他的理由是,他们阿拉伯人都是同一个民族,说一种语言,信同一个真主。以色列人抢走的不是巴勒斯坦的土地,而是阿拉伯人的土地。犹太人和基督徒的圣经都是被篡改过的,历史也是被篡改过的,全世界联合起来将以色列人塞到了他们阿拉伯人的土地上,然后又给所有的人(这里主要指我)洗了脑。唯一解决问题的办法,就是把以色列人赶走,去中国也好,去欧洲也好,反正阿拉伯兄弟们是不好惹的。

当然我就跟他争论了一下,可恨的是我不善于争论问题,对近代历史和时政了解得又都不多。我只能尽自己所知把我自己的看法告诉他,在我天真简单的世界观里面,如果阿拉伯人退一步,以色列人退一步,大家都别觉得全世界联合起来欺负自己,然后大国们别为了几罐石油不停地在中东煽风点火,那么也就没有什么战争了。而偏见和民族情绪,总是会蒙蔽人们辨别真相的眼睛的。

尽管我措词很小心——毕竟我跟阿拉伯兄弟们从来没打过交道,一来就遇上一个这么气焰嚣张的民族主义分子心里还是很害怕——摩洛哥同学还是被我不知道哪句话激怒了,他气愤愤地摔门而去,嘴里嚷嚷着:

我不跟你说!你不会理解我们!就算我们是民族主义者,但是这就是我们坚持的原则!。。。消失在了走廊里。

过了一会儿他又进来了,这次有点小心翼翼地,问我,你是不是生气了啊?我于是又很诧异,原来这个人还是很温和的嘛。于是我又很邱少云地再次试图跟他讲讲道理,这次说到了爱国和民族主义的区别,我说到因为大家都在接受高等教育,那么与其跟全世界怄气,不如回去好好振兴阿拉伯世界,等到阿拉伯人不靠石油都能非常强大了,就不会再觉得全世界联合起来欺负自己了。怄气的民族主义只能带来战争,而战争只能带来贫困死亡无知和更多的怄气。。。因为觉得自己的口气近乎说教,所以我羞愧难当。然而阿拉伯同学就象一只泄气的皮球,嚣张的气焰渐渐消失,脸上出现了一种介于同意,迷茫,不服气的混合表情。这个有点白痴相的表情让我鼓起了勇气把这个肉麻的说教进行下去。其间他嘟嘟哝哝地说,可是振兴阿拉伯世界,需要的时间太长了啊。。。于是我果断地收拾好洗完的锅碗,告诉他,战争需要的时间更长,而且通过战争阿拉伯人也不会过得更好,如果从现在开始努力,那么总有成功的时候。然后我就结束了这次谈话,跟他告别回房间。他追着我到走廊上,问,你说得有道理,我请你喝茶,喝咖啡,你什么时候从以色列回来啊?

于是我很得意,好心情顿时暴棚,甚至忘记了说教带给我的羞愧。

Written by in: 有涯之生 |
Dec
10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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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写游记是慢得来,总是拖下一大堆的债。其实本来无所谓债不债,关键是我也想写,不然真的会忘。最近慢慢发现,我的选择性失忆真的已经很严重了。

补了一篇游记,今年夏天去划帆船的经过。请看这里:

东海

说是出去玩风帆,不如说是去度假了。我更希望真的大风大浪地去玩上一趟,要就很多帆的那种大船,在月黑风高的夜里力挽狂澜那种玩法。可惜我一则没有执照,二则一遇到风浪大起来晕船晕得个死去活来。这种玩法可能把我的小命都玩掉。生活就是如此这般地充满了重重矛盾。

Written by in: 无聊之事 |
Dec
05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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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欢旧爱

http://www.zeit.de/2006/48/Harald-Schmidt?page=all
先前j喜欢他,j喜欢的人嘛,我那时侯想,肯定不怎么高明。再加上那时侯德语不好,听不懂那些拐弯抹角的笑话。后来我也喜欢他,于是又想,j肯定没看懂他,呵呵。
再后来我发现,其实我喜欢的人,差不多也都是同一种人。看完这篇访谈,这样的人也就跃然纸上了。话说回来,我并不是喜欢脱口秀上的他,尽管生得好皮囊,尽管后来我能够听懂他的笑话而且有时也觉得好笑了,但是逗大家笑毕竟是个辛苦活,看着都太累啊。

Written by in: 有涯之生 |
Dec
04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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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天

忽然听到窗外风生水起的声音,拉开窗帘,发现下雨了。树叶被大风吹得垂直往上飘,快速地经过我的窗前。风呜呜地响。住高楼都是这样的吗?

Written by in: 有涯之生 |
Dec
04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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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日大难口燥唇干 今日相乐皆当喜欢


今天跑去看了个电影:玛丽安托瓦内特。片子拍得不好,我挺失望。但好在出了电影院阳光灿烂,十二月,天气和暖。

电影里的玛丽安托瓦内特是个无知的漂亮姑娘,极度不符合我对她的想像。她应该有一点愚蠢的傲慢和无辜的调皮,比如说,当她走到都百丽夫人面前去说那句“今天凡尔塞人真多”的时候,脸上不该有勉为其难的可怜相。她应该有些恣睢狂暴,电影跟本就没有让我们看到她怎么把大笔大笔的钱塞给她的娘家去打仗,也没有让我们看到她对朝政和路易十六随心所欲的控制。如果只看电影,人们肯定难以理解,单靠在凡尔赛种点柠檬树和彻夜的欢宴,这个女人怎么能成为大革命时期民愤的中心。她应该还有些玩世不恭的不管不顾。记得小时候看到过一篇文章,讲到安托瓦内特在大革命时依然夜夜笙歌,她在脖子上系一条红丝绒的带子,说那就该是斧头落下的地方。这个不要命的玩笑以它罪恶的美丽深深地吸引了当时还是小朋友的我,让我觉得这个女人在描述中就已美艳不可方物,她暧昧地隔着历史黑重重的帷幕对我们满不在乎地微笑,让人不能自已。这样一个尤物,让阿佳妮来演还差不多,怎么就被搞成了一个被宠坏的乖女孩。。。

我想导演是受了茨威格的影响吧,这位有同情心的传记作家努力把路易的皇后写成一个普通女人。那么,为什么不让我们看看攻破巴士底时路易和他的皇后那点普通人的惊慌呢?他们不是没有计划过东躲西藏啊,他们连守卫自己的行动都策划不来,一次次因为手足无措而失败最后成为了阶下囚。而电影里的路易和安托瓦内特就象两个刘胡兰一样拒绝出逃的要求,直到最后束手就擒还非常体面坦然,让人非常摸不着头脑。更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是,茨威格的书中最出彩的部分本是大革命爆发后安托瓦内特如何在险恶的环境里承受着苦痛和保持了尊严。她对刽子手那句轻轻的道歉也许并不是一个在同样处境里的普通女人说得出的吧?然而电影在路易和玛丽被捕时嘎然而止,镜头停在驶出凡尔赛的马车里,演完了?!我承认我本来是想去老老实实地看一部历史片的,结果看了一部洛可可版的恶魔穿普拉达,感觉之怪异,就象一个喷嚏憋了老半天却没打出来,让人站在电影院外面白花花的阳光里回不过神来,郁闷不已。

Written by in: 军火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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