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l
12
2013
2

最近比较闲

这几天我和飞先生成了大眼瞪小眼的社会闲杂人等。飞先生还在很敬业地整理从前忙乱时期留下的一团糟的文档,我就已经开始利用工作时间进行博客创作了。另外我们还参加了一些社交活动,趁着柏林天气晴好,很是灌了几盅小酒。

朋友们的状况也大致相同,东一榔头西一棒的富二代安小姐离开了老爹的公司,开始给肥皂剧剧组打工,拍的居然是在中国小有名气的“屌丝女士”。让我很无语。很无语。

为了更加深入地了解法国文化,我开始拜读《O的故事》(居然现在才读?!)。赞一个吧!法国的人民对于情欲真是有深刻的理解。从被驯顺的狐狸到如泥委地的O,实际上说的是同一种情绪。对自由的放弃是基于自由意志之上的,虽然矛盾但又顺理成章,而且充满了美感。用浅显易懂的话说来,就是“低到尘埃里,却在尘埃中开出花来”。

但法国人也有粗鲁的一面。在《O的故事》里只有O这个角色,其它人都是背景和道具。鉴于这是作者写给恋人的情书,我们只能说,这就是那种大家都忌讳的情书写法,满篇都是我、我、我,没有你也没有我们。王小波的《似水柔情》里有O的影子,但他更多的笔墨却给了O的情人。所以王小波才是多情人,懂得在情欲的施与受中,并不只是强势的受者在承受中主导。从这个角度来说,当初那些女权主义者痛骂《O的故事》,真是骂错了嘛。

另外居然在重看《红楼梦》。又终于去看了《一代宗师》和《爱在午夜降临前》。这么一罗列才觉得真是很闲。《红楼梦》说的是每十年重看一次就要看出新想法新精神来,但我太驽钝了,只是看出了一些新的况味。惆怅!《一代宗师》是好看的,希望能看到4个钟头的完整版本。《爱在午夜降临前》很好,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已经是最好的一种状态了。

Jun
17
2013
3

钙婚

今天这篇日记该怎么写呢?关于飞先森的求婚事件,我是该用记叙文呢,还是议论文呢?

飞先森伉俪是我身边种番茄人士典型中的典型。他们稳如磐石而如胶似漆的关系,让我这种经常单身,即使有恋爱也不好好谈的不靠谱人士倍感压力山大。现在这一代搞钙的同学们,好多人跟他们的前辈相比完全是两个极端。六七十年代的钙们是不搞死不收手,到了飞先森他们这里,却出现了比最传统的中产夫妻生活还要浓得化不开的相处模式,从心理学的意义上来说,是否也是一种“补偿”呢?

所以这对小钙必然要在某一天以法律和社会认可的形式结合并隆重地庆贺一番,这简直是全天下最理所当然的事。

然而飞先森伉俪居然等了10年。其间好事者如我已经或直接或暗示地问了很多次,婚到底什么时候求,我到底当不当得了伴娘,等等,等等,简直比当事人还要热衷。但飞先森每每顾左右而言它,最后才交待:小兽医同学,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挫折,决定这个婚必须要由飞先森来求。而飞先森这个人呢,又是我认识的先森中最小心谨慎的一位…

上周的某一天,一贯9点钟开始工作的飞先森一直到11点,我都吃完早饭之后好一会儿才来上班。而且工作的时候还长吁短叹,经不住我问,终于告诉我他想给小兽医买一个订婚礼物,但本来看中的袖扣,实物竟然不尽如人意。他又考虑是不是送一个别致的打火机,又或者是钥匙链什么的,但都觉得不是好主意,委实难以决定。

订婚礼物?!

这是什么一个情况!

于是飞先森继续交代,他终于在北海定了一个周末套房,准备两人去度一个小假,并且求婚!

啊啊啊啊啊啊啊!

虽然完全在意料之中,我还是三八地尖叫了起来!

但是我马上更加三八地指出,袖扣什么滴,小兽医不会喜欢!打火机和钥匙链更衰。如果这些东西拿出手,恨嫁如小兽医说不定都会拒绝,即使顾虑自己的终身幸福没有拒绝,以后肯定也会恋恋不忘,伺机报复的。

象飞先森和小兽医这种传统钙,求婚当然是要用戒指。而且一定要有石头,最好是tiffany。我又不怀好意地加了一句。

一贯很节俭的飞先森顿时就更加惆怅了!

最后磨来磨去,飞先森还是去首饰店定做了一只戒指,上面没有石头,但是刻着两个人的名字,好像还刻了求婚日期(难道不怕当天出状况吗?)

根据现场发回的最新报道,求婚进行得很顺利!明天将会有更多的细节,但我可能就不会很三八地来写博客了!

Written by in: 有涯之生,柏林柏林 |
May
08
2013
0

猫猫狗狗

来来来进行一次博客创作!

我在想,写BLOG拖拖拉拉的原因,是不是告别了单身生活,又告别了拖拖拉拉的学生生活,最后连不用多动脑的办公室植物生活都告别了,所以每天昏头涨脑,晚饭后就犯困,拿着手机划来划去上网也可,对着电脑看美剧也可,甚至躺在沙发上两眼发直都好,就是不想干任何有建设性的事。

中年生活啊!一地鸡毛!

最近几乎没有什么新情况,除了托马斯·施华姿靠谱的消失。之前有长帖仔细描写了飞先生的小狗,可是转眼我们从中国出差回来,难以驯顺的小狗丝毫不见改观,还是对飞先生保护欲极其强烈,其它人一概不理不睬,差点又把小兽医咬了。心理斗争了几个钟头,飞先生满含热泪把托马斯·施华姿靠谱送回了动物收养站…

真是一条可怜的狗。虽然被咬的时候我恨不得把它炖来吃了,可是一想到它神经质的狗生就这么被毁了,我还是能感觉到隐隐约约的同情。

这个故事教育我们:

1. 不要乱养猫狗。实在是按捺不住心中燃烧沸腾的爱心,也要三思而后行。

2. 神经质的家伙们总是害人害己,最后都会被毁掉的。连狗也不例外。

关于动物的另外一件小事是前阵家里来了一只猫。

我以前对猫没有什么好感,狗起码看起来够呆傻够萌,猫一身聪明劲儿看了不招人待见。但是这只不请自来的小猫很可爱,干干净净的,圆圆的眼睛很有自信。翘着尾巴打着小呼噜把我们家各个角落一一巡视了一番,最后满意地来到厨房,享用了耍哥子献媚地摆在窗台下的一碟牛奶和几片肉肠。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总要看似不经意地从我腿边蹭过去。

当时我正是早上最着急出门的时候,觉得让一只陌生的小猫就这么呆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儿,所以示意她跟我一起出门,小猫跟着我眼巴巴地下了四层楼梯,然后发现我骑上自行车,大失所望,转身没入了花园中。

耍哥子同学说女人象猫还真是有点道理。这只忽然到访的棕色小猫象一个傲娇的小姑娘,有点儿亲又有点儿刺,可惜晚上回家它没出现,希望是哪家的宝贝走丢了,然后又找到了回家的路。

王老师特地在围脖上留言说:上门猫带财,你姐让你把它养起来。

可惜晚啦。

Written by in: 有涯之生,柏林柏林 |
Mar
06
2013
10

就算会与你分离 凄绝的戏 要决心忘记我便记不起 明日天地 只恐怕认不出自己

这种歌词,一看就是林夕写的呀。

Weic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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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安从莱比锡来找我玩。星期六过来,我们一起去做了按摩。晚上和耍哥子去了一个酒吧,喝了点酒,和一大群不认识的人玩乒乓球。

星期天很晚才起,耍哥子出去给大家买了羊角包,美美吃了一个早餐。然后三个人一起开车去城外的湖边溜冰。天气很好,蓝天白云大太阳。大家都有三个多月没见过蓝天,顿时觉得很振奋,车开在森林里,就像度了一个小假,好不惬意。

安以前是花样滑冰的职业选手,她在冰上转起圈圈来大家脸都绿了。我呢则是颤巍巍好不容易立在冰面上,步履维艰地往前挪,大概挪了个一二十圈才好歹找回了平衡感。安觉得我孺子可教,就让我练习花样滑冰的起手式“鹳鸟”,结果我很悲催地摔了一个“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

溜冰之后坐在湖边吹着冰冷的早春的风吃了一根烤肠我们就匆匆赶回城里,梳洗打扮,沐浴更衣,然后听歌剧去。

我从小爱看戏,所以后来变成了一个爪马queen。最近两年尤其爱看新版的老戏,除了有充满古典情怀的好故事看,有悠扬动听的音乐听,还满足了一个事儿逼对舞美灯光服装道具等等等等的事儿逼需求。

歌剧是在喜剧院看的魔笛,舞美特别有意思,是澳大利亚人Barrie Kosky和英国一个叫1927的剧团一起做的,超级有爱。背景就是一块大白板,投影仪把各种动画场景打在白板上,演员在白板前面演出,动画设计缤纷又迷幻。我最喜欢的角色是夜后,她是一个很萌的白色骷髅大蜘蛛。

看完歌剧回家,安同学开车回莱比锡,我饿极了,跑去大吃了一顿。

十年前的这一天,是我来德国的日子。

坐了9个小时的飞机,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觉得长途旅行一定要穿经脏的衣服,就穿了冲锋衣(是啊我也是有过冲锋衣的人)和一条军绿色的牛仔裤。裤子又厚又硬,很不舒服。

好容易到了,来接我的是zby。我们一起扛著我30公斤的大箱子乘公车去动物园站,我记得我的背包也是很重的,起码有10公斤吧。那时候柏林总站还没修好,动物园站是西柏林的中心站,我们从那里又转火车去小城布兰登堡。

去布兰登堡是因为zby在那里的一个职业高专念书,那是同济的一个合作项目,所以高专虽然很小,倒有好些中国人。我们大晚上坐火车去,穿过茫茫的德国的原野,黑暗中不知人在天南海北。我也不记得自己是不是兴奋或害怕了,只记得对面坐的人又丑打扮又土,让我很失望——德国也不过如此而已。

在布兰登堡职业高专的第一晚,我借宿在zby的宿舍里,那个楼是新修的,现在想来,是很中规中矩的现代建筑,学生宿舍有宽敞的公共活动区域。但当时只记得那种德国新建筑特有的建筑材料的味道,还有就是一切门窗地板天花都干净简单。

zby跑去同学那借了一个弹簧床,自己睡在上面。我睡他的床,两个床之间放了个晾衣架,上面搭了件大衣,以示男女之妨。我换了睡衣但是睡不着,就起来收拾带来的行李。

出国之前也不了解国外到底是怎样,带了很多夸张的东西。我记得还是在网上看了很多帖子然后列出的单子,居然还带了被子,毛巾,还有电饭锅和菜刀。也不知道箱子里怎么塞下的。妈妈和姐姐来机场送我,出关的时候因为行李超重还遇到了麻烦。

菜刀是妈妈新给我买的,上面贴着塑料标签,从大行李包里拿出来,怎么撕也撕不掉。作为一个与生俱来的强迫症,我大半夜地去卫生间就着水龙头擦,结果标签没擦掉,倒在拇指的关节上划了一个大口子。

血大概是喷出来的。zby也看傻了,但是男生粗糙,他恶狠狠地说我就叫你不要捣持不要捣持,赶紧睡觉去。于是我就捏着伤口乖乖上床了。

留学生到德国是一律要办医疗保险的。但因为我刚到,一应手续还没有,保险也没有,所以也不敢去看医生。医生想必是贵得吓人的,本来拿了家里那么多钱出来就已经心中有愧,哪里还敢胡花。

手上那个伤口已经见了骨头,伤口老是长不拢。但好在德国干净,也没有感染发炎什么的,就是红的白的那么翕着。过了一个多星期才被一个德国人看见,说老天爷,你这怎么行。被他强行拉到一家诊所,医生也很好,听了我的忧虑只是笑了一下,给伤口消了毒包扎好,开了一些涂抹的药,又给了一大堆纱布和防水创可贴,没收钱。

现在拇指上还有一个很明显的疤。我不是疤痕体质,但这个伤口太深,又太长时间没有处理,所以没办法,褪不了了。

三月到德国满不错的。来的时候田野上还积著雪,很冷。但是很快天气就好了起来,白天一天比一天长,夜晚一天比一天短。树木都开始发芽,柏林有很多樱花树苹果树,都开得花团锦簇。复活节到来的时候总是艳阳高照,人的心情也很好,感到前途很光明,充满了乐观情绪。

然后,一转眼,就是十年。

Feb
24
2013
2

Achtung! Bissiger Hund!

飞夫夫伉俪,是我在柏林最好的朋友,同时,他们是一对经典的“种番茄的夫夫”。

(对该黑话不了解的人,请翻看前文《番茄你大爷》

前段时间,这两位在种番茄的漫长岁月里感到了一丝丝美中不足,养儿子养不出,就决定养条狗。

(其实德国上星期刚通过了同性伴侣可以一起收养小孩的法律,但仍然不能伴侣两人同时收养一个小孩,只能一个先收养,另外一个在伴侣收养成功之后再收养一次。法国同性婚姻的合法性虽然刚刚得到承认,但同志收养小孩仍然被驳回。所以同志平权运动仍然有得忙乎)

在柏林市动物收养站的网站上挑选了好几个星期,他们领回一条油光水滑的三岁黑狗,并为之取名“tom”。我因为嫌弃这名字不够高端大气国际化,坚持单方面将此狗叫做:托马斯·冯·施华兹靠谱,又译托马斯·冯·黑头。(盖因飞夫夫家住黑头大街之故)

从去年夏天开始,飞先生和我的建筑师工作室开了张,没有店面儿,我们就在自家办公。有时候在飞先生家,有时候则在我家。飞先生的养狗,大概也是因为终于有了随时可以把狗带在身边的自由。但托马斯•冯•施华兹靠谱的到来,则意味着无辜的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要和动物长时间相处。

我大概是一个很没有爱心的人。作为独生女儿长大,家里又从来不让养小动物,在“爱”这件事上,予取予求都很笨拙。当身边朋友纷纷开始生儿育女,我则是看到小孩就想远远躲开。当年我自己就是非常讨厌的小孩,少儿期过于好动调皮,青春期非常敏感乖僻,长大了又远行万里,不管怎么换位思考,我都想不通父母为何爱我。反过来,这样的小孩我也很难爱它,一旦哭闹调皮,大概只有暴打一顿关进小黑屋的干活。小动物就更糟糕,动物与人不能有智识上的交流,看见那些抱着阿猫阿狗呼儿唤女的人,我总觉得又愚蠢又肉麻,很叵测地觉得他们是在变相补偿某方面不能得到满足的情欲。

即使对待父母,亲友和爱人,我也常常是把自己更丑陋的一面暴露出来,搞得天怒人怨。自从认识了超级家庭男飞先生,潜移默化地跟他学了很多与亲密之人的相处之道,也为之受益匪浅。所以托马斯·冯·施华兹靠谱被领回来之后,我忍住没有不近人情地抗议(虽然我真的很想),而是试着学习与之和平共处。

动物收养站的猫狗大多被原来的主人丢弃过,飞夫夫伉俪要养狗,既然没有余钱买一条纯种的什么什么,就决定给一个可怜的弃儿温暖的家。托马斯·冯·施华兹靠谱就是这么被选中的。开始的时候大家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这是一条普通的小狗,长得挺精神,一对圆圆的大眼巴巴看定你,我见尤怜。又因为眼神实在太过呆萌,让我总忍不住要去作弄它一下。总之还算正常偏可爱。

但过了几天,我们渐渐发现往日的生活给托马斯·冯·施华兹靠谱的狗生留下了巨大的阴影。它非常惧怕被栓在什么地方。德国的面包房和超市照例是不许带狗进入的,飞先生遛狗时想要把托马斯·冯·施华兹靠谱栓在面包房门口的电线杆上去买个面包,托马斯·冯·施华兹靠谱就歇斯底里地大叫大嚷并上蹿下跳,飞先生胆子本来就很小,这一来心脏病都快翻了,面包也不买,赶紧牵着狗回了家。

之后我们发现,因为和飞先生朝夕相处一刻不离,托马斯·冯·施华兹靠谱很快将他看作了自己绝对的主人和情人(?!),一刻不能与之分离。我们有意识的训练很快失败了。当飞先生出屋去信箱的时候,托马斯·冯·施华兹靠谱在家里团团转,就在它把我看作让飞先生消失的假想敌,即将对我发起进攻的时候,飞先生取好信回家拯救了我。

要是换作人与人的关系,飞先生就是李双江。他开始纵容托马斯·冯·施华兹靠谱时刻守在自己身边,连上厕所都要带着它。而就像狗版的李天一,一旦愿望得不到满足,托马斯·冯·施华兹靠谱就要发疯。具体表现在只要飞先生稍微消失一阵,托马斯·冯·施华兹靠谱就会作出种种不友善的举动,用喉咙咕噜,或者索性乱叫起来,搞得我又惊恐又烦躁。

终于有一天,我们正在工作,飞先生忽然呼唤我去看他设计好的一个东西。就在我走向他的书桌时,旁边地毯上躺着的托马斯·冯·施华兹靠谱出现了幻觉,把我这个天天都要见到的,时不时还喂它点东西吃的大好人,看作了就要去伤害亲爱的主人(老爹?宝贝?)的大恶人!一个箭步冲上,狠狠咬住了我的小腿肚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幸好是冬天,即使是在开着暖气的飞先生家,我也严严实实地穿着厚牛仔裤和秋裤(苏芒什么的就死定了吧!)但是狗要保护自己心爱主人的心情日月可鉴啊!犬齿虽然没能穿透两条裤子,但还是在我的腿上压出来两个洞,血汩汩地流,旁边也都是擦伤压伤,整个小腿肚子一片赤橙黄绿青蓝紫,打出了同志运动的旗号。

还好小兽医当时在家,立马止血消毒敷药,我受到了专家级的待遇。托马斯·冯·施华兹靠谱领回家之前就打过各种疫苗,我也有破伤风疫苗,所以除了流流血疼几天没有什么大碍,只可惜我白花花一条好腿!

经过被咬事件之后,我对托马斯·冯·施华兹靠谱彻底失去了信任。只要有我在的时候,都要求它带上嘴套。如果我们在工作,它就一定得被栓起来。(我知道一看到这里,滥爱猫狗的人又要说我没人性,好吧姐给你们解释一下,这是动物防疫站的人要求的)托马斯·冯·施华兹靠谱当然不喜欢受到这样的对待,但在接下来的一个晚上,要不是它戴着嘴套,又差点把耍哥子咬了。所以飞先生再心疼,也不得不接受了动物防疫站的忠告。

德国人,在70年前消灭了600万人之后经历了深层次的自我反省,整个行为模式完全进入了当初的对立面,连对狗都要采取极端怀柔政策。(其实我这个槽是针对教育制度的方方面面吐的)即使托马斯·冯·施华兹靠谱已经到了乱咬人而且不是一次两步的地步,也是不能打它的。不仅不能打它,就连关禁闭这个唯一的惩罚方式,也不能超过五分钟!五分钟啊!!我深深地无语了。。。老子的娘当年捶起老子来,50分钟之内是绝对不会收手的,老子不也茁壮成长为一个正直向上的好青年了吗?!

所以我就这么和托马斯·冯·施华兹靠谱先生共同进入了“养成”状态。如果不能把它栓起来的时候(它大部分时候都会剧烈抗拒),那就把我锁起来;飞先生也不和我一起吃午饭了,因为陪着我就不能陪着狗;我还要跟他们父子俩一起去乡下的狗学校进行再教育,一方面训练托马斯·冯·施华兹靠谱培养正常的生活习惯,另一方面培养我克服恐惧。

我很怀疑,经历了托马斯·冯·施华兹靠谱先生锤炼的我,会不会变得更有爱心一点….

Written by in: 无聊之事,柏林柏林 |
Dec
04
2012
6

近日纷纷

税务局,对我来说,是柏林除外办以外最可怕的一个噩梦。就像其它政府部门一样,税务局压抑的小间办公室里总坐着一些四五十岁荷尔蒙失调的阿姨们,伊们人生唯一的乐趣就是跟报税的大家过不去。

但是!今天跟飞先生一起去报税,我的世界观又被改写了!原来携带一枚“师奶杀手”+“最佳女婿”,税务局阿姨的笑容也可以变得如春风般和煦!她还能被逗得发出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听得我寒毛都竖起来了。

趁着老阿姨心情好,我赶紧问了几些税务方面的白痴问题。要在往年,老阿姨早就白眼一翻甩出一句“问你的税务顾问去!”。可怜我白丁一枚,哪来什么税务顾问!想到以后都能和飞先生一起去报税,顿时觉得寒冬也有了暖意!

…………………………….人际关系是一种神秘学问的分界线…………………………….

整个星期我都有反省自己在人际关系中的种种失败,飞先生四两拨千斤制伏税务局老阿姨已经让我内牛满面,意识到耍哥子在邻里间的广受欢迎更让我感到深深的挫败。。。

上周家里经历了一点事故。首先是热水器坏了,大冬天没有热水用当然让人异常焦虑,由此引发我们与二房东之间矛盾的加剧。二房东是一个神人,他的段子我以后再讲,反正极其不靠谱。那人自己住在前院,早就是臭名昭著的房客,上个月居然从大房东处收了一票“禁止再踏足本居民楼”的禁足令,禁足令贴在大门上,亮瞎了我钛合金的狗眼。

因为二房东不想帮我们修理热水器,又不允许我们联系大房东,断水一个多星期之后,在一个雨雪交加的夜里,耍哥子终于爆发了,他象所有愤怒的老实人一样,选择用最损己利人的方式迅速解决问题。他告诉二房东这地方没法住了,我们立即要搬出去。但是…十二月的冷天里搬家啊…在耍哥子的故乡法兰西,冬天是有法律保护人们不愿意搬家就可以不搬家的!

这时候邻居们出动了。二楼的新西兰大姐每天拉我们去她家洗澡。三楼的纽伦堡大哥主动提出帮我们洗碗。本层的芬兰大叔听说我们要搬家,急得一宿没睡(!),天还没亮就提着一壶咖啡来串门,说要帮我们想办法,不顾耍哥子息事宁人的劝阻,直接跟大房东打了个电话。大房东的女儿在芬兰念书多承他照顾,他借此威逼加恳求地让大房东答应:就算赶走二房东,也坚决要留住我们。

我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人,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让邻居们亲睐至此,当然都是耍哥子的功劳。我确实是开朗而外向的,但对日常生活中的人际交往一直畏惧排斥,能免则免。耍哥子在和邻居们喝酒聊天吃烤肉,帮他们修电脑拍照片订煤炭的时候,我在工作在睡觉在跟远方只有一面之缘的朋友们谈天说地。如果不是因为耍哥子,搬进这栋大楼再久,邻居们都不会意识到我的存在。

大概这就是老生常谈所谓的“大城市里疏离的人际关系”吧!三线单位成长起来的我,从小对家长里短厌恶至极,觉得多嘴多舌的邻居们就是蜒蚰一样的存在,能躲多远就躲多远。自从离家之后就在水泥森林中匿名生活,并没有觉得过任何不适,完全忘记了老人家曾经教育我们“远亲不如近邻”。

原来老话确实是有道理的。

Written by in: 有涯之生,柏林柏林 |
Oct
22
2012
6

我家以及其它

我家满奇怪的。进门时还看不出端倪,长长一条过道,开头是玄关,结尾是衣帽间。大部分柏林的老房子都有这么一条过道,不足为奇。房间都在过道一侧,第一间屋是厨房,厨房宽敞豁亮,客人们来了都喜欢待在这里。但厨房里居然就放了个大浴缸,旁边还有洗手池,侧面一个架子上摆满了我的瓶瓶罐罐,活像个化学实验室。客人们都会先惊呼“你们是在厨房里洗澡吗?”然后他们就从冰箱里取出一瓶啤酒,坐在澡盆沿儿上跟主人聊起天来。

厨房的旁边是客厅,客厅倒也不小,但是平面不规则,是一个靴子形。因为客厅是在整栋楼转角的地方,又被厨房挤了挤,所以在靴头的地方才好歹凑到立面上,开着一面三扇的窗子。客厅里最打眼就是一个巨大的暖炉,大概有两米高,长一米,宽半米,上面贴着充满旧时代气息的豆绿色瓷砖。这个庞然大物虽然默不作声地立在客厅的角落里,但客人们总是第一时间就注意到它,并且围到它面前去评头论足:这个是什么?炉子啊?能用吗?好用吗?暖和吗?

柏林以前家家户户都是烧煤来取暖的。20年前柏林墙还没拆的时候,东柏林人民一到冬天就把整个城市搞得乌烟瘴气,柏林的空气比北京好不了多少。只要风往西边吹,西边神经过敏的广播就要拉起“空气质量严重危害健康”的广播,大街上人人都得带口罩。东西德合并二十来年,东边早就日月换了新天,家里烧煤取暖也不常见了。客人们来看见我家的豆绿大煤炉都象进了博物馆:这要多难得才能一见啊!

烧煤是耍哥子的活,早上从地窖把煤搬上来,然后扔到炉子里去烧。这炉子每年都有人检修,又加了一些新的设施,煤很容易点着,烧起来之后把通风口一关,煤块就在炉膛里慢慢地燃。一天下来也不用多加煤。炉壁极厚,很慢热,一旦热起来就满室生春。炉子的上端还有一个口,开着两扇涂锡的小铁门。冬天的时候我们就打开铁门在里面烤饼干,大茶壶也可以搁在里面,不用怕茶凉。

相比之下卧室就比较乏善可陈,极窄的一间屋,只容得下一张双人床。屋子尽头有两扇窗子,因为我爱睡懒觉的缘故,深色的窗帘一直都是拉上的。卧室里也有一个煤炉,没有客厅那个那么大,差不多一米高,贴着比客厅颜色更浅的豆绿色瓷砖。我们从来不用这个炉子,因为卧室离客厅近,并不很冷,又怕灰尘弄脏了地毯。所以有一天耍哥子在地摊上发现了一个豆绿色的花瓶,就买回来,煤炉上终日插着花。

走了一圈,客人们问:厕所在哪里?厕所在楼梯间,要上半层,拿钥匙去开那个小门,就是厕所。啊?你们跟人共用厕所啊?哦,不是的,就我们家用,但是要出门才能上。哎呀,那半夜起来怎么办?哎哟,习惯习惯就好啦,晚上少喝点水嘛。

只有那些搞建筑的,或是老柏林,或是搞建筑的老柏林,到我家来才不会觉得大惊小怪。这种布局是柏林曾经最常见的居住形式,几十年前人人家里都这样,有什么好奇怪的。

这个城里大多数的房子都是在工业革命的时候建起来的。那时候大量农村人口涌入城市,工厂主,地产商,建设公司买下城里的土地,开始大片大片地修建住宅。跟住宅相关的法规也一再修改,房子修得越来越密。最早的住宅都临街,逐渐就开始往街区内部延展。先是有了一些侧楼,然后又有了“后楼”。本来每个街区被沿街建筑围合起来的大院子,就被这些增建的侧楼和后楼们切割出了深而窄的内院。有些街区的密度实在太高了,居住条件很差,人们形容象是住在军营里一样,所以柏林的住宅楼又被叫做“租屋营”。

现在住在“租屋营”的老房子里并不觉得特别困难,两个人住60平米左右的房,有水电,虽然要自己烧煤炉,要出门上厕所,还要在厨房里洗澡,但习惯了丝毫不觉有任何不便。但想当年这样的屋子,大概满满当当住着一大家子好几口人,厨房里必然也没有澡盆,上下水也许常常是个问题,垃圾成山,难怪被形容为地狱。想象这样一个布满了租屋营的城市,紧接着的什么花园城市运动便不难理解了。设计“花园城市”的人,志不在美国人民那种无聊透顶的花园洋房郊区,而是要让城市本身彻底变个样子,租屋营什么的最好统统消灭掉。

其实租屋营里并不只是住着穷人,很多临街的房子都是中产阶级的大屋,立面上有密密麻麻石膏线脚做成的复杂花纹。屋里空间很高,有时候能有四米(豪斯曼哪有这样的气派,巴黎的房子外面光鲜,里面都象鸽笼)。前楼的房间天花板上有美丽的石膏浮雕花纹。与侧楼交接的那个房间,因为是在内角上,只有一扇窗,大而无当,被叫做“柏林屋”,通常用来做会外客的地方。东欧好多大城市的主要城区都是在工业革命的时候建造的,修的也都是跟柏林差不多的六层大楼,密密麻麻填满每一个街区。但不知道在那些城市,主楼和侧楼拐角那个房间又被叫做什么呢?

我的客厅也可以算做柏林屋的一种。但可怜它甚至不是前楼与侧楼的交界,而是位于后楼与侧楼之间。在从前,这是下人们住的屋子——如果跟前楼的大屋是连起来的话,会有一个长长的走廊通往后面的部分,走廊里还会有一个小壁橱,前面大屋里的主人打铃叫人,这个壁橱里的铃铛就会疯狂地响起来。但如果这几间屋是跟前楼隔开另有楼梯上下的,就不再是佣人房而是租给穷人们,租客们无非是工人,穷无产者和学生们,每天都要想着怎么跟楼下穷凶极恶的房东太太周旋。这种穷富混杂的居住方式满好,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避免贫民区的出现。现在德国好多城市修房子也都是这样,房地产商的高级住宅里总要被政府搭进几间社会住宅,明明是很好的街区,等闲人买不起,但最穷的人反倒能靠着社会津贴住进来,只有普通工薪的中产阶级高不成低不就,哪边都靠不上。

当然租屋营在今天完全是另外一个形象了。这个名字甚至都被另外赐予了城郊七十年代修造的大板楼,而从前的租屋营现在被叫做老宅子,人人热捧,房价与战后新建的住宅不可同日而语。在P堡这个小资密集的地方,房价年年涨还是一房难求,从前的佣人房现在住进了年轻的同性恋医生情侣,穷无产者住的地方换了建筑师当主人,不过话说回来,建筑师差不多就是穷无产者的另一个叫法而已。

二战之后柏林的租屋营被炸坏了不少。战后的新政府更倾向于拆。炸坏的,太旧的,统统拆掉。有点儿象现在的天朝城市除旧迎新,那时候的柏林市政也把破旧的老房子看成绊脚石。慢慢有些知识份子和建筑师自发起来反对拆除柏林老楼,前一段时间过世的Hämer先生就是其中的领军人物。他提出一个概念叫“谨慎地更新”,通过在市政和各种公共媒体的不断活动,柏林的魏丁区和十字山都被保护了下来——要是没有他,城市波希米亚们该往哪里去找住处?他们再穷,也不会选择通水通电有暖气的社会主义大板楼,2米6的层高,一个楼道住十几户人,太也不符合波希米亚人民的气质,连拍电影都找不到取景的地儿。因为有成片的老街区,再经过缓慢的城市更新,旧灯换新灯,十字山从十年前没人待见的“土人区”,摇身一变成了房市上最受欢迎的一个城区。走在大街上常常能看见“慕尼黑来的艺术系学生求合租,1000欧元起”之类的小广告,把十字山的老土著们恨得牙痒痒——咱们100欧一个月的房租,就这么被南边来的小阔佬们炒成了原来的十倍。

P堡是柏林墙拆除后东柏林最先更新的区域,我住的楼已是这条街上唯一的旧屋——没有在外墙上涂奶油色的涂料,没有加电梯,没有改城市公共供暖,也没有给每套房都加上卫生间。第一次来的客人记不住门牌号码,我就在电话里说,找大街上最旧的一栋楼,准没错。深灰色斑驳的立面,大片大片的墙皮往下掉,满墙都是涂鸦和攀援植物,一派年久失修的气象。我甚至担心某一天自家的窗子会忽然掉出去。

在它旧貌换新颜之前,趁着周末有时间,就想到哪说到哪,絮絮叨叨地为它说上几句。

Written by in: 柏林柏林,雕梁画栋 |
Sep
07
2012
2

搬家流水

总是在搬家。上个星期又搬了一次,劳师动众地忙活了差不多一个星期,到现在都没有消停。不过总算可以开始日常生活了。

09年的时候我信誓旦旦地说再也不买宜家了。可宜家被证明是摆脱不了的。就算不再购入大件家具,也总要去买点厨具餐具小毛巾废纸篓什么的,是每次搬家必不可少的仪式。

每次去宜家又必然要吵架。买什么样的洗衣篮,沙发靠垫的套应该是什么颜色和材质的,这些都是触及灵魂的问题,双方辨友在这类原则问题上丝毫不做任何让步。

气呼呼地从宜家走出来。耍哥子拎着蓝色编织袋径直去了公车尾部,我则头也不回坐到车头附近开始玩手机。给飞先生写简讯:宜家。吵架。很快得到回复:宜家固定仪式,总是要吵架,总是心情恶劣,最后总是要去吃热狗。

那好吧,我们没有吃热狗,我们吃的是肉圆子。看来各家的情况还是各有不同。

通过这次搬家,我再次深刻地感受到建筑师之不受人待见。大概执拗的人总有几分可恶,再加上建筑师们从火星上学来的语言和审美观,在“正常人”眼中简直就是一群怪胎。比如在飞先生和小兽医家,明明是术业有专攻,飞先生把自己的家弄得漂漂亮亮应该不在话下,但小兽医不满足于好好照顾满阳台花草,对房间的装饰也要坚决表明和捍卫自己的观点,包括一定要使用缤纷的色彩以及在各处放置盆栽。飞先生提出的建议遭到各种基于原则的鄙视和反对:抵抗建筑师自我陶醉地自说自话。虽然最后因为伉俪情深,小兽医做出了很多妥协和牺牲,容忍了柯布西耶的躺椅和阿奥托的花瓶,但是作为补偿,他一定要在床脚正中间放一株巨大的歪歪扭扭长得并不太健康美丽的植物。每一个来访者看到这株莫名其妙的植物都直接或间接地对飞先生表示了同情,我提出飞先生可以把小兽医期盼已久的钻戒藏在花盆下面。

耍哥子,我很遗憾地表示,比小兽医有过之而无不及。小兽医毕竟还是一个兽医,耍哥子可是创意行业中的人,理直气壮地从专业角度对建筑师的所有癖好及偏爱表示各种不赞成不喜欢不接受,甚至出现了某种在我看来反智的倾向:只要是跟某设计师沾边的单品以及陈列方式都必然会受到抨击。经过无数的争执,讨价还价,忍痛妥协,安抚,贿赂,终于我们达成了某定程度的一致,甚至连本来散布在各个柜子书桌茶几和餐桌上的植物都被我收集到了一处,象植物园般摆在了一起。耍哥子对这一处理也并无异议,植物摆在一起,浇花的时候方便多了。

周日飞先生伉俪来吃饭,受熏陶已久的小兽医一看小型植物园,马上很专业地爆出一句:WOW,好像SANAA的室内哦!我大急,连打手势让他收声:如果让厨房里的耍哥子听到,这些植物又免不了要天各一方地散布到衣柜顶上,鞋柜旁边,床头和窗台上去啦。

Written by in: 有涯之生,柏林柏林 |
Mar
09
2012
7

拿出看韩剧一样的态度来看片儿

晚上在网上看了the artist,默片还挺好看的。而且情节也故意很老派,桥段也很老派,帅哥美女,莺歌燕舞,最后还有皆大欢喜的结局,看电影不爱动脑子的人表示很满意。前段时间跟着耍哥子看了很多神叨叨的电影,太高级了,搞得我严重消化不良,神经衰弱。总算有一个正常电影把精神损失补偿了一些回来。

接着上回说那个图兰朵歌剧,我觉得简单直白的戏剧真的可以很有吸引力。象artist这种故事,差不多情节的电影不要有一百部,每一步剧情发展都可以猜到,但毫不影响观影快感。图兰朵的剧情也是家喻户晓,只要导演把节奏掌握得好,人民群众还是喜闻乐见。新一代导演们绞尽脑汁编出无数乱七八糟的剧情,其实还不都是你爱我我爱你,你杀我我杀你,太阳底下无新事,人类也就那么几个道道。

挺推荐哒!很适合一个被工作无情蹂躏,严重需要放松的晚上。

不过…虽然我很爱看弱智电影,但也无法忍受一味弱智。比如最近那部铁娘子就让人看得很烦恼,本来想要看一下政治风云啦,勾心斗角啦,结果是一个老年痴呆症患者哀伤的内心世界…文艺界虽然有这种把传奇人物拉成“普通人”的习惯,但说真的,传奇人物就是传奇人物,人要是真跟你一样普通,人还能成传奇吗?

Written by in: 军火库,柏林柏林 |
Mar
07
2012
5

LIU

阴差阳错地,和小兽医一起去听了一场图兰朵。抓马狗血的意大利歌剧,看得我俩心满意足,走出门刮着小雨,我们就哩哩啦啦地在雨中唱了起来,惹得路人纷纷侧目。

耍哥子经常嫌弃我欣赏音乐的品味很低,爱看戏,尤其爱看爪马的全本戏,音乐什么的不重要。又喜欢听些撕心裂肺的口水歌曲。他品味很高,只爱听曲子,又会讲个版本啥的。就连听个流行音乐也都是听我不知道名字的人搞出来的象癫痫症发作一样的曲目,我常常在他面前自惭形秽,只好等他不在家才悄悄地哼两声悠扬婉转的张学友陈奕迅。

其实热爱爪马,是人类普遍的朴实的感情,风行了几千年了,完全没有惭愧的必要。好莱坞也好,法国人日本人北欧人也好,玩了那么多花样,最后还不是换汤不换药。比如说两个小时的图兰朵,又有浅吟低唱,又有声嘶力竭,看得人千回百转血脉贲张。戏也看了,音乐也听了,不比韩剧划得来?

这出戏里唱得好的是柳儿,小个子姑娘,穿着牛仔夹克,声音却圆润明亮,我们都很喜欢她。这个角色也很讨人喜欢,虽然她只是怀着满腔无望的爱,但爱得光明磊落,也爱得决绝热烈。比起那犯了癔症的王子和神经分裂的公主,柳儿是真正强大而可爱的角色。当然我想对于等级观念严重的古代欧洲人和功利心很强的现代中国人来说,柳儿也就是个可有可无的配角,丫头命还要去爱王子,最好的结果也就是一死了之。但法国人娇兰先生显然不这么看,不然他也不会独独以柳儿之名调了一种香水。这款香水市面上不多见,我没闻到过。但我想“柳儿”必然不是什么小家子气十足的清爽“东方水调”,必然是大气磅礴的刺激香味,我期待什么时候能见识见识。

Written by in: 拜物记,柏林柏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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