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y
11
2010
8

爬长城

劳动节的时候我们去当好汉了。

因为谁都没有驾照,只好起了个大早跑到东直门坐公车。(我还更早地起来给饭桶们做便当…)先到怀柔,再去箭扣。路上很堵,我全程昏睡中,没有欣赏到任何景色。

天气是脆生生猛然从冬天跳到了夏天。大家直接脱下棉袄穿t恤,站在北方毒辣的日头下,我忽然发现自己没带防晒霜。但其实作为一个从小就被赞“牙齿白”的人,我也不怕太阳大——破罐子破摔就是这样滴~~~

略过农家小院炕头上的午饭不表,我们很欢乐地沿小土路向长城进发了。北方又干又黄的山上,小树还没有发芽,不知道是驴还是骡的动物在艰难地撕咬着上一个秋天就已经干枯的乱草,但是樱花开了,漫山遍野象云一样,看得人那叫一个春心荡漾啊~~~嘿咻嘿咻地爬了一阵,我们就站到长城上了!

极目四望,风景非常壮观。就算漫山开着樱花也没有让这景色柔美起来,依然很壮观。黄色长城在青色山脊上起伏,散乱的砖头让壮观的风景变得萧瑟,即使山间漂浮着浅粉色的花的云也不能减弱萧瑟的力量。眼镜儿小弟弟和鸭儿开始争论我们应该往山海关方向还是嘉峪关方向走。山海关方向有海鲜吃,但是嘉峪关,鸭儿说,有很好的苹果。很遗憾,我们都不爱吃苹果。車去买了两根冰棍儿给眼镜儿小弟弟和我解暑,长城这种地方,红果儿冰能卖出梦龙的价,但我们也很欢乐地吃了,开始向山海关方向挺进。

箭扣是很野的长城,很多地方要手脚并用才能爬得上去。爬到箭垛子里,可以看到几年前来过的人在墙上题着冬烘体的七言绝句,遣词造句相当打油。哎…我们可怜的国学教育就象这四处裂缝的长城,俱往矣〜

有很多北方省市来欢度五一的“驴友”,拿着对讲机,提上小音箱边爬边放流行歌曲,很让人头疼——这是要去参加迪斯科爬梯么?又很不济,虽然上坡下坡比我有体力,但残破而陡的地方就去不了,要绕了远路从山坡上过去。真是糟蹋了那全副武装:还有人带着大捆的绳子。

这次,三枚男人走得很快,太阳又晒得人头晕眼花,所以没有时间和力量去找刻着“万历五年”字样的砖。比不得7年前爬司马台的闲适,而且那时侯也没有闹烘烘的“驴友”,长城上还有积雪,就算没有樱花。

眼镜儿小弟弟的照片不错,扒拉过来贴两张。我自从回国连相机也懒得碰了,这样不好,要改,要改。

Written by in: 万水千山,北京北京 |
Apr
18
2010
0

弄上海

(上周记)

标题来自与高小姐的谈话,她说,你现在就是在弄北京了。我说,对,但是偶尔也弄一弄上海。

单讲吃喝玩乐。住在D老师家,好多年没走过的赤峰路。当初天天走的路,结果是几乎没什么印象,我的选择性失忆真是强大到无法控制。而D老师是好nice的人儿,我们晚上剥山核桃吃,说了好多话,还有嵊州的香榧子!

和六椽栿的强人们一起逛上博,鸭梨很大…卡车和土豆两个人可爱到极点,我们在所谓的“丝路钱币馆”看游牧人民做的五铢钱,她们居然翻出一本讲中亚古文字的书来对照钱币上的铭文,还可以念出来!

这个钱币馆很诡异,听卡车八卦,说这些钱币都是杜月笙儿子的私人收藏,全数捐给国家后换回了杜家的旧宅。不过我不知道我们一向精刮的“国家”这笔生意是否做得合算?杜维善收集的钱币品相太好了,一看就不是丝路上那些餐风露宿的流浪者散落的物事。中亚国家的钱币并不少见,而我早就被欧洲博物馆强大的收藏和清晰的布展宠坏了…并且这个收藏里面没有孔方兄的踪迹,丝路上没有中国人吗?老老实实叫中亚钱币馆有什么不好?小小一个钱币馆的名字就反映出中国博物馆可悲的现状:研究人员缺乏,不负责任地夸大噱头,布展没有脉络堆砌杂乱,blablabla… 还好有卡车和土豆这样民间高手的陪伴,她们讲起中亚国家的历史如数家珍,告诉我钱币上铭文和纹样有什么讲究。从卡车那里我知道,中亚游牧民族更迭频繁的杂乱历史,因为没有文字记载,除了在遥远的中国或希腊还留下些许描写,都只能通过这些小小钱币来铭刻了。

然后我们走马观花地看了书画馆,家具馆和雕刻馆,就跑下楼去看利玛窦。这个展跟楼上那些常展真是天差地别。上博的常展展品已经很好,但只是象个可供参观的仓库一样把宝贝晾出来,真是太看得起我们这些普通参观者了。我们稀里糊涂地看过一遍,偶尔从标签或落款里辨认出一两个名字或地方。出门两个小时之后,我们的记忆就模糊成一片,兴许还掺进了蟹粉小笼和油豆腐线粉汤的味道,忘却了“到此一游”的目的。而利玛窦的展一看就是有头脑的人布的——利玛窦只是一把钥匙,用它来打开一扇门,门里是有关那个时代东西方政治经济宗教艺术的种种。条分缕析,并且有详细的介绍。即便只是吉光片羽,出门时我觉得自己有象读到一本好书那样明亮的心情,难道博物馆不就该是这样吗?

然后去高小姐可爱的书店“渡口”拜访她——说拜访真是惭愧,还蹭了她的咸肉菜饭来吃。安静的窄的两旁栽了树的路,小院子,白色的书店,有好书,咖啡和木头地板。附近有小馆子,有睡了很多美女的帅哥明星开的时装店,还有一个水产市场。夫复何求,夫复何求哇?我要说,我非常喜欢象高小姐或是六椽袱这样有态度又有情怀的人儿们!虽然我常叽叽歪歪地抱怨回国的种种,但想到毕竟还有这么多有意思的人们都在这里热情地生活,我的心情就回复北京太阳天儿的灿烂了!

而咸肉菜饭的秘诀是要放很多猪油,之后就真的很好吃——而且对于我来说,它依然可以被归入清淡吃喝一类。所以我介意的不是油,我介意的只是使用油的方式和态度。其它事情也可以此类推。

因为上海的高楼更密集并且不象北京那样严格规定朝向,车开在内城高驾路上时,我还象很多年前一样觉得自己是置身赛车电玩的背景中。去渡口书店的路上,经过被彩灯照得花枝招展的马勒别墅,我忽然很无语地想到,谁若是住在隔壁就杯具了。

Written by in: 万水千山,有涯之生 |
Feb
22
2010
0

江阳

眼镜儿小弟弟逐渐被头号文艺妹教育成了一个文艺小弟弟,最近拍出来的照片都呱呱的。他还有一个质量很差的小底扫,回家就飕飕地把这次拖血印子的照片都扫了出来。

发两张,小朋友要用鼓励式教育法…还有豆瓣爱好者文艺青年鸭鸭同学,他照的那片江,是我的!我的!

想起自己照片子的时候总爱用竖向的构图去照,最后冲出来,却更喜欢那些横构图的。后来有时候,就会在拍的时候刻意想想这件事,然后把相机再正过来。

Written by in: 万水千山 |
Feb
15
2010
0

顺庆人的早饭

顺庆这个地方嘛,没有江阳的灵秀,没有成都的柔婉,没有重庆的旷悍。好的东西掰着五个指头都能数过来,比如油茶和米粉。

顺庆人早上爱吃米粉。这个米粉本身没有什么特别,好是好在汤头——店里支着大锅煮牛羊骨汤,要就舀上一大碗。滚烫的汤,下一笊篱细线粉,搁点切碎的肉或羊杂,撒满葱花和香菜。顺庆郊县就有回民聚居的市镇,所以吃牛羊肉的风气很盛。汤里要放白胡椒提鲜,早上吃这么一大碗是非常醒神的。顺庆人用“油干儿”下米粉——地近秦川,想来是受了泡馍的影响。油干儿是一个巴掌大的面饼,在菜籽油里透透地炸到酥脆,中间鼓起来一圆块儿入口化渣,边缘一圈却是绵软香咸。泡在肉汤里很好,我常常吃了一只还想再要,却也吃不下了。

全国各地有很多完全不同的吃食都叫做“油茶”。顺庆人的油茶,是把生米炒过磨成细粉,再加水调成糊糊。米粉不能磨得太细,粗粮便要有粗粮的气节,太细了反而腻在嘴里不清爽。吃的时候撒上各种调料,再加上面条炸的“馓子”。油茶是非常平民化的早餐,油茶馆子前面总是架着一两米直径的大镬,里面慢慢熬着金黄色的米糊。吃油茶还用的是大搪瓷碗,很难看到没有缺疤的。调料里很重要的是切成碎米的冬菜和大头菜,这些都放好了,卖油茶的人才从大塑料袋儿抓两把脆硬的馓子放在米糊上。我总是想方设法试着多要点儿馓子,但卖油茶的大嫂很彪悍,她总是质问我:你要的大碗还是小碗来?你加钱了没有来?小碗又不加钱,吃啥子馓子来?

油茶很香浓,馓子又酥脆,混在一起好吃的来。吃的时候要用瓷勺子,最好嘎生猛地大勺舀,发出“呼呼”的声音飞快吃完。因为要是吃得太文静,时间太长,馓子就被米糊糊泡软了,虽然滋味也还是不错,可是口感难免差了很多。

好了。关于顺庆城,这次也说得够了。明天我要打道回江阳去也!我要去麦当劳打牌,去五味轩喝酒,去酒城宾馆开房啦!hiahiahiahia!暂停更新哈!

Feb
09
2010
12

思无邪

在杭州。第一天是一场灾难。杭州的空气是象成都一样浑浊,而毛毛雨飘得象柏林一样惨淡。我胃疼,恶心,受了风寒,全身的骨头就象是要散架。可是必须在巨大的旧厂房区吹风淋雨。不能休息。还做了智商和情商很低的事。到晚上,老k想跟我扯扯工作经,却发现我已是眼神涣散,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只好很没语言地放我回房“安”了。

第二天雨停了。度过了很有趣的一天。

第三天。热情感谢土著人小K的建议。早上吃了白粥,一碟橄榄菜,一碟酱瓜,一碟黄萝卜片,一碟雪菜丝。有雪白的器皿和窗外雾气氤氲的泽国风景。这才是江南人的吃喝嘛,我终于重新拥有了旺盛的食欲并感到自己萎靡了两天的小宇宙又开始熊熊燃烧。而且出太阳了!所以抓紧工作前的时间,跑到西溪湿地瞅了一眼。

湿地是密密的错综复杂的小河,有姿态优美的水鸟从疯长的芦苇丛里飞起,又没入远处的树林中。河畔有各色叫不出名字来的树,纤细的树干间胡乱生着不同的草。空气里漂浮着水的味道,凉凉的,沉沉的,到远处就化成烟灰色的雾。

下午我们终于又得了浮生半日的闲。老K自然是要去看西湖的。我们先带他到郭庄。其实我也不知道曲院风荷旁边居然还有这么好一个园林,远山烟树全被拉到了园子里来。苏堤飘在水面,树木灰色的剪影倒映在水中,纤细秀美得象个梦一样——别说这个园子的格局未必就及不上苏州那些,即便不如,郭庄借到西湖的绝佳景色,先天足了太多。老K站在一个一个窗户前面是连脚都挪不动;房间里细墁地上磨砖对缝的青砖,游廊里粗墁砖石的排列,甚至小小巧巧一个柱墩都让他赞不绝口。而我则是对着墙角的腊梅心仪不已,好多年都没有闻到过腊梅浓艳又清冷的香味,为什么我没有一瓶这样的香水?

然后是西冷印社,有tian姐姐在,大家就当是去听课了。并且她还有很多让我瞠目结舌的项目,不管是在浙江美术馆的屋顶上看雷锋夕照,还是去美院的某个天台赏西湖夜景,总之游玩的王道就是要有这种很好很强大的土著人做伴啊…

Written by in: 万水千山 |
Feb
07
2010
9

烟雨

终于被彻底打败了…先是不能吃鱼虾贝类,然后是碰不得肉类,很快变成连油都不能碰,最后是咸的东西也吃不下…整天饥肠辘辘,可是胃大人大发脾气,让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下午淋了雨,到晚上又开始发那惯常的“心力交瘁烧”。幸好这次有tian姐姐跑来挤着我住,逼我大剂量吃药。tian姐姐跟猪风格不一样,不会逼我狂喝水并各种民间偏方比如红糖姜汤,她是“药派”并“威胁派”:你明天不好起来,怎么能给我工作?

杭州这个城市,每次都让我有一种别样的狼狈不堪…而且我为什么要当工作狂?情绪真是很低落…

Written by in: 万水千山 |
Jan
29
2010
9

在成都

成都是特别脏的,空气中飘浮着大量灰尘,很多年前我曾歌颂过这一点(灰国),然后被骂了。我并不对灰尘过敏,只是不喜欢。作为一个近视眼,我希望戴上眼镜之后,能看到比两百米更远的地方。可我的手受不了灰尘,指尖又开始大量地脱皮,惨不忍睹,由此可见北京其实是要比成都干净一些的。

室外已经暖和了,太阳懒洋洋地照着,冬天于是也温柔——只在室内肆虐。妈妈说我是恨不得把取暖器抱在怀里。我在正常的衣裤外面套了极其难看但极其厚实的棉袄棉裤,手脚冰凉地堆在书桌前面画图,旁边摆着一只浪费能源到极点的取暖器,烤得左脸又干又烫。南方的冬天真是让人狼狈不堪。

让所有人不理解的一点是,只要回到成都我就会变得厌食。可是想想那些暧昧而汪洋的红油,漫不经心的刀工,肮脏难看的食具或者铺张粗鄙的摆盘。哎。真是倒尽胃口。在沸反盈天的食肆中,满坑满谷的“美食”散发着廉价的调料味道,没有人注意过食材本身的口感和滋味。在层层灰尘包裹中,还能有活物生长出来就是彻底的奇迹了,让我们赶快吃了它吧!

幸好家里有妈妈温柔的声音和清粥小菜,不然这鬼地方真是一点儿让人留恋的地方也没有。外面马路上那个收报纸的家伙,他是怎么找到了一个音量这么大的喇叭绑在破自行车上的?!

Written by in: 万水千山,有涯之生 |
Jan
25
2010
8

卤肉饭净心莲

在姐姐家。我卧室的窗户对着一个没有建成的住宅小区,十来栋高楼主体已经完成,但还没贴上花里胡哨的瓷砖,灰垩色的混凝土裸露在空气里。每天早上醒来都已经是阳光灿烂,金光洒在错落排列的高楼上,给空阔平坦的大地投下浓重的青黑影子。这情形让我情不自禁地想到“Plan Voisin”

每天跟姐姐在北京吃啊玩儿啊,有一天我们开车经过一大片住宅楼。密密麻麻的楼上有密密麻麻的窗户,我问姐姐:你说那边住了那么多人,他们每天都过什么样的生活呀?姐姐往窗外瞄了一眼,说:还不是跟你我一样的生活。

现在见到老大和小曼,简直象“他乡遇故知”一样。也真是好玩儿。而ss已经成了非常幸福的准妈妈。Kian居然可以推荐连姐姐都不知道的按摩脚的地方。我还见到了哲学家,跟他一起去看“第九区”,在Holl修的迷城里。真是让人伤心的电影,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我眼前总是浮现出那个龙虾人在废墟上用铝皮折一朵玫瑰花儿的样子。

很没良心地说,很少想念柏林——除了那几个人。

Written by in: 万水千山,有涯之生 |
Jan
09
2010
0

圣诞记事之照片

把圣诞的照片整理好了,所以补贴出来。相机坏了,好多地方有黑色的阴影,所以应该换一个了呀。

阿姆斯特丹的圣诞节已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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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座桥上看那座桥,我想像中的阿姆斯特丹,正该是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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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阳光很好,就是那种带着灰色眩光的,北方冬天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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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张照片后,我想有些人会理解为什么我那么欣赏矿业联盟煤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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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块儿就是从这些大漏斗里掉出来,这才是正尔八经的brutalist architect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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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焦厂的溜冰场,我去的时候,它是这个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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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盒子,强迫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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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室内,照花了,看个意思…

Written by in: 万水千山,有涯之生 |
Jan
05
2010
2

圣诞记事9

当然,矿业联盟煤矿吸引我的并不只是铁血或重金属。我一直希望亲眼看看SANAA的白盒子。

不管是工业设计时装设计产品设计还是建筑设计,对日本我一直无条件偏好。上次出发去日本之前我有那么多抵触情绪,一坐进成田机场到东京的地铁就只感到愉快得冒泡。拖着箱子在深夜找酒店从来是最沮丧的体验,可是走在南千住凉风习习的小街上我却从心底觉得惬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风景,就是喜欢,就是熟悉的愉快。象那些做到极至的设计,到手底却只是觉得温柔——这种感觉其它任何一个国家都不能给我。

RSS 里有一些设计类网站,很久以来mark的都只有日本的住宅了。新建筑们很少打动我,但是东京拥挤街区里干净的三层小楼,它们是我这种城市动物的终极幻想。不需要怎样出挑的建筑,出挑反而是毒药,成全这些自在天地的是喧嚣巨大的城市。它们独立而淳朴,在林立的电线杆和狭窄的街道旁默然不语。

但是我们也常常听说日本设计师的任性。刚念书的时候那么迷安藤,可也被他住吉的长屋吓得不轻:两个单体之间是一道露天的桥,曾是拳击手的建筑师解释说要让主人家锻炼男人的意志。可是这位男人不知道家里有没有妇孺?他会不会有一天衰老?冬天晚上踏雪上厕所的时候会不会被冻出肺结核来?

后来很不能免俗地亲睐SANAA,就也没少听人抱怨妹岛拿手的薄墙细窗框,几年下来,冷暖交替,风雨濡湿,墙角窗檐都没法看。老房子糊墙的和纸,却是可以撤换的啊。

但是SANAA到了矿业联盟煤矿,瓷实的鲁尔工程师却不能由着她俩任性。还是菲薄的清水混凝土墙,还是巨大的开窗,还是细长到连心理都难以承受的圆柱子,德国人卯足劲帮她们番番件件做到完满。

矿业联盟煤矿虽然已经停产关闭,但地下的热泵仍然在运行。工程师把导热管插入几十米的地下,将热量导到地面,再分成无数的细管弯曲排入现浇的混凝土墙内。所以这个建筑室内在冬天靠墙面供暖,而混凝土的密度和厚度刚好能满足热量不外溢——就算有轻微的散逸,地下的热泵反正都一直运行着,所以也不算浪费。因此 SANAA的白盒子不需要厚厚的保暖层,那些细腻光洁的墙能够继续象贝壳一样薄着。

墙也很薄,柱子也很细,空间跨度也很大(整层楼就是一间屋),所以工程师将泡沫球埋入楼板的钢筋里减重,钢筋的下层满是电灯空调的排线,上层是供暖的水管,这些都排好后,整个现浇楼板。那张井井有条的工地照片,对我来说就是天堂的景象。

还有那些埋到墙里看不见的固定窗窗框(强迫症啊强迫症),还有那些将一切努力痕迹遮掩得干净后谦逊明亮巨大空旷的室内空间。连安也承认,就是冒着大雨来看也值得呀。

(没时间整理照片,网上抓了几张下来)

Written by in: 万水千山,雕梁画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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