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水千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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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啦布拉格

 

prag城堡

圣诞节的时候去东欧的城市大概是不适当的,因为大家都很老派地回家过节,我们到的那天是平安夜,所有的商店都在三点准时关门,差点把我们饿死在街头。

后来救命的是弯弯拐拐的小巷里藏着的小杂货铺。店主是个亚洲人,所以也不希罕什么圣诞节之类,平安夜开门到夜里九点。店中供应面条饼干鸡蛋牛奶香烟零嘴水果牙膏。

天气很冷,又湿,出门从指尖凉起,走两三百米脚就冻得生疼。更何况晃荡在没人的大街上呢,想到别人都坐在圣诞树旁边吃得肚儿圆圆,肚中只有一大团青酱拌面的我心里就很不是滋味了。波希米亚的小日子也不是人人都能过的…

我出门一般都有一点奇遇的。这次是因祸得福:离开柏林的时候太着急忘了带书,晚上在没有电视的房间里闷得发慌。猪捧着我书架上掠来的“城堡”,歪在床上一脸“干我何事”的表情,看着我按捺不住冲出房间,跑到邻居门上一阵猛敲。

于是就认识了伊瑞娜一家,他们的朋友生物学家和狂躁症患者,四个美国佬正在家里热乎乎地吃圣诞大餐。

我很喜欢阿拉斯加来的生物学家,因为他喜欢Cohen和克利,他是个色盲而且觉得贝多芬是个天才。他还可以就着热乎乎的茶告诉我布拉格有什么好玩的地方。还有,他有一个海豹皮的帽子,这个帽子不仅在阿拉斯加能派上大用场,用来对付布拉格的冷风也很不错。我很嫉妒,我的帽子是羊毛的,取下来冷,戴上去就扎得脑门奇痒难搔。

如此寒冷的天气不适合散步。我们呆在外面的时间并不长。睡完了懒觉起床泡一壶果茶,煎上一堆鸡蛋饼,然后慢吞吞地吃下去,梳洗打扮,出门。在那从中世纪蜿蜒而来的石子路上愉快地迷路。很冷的时候在圣诞市场上买烤香肠吃,天一黑就回去继续看书睡觉——伊瑞娜借给我托洛兹基的论文和印度女人关于香料的小说,足够这三天看的了。

晚饭后我们或许也会出去活动一下。有一天晚上跟伊瑞娜他们去一个格鲁吉亚的馆子喝东西。有一种放了肉桂和果酒的热梨汁味道非常好,香妙异常,可以和埃及人那种果绿色的柠檬汁媲美。我后来回家自己做过一次,就没有那么浓香甜美。那个馆子还做一些格鲁吉亚菜,揉了奶酪的烤油饼,菠菜和鲜奶酪加蒜拌的凉菜,烤茄子,油很足,甜椒很香,香料也恰到好处。是很粗放的好吃,有大山和草原荒疏的味道。

还去看了一场很热闹的演出,是在一个被我们称做“南瓜马车”的大房子里。那所房子提供各种娱乐的可能性,有咖啡厅,饭馆,博物馆,歌剧院,音乐厅。建筑风格也很大杂烩,有点青年风格,有点art deco,还有点新古典主义,说不出来是个什么阿物儿,金碧辉煌,灯火通明,又有点遮掩不住的局促,就象黑西装下面露出来的那截白袜子。那所房子名字的捷克语发音类似“我不欺你就蠢”。因为它的位置在城中心,我们晚上也无聊,就去买了圣诞音乐会的票,在“斯美塔那大厅”里,节目是“卡门”和“波列罗”。

我们的票,是除了池座的前几排都可以乱坐的。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所以我一定要去坐包厢。可是因为找不到去包厢的路,只好在楼梯间里到处乱闯,还一不小心闯到后台,看到芭蕾舞女演员正在穿黑丝袜,吓了我一大跳。

后来终于安稳落座。表演也是新奇得很,管弦乐队是人最少的那种编制。有人唱,有人跳芭蕾舞,还有小朋友也来参加表演,五个小姑娘有高有低,大概是乐团经理家的五个女儿,最大的那个十来岁,最小的那个可能四岁吧,路还不大走得好,就来跳舞了。还有叫荷西的青年军官,英俊的男高音,他要看着谱子唱歌,还要戴老花眼镜!

不过,草台班子也有很草根的智慧,有些非常让人绝倒。卡门最后倒地而死,按照我的理解,这台剧也就完了。可是!没有完。卡门又慢慢地爬了起来,五个小天使穿着白色的小裙子上了场,气氛变得神秘而舒缓,我正在骇异中,“波列罗”的旋律轻轻地被奏响了。唐荷西衣服都没换,手里还拿着刀子,就跟死而复生的卡门跳起了缠绵悱恻的双人舞,而我口吐白沫,人事不省地倒在了地上…

除了这些让人痛失语言的经历,我们也有一些很常规的旅游项目。比如去了河对岸的城堡啊,城外美丽的墓地啊,因为太常规了,所以不一一介绍,请参照旅游书和下面的照片。

最后,布拉格很赞的是他们的摇滚电梯:布拉格的地铁都埋得很深,不知道是因为地下埋了太多古迹还是山区地形,地铁的电梯都超过百米的,而且开得飞快,比普通电梯快了很多倍!乘客飕飕地就下到很深的地下去了,就象在古灵阁里一样!而且广告招贴都是和倾斜的电梯垂直的,就是说都是歪斜的,看久了让人头晕无比。

prag欢迎参观

prag天际线

prag石板路,街灯,墙

prag拱桥

prag摇滚版莫先生

prag

这是一家河边小饭馆的入口,因为很窄,所以自作主张搞了个交通管制。若是巷中无人,灯就是绿的,若下面有人上来,灯就红了,大概下面有一个光感应器类的东西吧。

prag桥,在城堡这头

prag在查理曼大桥上看城里

prag桥的那一头,城堡

prag山上的教堂

prag山上的风景(猪)

prag

这是城堡那边搞出来别出心裁的圣诞群像,看看玛利亚的头发,还有东方三圣里面最右边那个仿佛是摩洛哥来的,耶稣的样子也非常骇人,象以前小时候看过的火灾纪录片里面被烧焦了的尸体,啧啧啧。

prag草台班子的演出,歌者:光头何塞大肚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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