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水千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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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堡包子


我决定让灰色的情绪充满自己的文字,但这毕竟是很没有意思的。即使是下一整天的雨,也有云都化成水珠掉到地面上,而让太阳露出来的那五分钟。无趣的生活,也可以变着法子给它加点调料吧,之后有没有味都好。

五月中挑了一个周末和j一起去汉堡看猪和万涛,还有万涛的妈妈。天气不是很好,断断续续都在下雨,有时候下得很大,又吹风,冷得就象马上又要立冬了。

我和万涛的妈妈十年没见了,她竟然一点都没变。以至于如果不是她提醒我,我都想不起来从上次跟她们母女同船去上海之间已经隔了十年。十年说起来好像是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但那年下船走上码头时吹过来的风也和现在汉堡火车站台上的风一样冰凉,两阵风之间似乎也只隔了一瞬间。

我们在猪家打了个地铺。第二天去吕贝克。

吕贝克是个出产榛子点心的地方,半旧不旧的。城中间有一个歌特式的教堂,黏土砖砌起来的高高的拱都有些歪斜了。教堂里面挂着星盘和死神的雕像,让人看了心里很不安,只想赶快回家去吃晚饭。

在吕贝克的时候下了很大的雨,人们都潮乎乎地挤到咖啡馆里去。浮世的喧哗在窒闷的空气中鼓荡,之间还混杂着咖啡那股甜腻的气息,闷得躲雨的人们满脸通红。

我们在雨里坚持着走到了城门口,站着看了看风景,交谈了两句,又走回去,这之间一直在下雨。我的裤脚湿到了小腿,我开始怀念干燥炎热的天气。

第三天我们在汉堡逛了逛,去了码头仓库区。紧贴着运河两岸的高大的红砖仓库有四五层,他们表情严肃地夹着深深的运河,显得那条河道越发地幽深昏暗。因为天气不好,这里几乎没有游人, 那一排排黑乎乎的窗户里也飘出沉默的气息 挤挤挨挨的仓库区象死去了一样沉寂。不知道会不会也曾经有膀大腰圆的水手,流着油汗,扛着几卷织着复杂东方纹样的地毯从这些窗口前大声吆喝着走过呢。我很喜欢仓库区,我爱它那种严肃荒凉的气质。可惜的是那里修缮得很好,少了点颓唐的味道。

下午上了一条船,沿着码头参观了一圈。彩色的大船、密密麻麻的集装箱和高耸的吊车让人印象深刻。岸上有很多深红色的砖房子,汉堡的房子们都理性得很,表情呆板而一本正经 。阳光从厚厚乌云里透出来,照到某一个房顶金色的招牌上面,那灿烂的金光在厚重灰色的衬托下,同样让人印象深刻。

比起柏林,汉堡是个更冷硬,更风格化的城市。即使有很多水,也是十四米深的,白浪滚滚的易北河。它兴冲冲地浪奔浪流,不停地拍打着那些坚硬的墙壁和繁忙的码头。而柏林的施普雷河总是静静地流淌,波澜不兴,甚至让人觉得那河水正在倒着流回去。实际上我还真的看到过关于河水倒流的报道呢。

仓库区

教堂

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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