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語千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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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酒一杯歌一遍

 

 

 

这一阵子想听人唱歌,还专门想听中文歌,还专门想听中文流行歌,还专门想听那种很口水的中文流行歌。

可见不晓得哪门子的毛病又犯了。

出来的时候,一张CD也没带,要再把电脑上的歌都刻成CD,自己都觉得自己多事,好在猪兄给我寄了几张中文CD,一张黄品源,一张袁惟仁,一张陈琦贞,可能是她在听着的,我就轮流放来听,屋里闹哄哄的,“爱”啊“受伤”啊满天乱飞,比如昨天听的〈最爱你的人是我〉。

其实要不是〈蓝宇〉,这歌早就被人扔到九霄云外去了,现在居然又咸鱼翻身拿出来卖。十多年前的老歌了呢。想想看,象我这样的一个小年轻,现在也有资格跟别人说,十多年前这歌流行得很呢。十多年前是什么样子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于是我昨天使劲回忆了一下子。

十年前的夏天,天气很热,阳光很灿烂,我们家还住在河边的房子里,妈妈买了一个水垫子,坐上去凉凉的。我有一条泡泡纱的裙子,是一条白色的连衣裙,上面有彩色的图案,裙子有点大,没有腰身,所以穿了10年——也可见我并没有长。

十年前我升了初中。

印象里,初中是条分界线,在线的那一边,是阳光灿烂的童年,长江、沙滩、桂圆树;线的这一边,就混沌不清了,那时侯开始住校,性格忽然大变——可能是进入青春期了罢,总之变得敏感、多心、自卑,变成了一个面目可憎的臭女孩。

住校的第一个学期,开始的时候,好多女孩子都哭了,问她们哭什么,说是想家,我觉得很是莫名其妙,每个周末都可以回家,想什么想呢。那时侯男生住三楼,女生住四楼,熄了灯,男生们在下面扯着嗓子唱:“我想着你的黑夜,想着你的容颜,反反复复孤枕难眠……”十一二岁的小孩子,唱什么心里都高兴得很,我也跟着唱。后来有一个晚自习,下雨了,我跑出去看下雨,还是个疯丫头,忽然看到外面路灯下面站着个男孩子,在唱歌,刘德华那首“飘雨的黄昏,陌生的街灯,有谁会在乎,多我一个人……”我忽然就楞住了,怔怔地看着白炽灯下昏黄的一团雨,飞到男孩子的头发上,肩头上。变化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吧。

第二个学期,寒假收假的前一天,老师把我和另外三个同学叫到学校里来,叫我们不要回去,第二天早上好早早地升旗,于是那天晚上学校里只有我们四个人,晚上大家坐在一起,我忽然张嘴“哇”地哭了起来,别人都很莫名其妙,我解释说是想家了,心里却知道不是的。

“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CD反复地唱着,歌词写得多么无聊,可是听了还是被煽得不行。忽然就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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